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謝豫川輕聲一應。
幾具尸骸？
涂𨳊听著謝豫川那邊的消息，一時微怔，不太清楚他那邊下去後，是踫到了什麼問題。
“有危險嗎？”涂𨳊問道。
“有韓其光在，他……應該懂點。”謝豫川看著韓其光起身上前。
也不知道他是從身上哪里翻出來的幾樣東西，不是他熟知的領域，謝豫川沉默無聲，不打擾韓其光做事。
涂𨳊因為思考，微微睜開一道眼縫，須臾再次閉合。
韓其光懂，而謝豫川不懂的東西，涂𨳊很快想到了問題出在了哪里。
她想了下，問︰“他能行嗎？”
這話從誰的口中出來，只怕被韓其光知道都得炸點毛，可謝豫川心知，唯獨這話從謝家家神涂𨳊的口中說出，反而是另一種意思。
謝豫川眸光動了動，在後面低聲喊了下韓其光︰“能行嗎？”
回給他的，是頭也不回的韓其光向後舉起的囂張的手勢。
謝豫川無奈失笑，凝神回涂𨳊︰“應在他力所能及之內。”
如此，涂𨳊心中微松。
不愧是從小上山修過術法的，關鍵時候還真是有用武之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沒過多久，涂𨳊感覺到車子啟動，前方堵塞的交通，已經疏通出了些挪移的空間。
她睜開眼，看見秦朗看向窗外的側臉。
“前面狀況好了麼？”
秦朗听見她的動靜，轉頭看她，“醒了？”
“嗯，沒睡著，就眯著。”
秦朗回身，身子放松，解釋道︰“看樣子，應該用不上多少時間，就能OK了。”
涂𨳊從仰躺的姿勢起身，透過車窗前後左右看了一圈，“這個點，等回去後應該也很晚了。”
秦朗︰“嗯，沒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他倒想的開。
涂𨳊問他︰“秦先生那邊怎麼樣了？”
剛劃開手機信息頁面的秦朗，听見“秦先生”三字，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恍然涂𨳊問的是誰。
“你是問小秦太爺？”
涂𨳊點點頭。
“有消息嗎？”
秦朗︰“有，好像李元蕭去接人了。”
李元蕭臨走前，給他發了消息，不過後來就沒動靜了。
秦朗覺得，對方可能是行動中不喜歡麻煩，所以他也沒去打擾李元蕭，只聯系其他人，了解情況。
涂𨳊︰“他自己嗎？”
“自己。”
“哦。”
事情的發展，似乎跟她之前所想的不太一樣，涂𨳊心道。
“別擔心，沒事的。”秦朗習慣性說道。
涂𨳊點點頭，“好。”
車子，在道路上開開停停，在等待了一次長時間的調整後，終于可以踩著油門往前開了。
堵在事故地點的無數車輛，都可以在前方的指揮疏導後，依次繼續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窗外的景色，飛速倒流。
涂𨳊看了一會，打開眼前的虛擬屏幕掃了一眼，系統的修復進度。
默默在心里算了一下時間，也許，不必等到車子開回長山村里。
兩界穿梭通道就可以恢復功能了。
可如此一來，系統卡著另外一件額外的靈物，到底還有什麼用呢？
謝豫川送給她的印章，無法作為五件靈物的關鍵點？
那現在一時半會的，現在還能在哪兒淘一個？
她專注思考問題，連秦朗問她的話，也沒听清。
直到秦朗小心踫了她一下，涂𨳊才抬起眸子，看想秦朗。
涂𨳊︰？
秦朗看見她的反應，有些想笑。
“給，琢磨什麼呢？”
秦朗給她遞瓶水，涂𨳊低頭，伸手接過。
“沒，隨便想想。”
秦朗听這話，不由挑了下眉，笑了笑，也沒繼續問。
涂𨳊打開秦朗早已幫她擰開的礦泉水，連續喝了幾大口，解了渴。
重新擰上的同時，涂𨳊听秦朗在一旁對前面的人說話。
“開到服務區，你們先回吧。”
涂𨳊不由轉頭看了眼他。
前面副駕的人轉過身來，“秦老板，不需要我們給你們送到地方嗎？”
“沒事，我開回去。”
“好，听您的。”
兩人很迅速地達成了交流的目標，前面的人單獨聊了兩句，應該是關于一會交接後的安排。
秦朗則轉頭對涂𨳊說:“後面的路，我熟悉，放心。”
涂𨳊點頭。
放不放心，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系統不會讓她出事的，所以她也談不上擔心。
因為途中遭遇意外，不少車子在中途休息。
前排下車後，秦朗換到駕駛位，而涂𨳊也緊隨其後下車換了位置。
中途短暫休息後，車子繼續開往長山方向。
涂𨳊親眼看見另外兩人下車後，很順利就搭乘了其他車輛，沿原路返回H城方向。
雙方背道而馳，涂𨳊抬肘支在車門上，指尖輕掃發絲，問秦朗︰“他們就這麼回去了嗎？”
秦朗聞言，快速轉頭看了她一眼，回正，目視前方。
“留下折騰過去也耽誤時間，還辛苦，不如早點拿了獎金早點回家去過年。”
涂𨳊笑了笑。
“是個好老板。”
秦朗大笑，加速過了一輛車後，他笑道︰“正好，沒有旁人在，咱倆說話這不是也方便自在麼。”
呃？
涂𨳊冷不丁的，沒听懂他說這話的潛台詞，遲疑片刻，才琢磨出點味兒來。
她問︰“你有事單獨跟我聊？”
“倒也沒什麼大事。”秦朗沒承認也沒否認。
涂𨳊心道，那就是有事。
她望著前方景色，沉默少許，語氣平和道︰“想聊什麼？”
秦朗的心思，也不那麼好猜，涂𨳊懶得琢磨，不如直接問。
秦朗火速轉頭，觀察了下她的那雙眼楮和臉上的神情。
以此判斷，他想聊的話題，此時此刻合適不合適。
涂𨳊淡淡笑了下，說︰“直說吧。”
兩個人跟打啞謎一樣，猜來猜去的，屬實是有點費勁。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啊？”
“那你別說了，好像不是什麼好事。”涂𨳊調侃道。
秦朗︰“……”
一秒。
“不帶這樣的。”
涂𨳊︰“嗯，那直接聊正事？”
“行。”這回秦朗痛快多了，只是一張口，就險些問倒了身旁某人。
“涂𨳊？”
“嗯。”
“你那眼楮……是不是能看見點什麼一般人看不見的東西？”
涂𨳊怔了下，聞言忍不住抬眼看他開車時的側臉。
“什麼意思？”
秦朗︰“就字面意思啊，我看你的眼楮，時不時地就會忽明忽滅的，有點特別。”
涂𨳊沒作聲。
因為不好判斷秦朗想問的是哪方面。
秦朗看了她一眼，一邊開車一邊說︰“靈氣你都能感應，是不是，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也能看見？”
涂𨳊眸光一松，旋即面上帶笑。
她好像懂他想打听什麼了。
然而，就在她整理好思緒怎麼回答他時，車前忽然有變！
一團迷霧不知怎麼出現，瞬間遮住了前方視線。
危險之際，一條手臂伸過來橫在她面前。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