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專家聲音叫了幾聲,宋溫旎才堪堪回神,她臉色煞白,整個人都如墜冰窟般,身體正在哆嗦,還是說“我,我先去做配型檢測。”
她一刻不敢耽誤。
腳步虛浮地在醫院里四處奔波,察覺不到任何外界動靜,耳邊一直轟鳴不斷,麻木地听著醫生們的吩咐。
就這麼奔波一通下來,大半天已經過去了。
英聖是京市頂尖醫院,有全國最優的醫療條件,尤其她來的時候是用了賀司樾的名號一路綠燈,所有檢查都開了優先通道,比旁人快了不止一星半點。
但是配型檢測需要時間。
她後知後覺地坐在病房里,看著床上臉色蒼白還在昏睡的七喜,孩子已經快四歲了,可身體太差了,生長發育速度比普通小孩都慢了不止一星半點,明明跟溫故一母同胎,可比溫故小了兩圈。
此刻,七喜虛弱地睡著,正在打退燒點滴。
宋溫旎嘴唇干的厲害,她不知道自己怎麼緩過神的,摸了摸七喜額頭,感覺好像不那麼燙了,她才如釋重負地掏出手機。
這才發現,竟然關機了。
她這些日子在頤和原著過的很充實,平時也不怎麼玩兒手機,有意避開外界,畢竟公司出了事,每天手機里有數不清的電話,各方人員,法院等等,讓她更加心煩意亂,索性不怎麼看了。
以至于關機了都不知道。
她立馬出去找護士借了充電器充上電開了機。
大腦亂成一團麻,七喜情況很復雜,急性的白血病的治療手段,最好的就是換骨髓,至親當然是最好的,而能救七喜的,除了她,就只有……賀司樾了。
她沒有辦法了。
宋溫旎深吸一口氣。
開了機,便想給賀司樾打電話。
可才開機,就看到了幾個未接電話。
海外的電話,昨夜就打了幾通,今天還陸陸續續打了六通。
是照顧媽媽的護工,還有媽媽醫院的電話。
不知為何。
宋溫旎心沒來由猛的一沉,她急急忙忙撥了過去。
兩國有時差,可那邊竟然也沒睡,很快接了起來,語氣焦急“宋小姐!你終于回信了!大事不好了!夫人她失蹤了!”
听到這個消息,宋溫旎心快要懸停,她猛地瞪大眼“怎麼回事?”
護工說“昨天下午夫人清醒了一陣子,說想去曬曬太陽,我就推她出去了,風有點冷我就回去拿毯子給夫人,可我出來後,夫人就不見了!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直到現在都沒找到!不過已經報警了,警署那邊說正在查,可……”
“還沒有回信!”
宋溫旎險些摔倒。
天似乎瞬間塌了般。
媽媽身體很不好,雙腿沒辦法走路,大多時候都不清醒,如果真的走丟出事,是很難自己找回來的,也很容易出事!
她唇色蒼白,抖著聲音“媽媽不可能自己亂跑,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情況,你先去警署那邊問清楚,我……”
她聲音猛地啞了。
視線看向七喜病房方向。
整個人瞬間被壓垮般。
七喜生病,媽媽失蹤,老天爺為什麼這麼對她?
她完全分身乏術!
宋溫旎深吸一口氣“我盡量過去。”
掛了電話,她四肢百骸都是冷的,一種巨大的危機感悄無聲息的靠近她,似乎下一秒就能將她扯去無邊地獄,恐慌幾乎淹沒了宋溫旎。
這種時候,她腦海里只能想到賀司樾。
幾乎是潛意識般,他好像是她走投無路里的退路和靠山,讓她無法抑制的想要立馬見到他,倚靠他。
她顫抖著手給賀司樾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電話無法接通……”
打不通。
宋溫旎終于崩潰,腿軟的險些摔倒。
旁邊護士見狀急忙上前攙扶。
另一邊。
隨行保鏢也聯系不上賀司樾,只能給他們的頭頭沈浪打去。
這邊。
沈浪接到電話,听到七喜生病之後,他臉色瞬間一沉。
下意識看向面前緊閉的房門。
林肯看他表情不對,“怎麼了?”
沈浪皺眉“七喜生病了,我現在去告訴賀總。”
林肯頭疼道“老夫人現在不放人,還不準我們進去,要不再等等?”
沈浪咬咬牙,也沒听林肯的,當即轉身一腳踹到門上,他本就是雇佣兵出身,身手好一身蠻力,原本上了鎖的門頓時被踹開。
林肯瞪大眼。
我操!這死人臉發什麼瘋?!
沈浪的動靜驚動了里面的人。
沈浪不管不顧地沖了進去,看到了靠在床上的老夫人符花蓮,還有坐在床邊的賀司樾。
老夫人幾乎立馬沉下臉“成何體統!”
沈浪只听命于賀司樾,立馬上前“賀總,七喜生病了被送去醫院了,宋小姐現在著急找您,您快去看看,她需要您!”
听到這句,賀司樾臉色驟變,七喜是宋溫旎命根子,若非情況嚴重宋溫旎不會這麼著急找他,他當即起身。
符花蓮臉色一黑“我看你敢!”
賀司樾停下腳步,沉沉的與老夫人對視。
符花蓮氣的胸脯起伏“你不跟她劃清界限,就是想讓我死!你對得起你表姑嗎?她和她媽,都是劊子手!我不準你跟她來往!”
今天被老夫人裝病叫回來,就是被老夫人知道了宋溫旎如今住進頤和原著,這才把他誆回來逼迫。
可如今……
賀司樾心中急著去見宋溫旎,也再繼續沉默,他忽而冷冷看著符花蓮,眼神復雜至極“奶奶,您以為表姑為什麼突然跳樓?事實您知道幾分?”
說著。
他抬起骨節分明的左手。
摘掉了小拇指尾戒,曾經的一幕幕似乎就在眼前閃現,讓他神色愈發冷漠,顯得駭人。
露出了小拇指指根那一圈醒目猙獰的疤痕“您以為,我這個疤,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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