周黛離去,仿佛也帶走了魏常江的全部心氣,魏常江坐在椅子上,神情呆滯。空氣寂靜,魏珠兒想說話,被母親攔住。魏夫人對她搖搖頭,帶她走出辦公室。
到了外面,魏珠兒氣憤地握緊拳頭,問她母親“媽媽,事情沒有他們說的那麼糟糕吧?”在她的認知里,冒認別人的功勞,只是道德上的瑕疵,並不違法,算不得什麼重大過錯。
“很嚴重。”魏夫人不加掩飾的回答讓魏珠兒憂心起來,自然,擔憂的是她將來的生活。外面那些人都等著她落魄好踩她一腳呢,尤其是王子鳴,她剛利用完他,如果魏家敗落,王子鳴豈不是會往死里弄她。
想到這些,魏珠兒的眼淚簌簌滾落,抱著魏夫人的手臂可憐兮兮的,“媽媽,你一定要幫爸爸呀,如果魏氏珠寶被人打下去,你女兒在外面就沒臉面了。”
“我知道,你讓我想想辦法。”魏夫人帶魏珠兒離開了集團。
魏常江一個人待在辦公室里發呆了好久,才回過神,找到手機打電話給鄭建,“鄭建,你快把你母親送回到京海里來吧,然後我們再聯合發個聲明解釋你母親身體健康,並沒有得阿茲海默癥,是醫生誤診了。”
“什麼?這才剛發布了她患病的消息,又要我反口?魏先生,你到底什麼意思?玩弄我嗎?”鄭建非常的不滿,他感覺魏常江把他當成了小丑,明明之前約定好的流程沒有這一出。
魏常江嘆氣,把剛才發生的事如實說了一遍,鄭建驚呆了,心中憤怒,“你要打擊對手,卻連對手的底細都沒調查清楚,現在好了,連累上我,我告訴你,兩千萬你必須打到我卡上,否則我就向外界曝光你,我看你以後還怎麼在京海混。”
鄭建這話簡直把魏常江逼到了谷底,魏常江很想反駁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可他停頓了數秒,終究還是沒勇氣說出這種大言不慚的話,低聲下氣地安撫著處在憤怒情緒中的鄭建,“你放心,這次是我這邊出了問題,和你沒任何關系,我跟你的合作自然是正常進行,錢也一定會打到你賬戶上,只不過只能打這一次了,因為接下來魏氏珠寶可能會跟坐了跳樓機一樣,最後弄到入不敷出,我也沒辦法再給你錢了,你要是堅持要我每年給你兩千萬,我只能到你家門口吊死。”
“呵呵,你這叫以死明志?”就他這種算計人都沒頭沒尾的危險人物,沾上如同沾屎,鄭建還真是不敢再跟他合作,“今天太陽落山之前我要看到我的賬戶入賬了,否則我就把老太太扔在國大馬路,然後控訴你,咱們之間的通話記錄我都保存著呢。”
“好,我這就讓人給你打錢。”魏常江已經不奢求鄭建體諒他不要那兩千萬了,鄭建能跟他一刀兩斷,他求之不得。掛了電話,魏常江立馬讓秘書從他的私人賬戶劃兩千萬給鄭建。
這邊,周黛離開魏氏集團,便開車回了uing。
“顏總,你讓我交代的我都跟魏常江說了。”從昨天得知魏常江做的那些偷雞摸狗事開始,周黛就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公布自己跟魏常江的關系,在她猶豫時,腦海里浮現的畫面是許寧教授想避開她說話時顏諾說了一句周黛是自己人,就是這個畫面,讓周黛下定了決定,告訴顏諾,她是魏常江的妹妹,但是她從來沒有回過魏家。
周黛和魏常江的母親是他們父親的初戀,因為門第之見,兩人沒有領證,一直以夫妻關系同居,後來家族讓魏常江的父親繼承魏家,要求是他和家族選定的名門閨秀結婚,並且把兒子帶回到魏家,魏常江的父親答應了,就此拋棄了初戀。
愛情無法永恆,周黛的母親一直都清醒著,對于男人的離去並沒有多大感觸,但兒子的拋棄把她拉進了深淵,她就此郁郁寡歡,在周黛上大學之前就去世了。
顏諾早就猜得到周黛跟魏常江有點關系,但沒想到竟然是歲數相差這麼多的親兄妹。听完周黛的傾訴,她並不希望周黛參與這件事,免得觸景傷情,但周黛主動提出前往魏氏集團警告魏常江,顏諾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憐愛。
“周黛姐,你心情還好嗎?要不咱們去餐廳吃甜點?”
周黛擰眉,嚴肅地看向滿臉關懷的顏諾“別叫我姐,差輩分了。”
“有嗎?”顏諾覺得並沒有啊,“你才三十幾,我也二十幾了,咱們之間正是我喊你姐你喊我妹的年紀。”
周黛眉宇折得更深了,“你喊景東叔叔,喊我姐,這合適麼?”
“喔~~”顏諾恍然大悟,臉頰浮現淺淺的梨渦,“原來你是介意這個呀,但我還是想各論各的,對著你這樣一張保養得非常好的臉,我實在喊不出阿姨這個稱呼。”
周黛眨眨眼,抬手摸下巴,“景東的確是太糙了。”
顏諾“……”
“行吧,你各論各的,不過你心里要記得,我跟景秘書是一輩的。”周黛強調著,可見是有多在乎這個。
顏諾心疼她了,十年如一日的痴戀一個男人,這個女人真是太執著了。
國。
鄭建氣急敗壞地走進房間,手里的手機砸到了床架子上面,差點就砸到許安了。看到他這麼生氣,許安還挺納悶的,難道姐姐這麼快就找人來救她了?
心中有疑惑,但許安臉色仍舊平靜,不悲不喜。
她越是這樣,鄭建就越炸毛,仿佛看到眼前流逝了無數個兩千萬,“死老太婆,你命是真好,都這把年紀了,還有人願意想辦法救你,為什麼你對外面的人這麼好,就不肯給我們這些親生兒女一個完整的家呢?為什麼呢?”
許安望著面容扭曲的鄭建,心底有所觸動,鄭建一再提起這點,看來,她和丈夫離婚一事,給孩子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鄭建都壞成這樣了,還心心念念著這個。
許安在心里默默說了聲對不起,嘴上什麼也沒說,她很清楚地意識到,這時候不能說話,不能跟鄭建有任何沖突,她得養精蓄銳。
鄭建也沒指望她能說什麼,不過是拿她來撒氣而已!
“你要是還有一丁點良心,明天我把你送回去後,你就老老實實當你的珠寶設計大師,不要報警,否則,你就斷後了。”
許安緩緩閉上眼楮,心中慶幸,還好那句對不起沒有說出口。
翌日中午,許安被一個陌生人推著下飛機,出現在京海國際機場,與此同時,魏氏珠寶那邊發聲明,經許安的兒子委托&nbp;,珠寶設計比賽正常進行,許安大師患阿茲海默癥屬于誤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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