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
嘴里全是男人粘稠的鮮血，血腥氣回蕩在鼻腔，有些令人作嘔。
她咬合了兩下，感覺變成狗也並非一點好處沒有，至少咬合力提升了不少。
“郁晟，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黃狗搖了搖頭。
陳獨心里卻陡然升起了一種奇異的感覺，時間回溯到兩分鐘前。
就在他撲向男人的瞬間，她听到了郁晟的喊聲。
“等等！！先別殺他！”
正是他發出的這聲音，讓男人差點在陳獨撲倒他之前轉過身來。
為什麼不能殺他？
在整個房間里，最大的威脅就是眼前這個死去的男人。
看到男人死去，三只鐵籠里的狗也都實現了越獄，從籠子中逃了出來。
“你們剛才為什麼不跑?”
陳獨一直覺得很奇怪，明明三個人早在她之前聚齊，三只大狗的戰斗能力加之三名大學生的智商，怎麼說也可以和這個持刀的男人有之一拼，但都只是乖乖的呆在籠子里。
“他說的，我們一出聲，那人就會過來殺狗。”
“對，他說讓我們先呆在籠子里，他找機會將那人引出去。”
“陳獨你還不知道吧，他就是這次任務中除了我們剩下的那一位。”
看著面前三只歪著頭解釋的狗，陳獨突然覺得，面前這三名大學生的智商，也許還不如狗的智商。
“說什麼信什麼，你們能不能動動腦子，思考一下？”
陳智有些委屈地開了口“我們又不像你，戰斗能力那麼強，再說，咱們都有同伴知道規則了，跟著同伴走不就好了嗎？”
這男人想法天真的簡直可笑，如果不是早在誤入舀樂村魂域時被白立飛背刺，她也許也會天真到現在。
“三個臭皮匠還頂一個諸葛亮呢，你們三只大狗咬死一個人不是輕輕松松？”
郁晟早就從陳獨的話語里听出了那強烈的排他性，心下有幾分不舒服。
“姐姐，我應該是最早進來的，我想著能避免沖突就避免嘛，所以看他們進來以後我就提醒了幾句，畢竟都是一起做任務的，人活著的數量多，勝算就大一點。”
“姐姐？”
“你們倆認識啊？”
凌鶯子和鄔段同時開口，都被這大黃狗的一聲姐姐驚得不輕。
“現實中認識，一個高中男生。”
“姐姐之前救過我，當時我被一群社會上的人堵在巷子離打，是姐姐來幫我的。”
“臥槽，陳獨你還美救英雄了？什麼青春小說情節。”
“弟弟，等出了魂域和我們一起玩啊。”
“可以！，就是不知道姐姐願意不願意。”那視線停留在了陳獨身上。
陳獨心里一陣窩火，原先看著郁晟的臉，還能容忍他這麼說話，如今對著自己的那張臉，是一只以人類三庭五眼比例分布五官的狗，在狗中算是奇丑無比。
她實在是難以忍受“你能好好說話嗎？郁晟？”
“對不起姐姐，我一直都是這麼說話的，你是不愛听嗎？”那聲音帶了一絲哭腔。
棕狗撞了撞她“陳獨，你過分了啊，沒必要以這種態度對一個高中小孩兒說話吧，況且一開始他也是以保護我們為出發點行事的。”
陳獨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糟心過，眼下看來，這仨人被賣了還得幫人數錢呢，他們仨人心眼兒加一塊兒都不如郁晟一個人的心眼子多。
“你怎麼進來的？”陳獨看向郁晟，語氣緩和了一些，“我的意思是，怎麼綁定的平台，怎麼進的這魂域，又是怎麼成為狗的？”
“你這話問的，跟審犯人似的，那肯定和咱們的流程都差不多啊？”
“凌鶯子，你能先別說話嗎？”陳獨的語氣尖銳了起來，她實在是不太懂，怎麼凌鶯子一直幫著郁晟說話。
凌鶯子被這話刺了一下，有些擺爛地說道“好好好，你想問就問吧，真受不了，你怎麼現在脾氣變得這麼尖銳了。”
“別吵了。”鄔段輕輕撞了一下凌鶯子。
陳獨已經懶得說話，她只是靜靜看著郁晟，等待他的答案。
說實在，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個男生了，如今在魂域里以這種方式再見，陳獨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就像當時看見陳智一樣，並沒有意料之外的感覺。
可她還是覺得有哪里怪怪的。
“就是莫名其妙的綁上了平台，然後接了這個任務，在論壇上找到了帖子，進了魂域被狗咬就成了真的狗。”
前面的話倒是都沒什麼問題，只是最後一句話，陳獨不免追問道“狗？什麼樣的狗？”
黃狗的眼珠轉了轉“就是和你們遇到的一樣的狗啊？”
“長什麼樣子？”
“別”凌鶯子剛想出聲，就被一旁的鄔段用爪子捂住了嘴。
陳智左看看這邊，又向右看看那邊，整個氣氛凝重的令他坐立難安。
“就是歪脖子的狗，身體畸形的狗好多狗，記不清了。”
陳獨扭頭看向陳智“什麼樣的狗咬的你？”
“灰色的大狗。”
“棕色的大狗。”還沒等陳獨問，鄔段已經先搶答上了。
陳智閉上眼，似乎在回想著當時的情節“剛進魂域時有好多奇特恐怖的小狗，但是他們只是聞了聞我，沒有咬我。”
“咬我的那狗是後來出現的，眼白挺多的，然後立起來有點像人，後面的就不知道了，它一口就把我咬死了。”
陳智的話倒是讓她思緒變得清晰許多，眼下來看，被什麼顏色的狗人咬，他們就會變成什麼顏色的狗，但唯有郁晟，是被一開始那些畸形的狗咬的。
這是他們不同的點。
會不會也是他為什麼能和那虐狗的人成為一伙的原因呢？
她現在已經明顯感知出了郁晟的奇怪之處，只是並不確定問題出現在哪里。
陳獨放下疑惑，看向周圍，周圍的場景並不是一開始出現的廠房模樣，他們此時此刻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籠子里的狗興致並不高，所有的小狗都垂著頭，一動也不動，像是已經徹底絕望了。
個個趴在籠子里靜靜地等待自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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