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街景,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熟悉的味道。俞明恍惚間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漫長的噩夢,如今終于夢醒了。
回到家,沈清顏像個賢惠的小妻子一樣,為他端茶倒水,噓寒問暖。俞明看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心中五味雜陳。
上輩子,他從未仔細觀察過沈清顏,如今細細看來,才發現她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淡淡的憂愁,仿佛藏著許多心事。
“怎麼了?一直盯著我看?”沈清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俞明回過神,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沒什麼,就是覺得你今天特別漂亮。”
沈清顏被他突如其來的夸贊逗笑了,嗔怪道︰“油嘴滑舌,我哪天不漂亮了?”
俞明看著她嬌俏的模樣,忍不住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低聲道︰“在我眼里,你每天都漂亮。”
沈清顏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但很快便放松下來,輕輕靠在他的胸膛上。
“俞明......”
“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沈清顏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俞明的心猛地一沉,上輩子沈清顏出軌的畫面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握緊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沒有如果,我相信你。”他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沈清顏沉默了,良久,她才輕輕嘆了口氣,將頭埋進他的懷里,不再說話。
夜深了,俞明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沈清顏的異常讓他心神不寧,他翻來覆去,腦海中不斷回放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突然,手機鈴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俞明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喂,哪位?”
“俞明,是我。”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沙啞的男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俞明心頭一震,這個聲音他化成灰都認得,是宋堯!
“你......你怎麼會有我的號碼?”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件事要告訴你,關于沈清顏的......”
宋堯的聲音壓得很低,仿佛怕被人听到。
“她怎麼了?”俞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她......”宋堯頓了頓,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出口。
“你快說啊!”俞明急切地催促道。
“她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筆錢做手術,而我......”宋堯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听不見了。
俞明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仿佛有一道驚雷在他耳邊炸響。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清顏得了重病?為什麼他沒有一點印象?
“你不用問了,她不想讓你知道,也不想讓你擔心。”宋堯的聲音充滿了疲憊和無奈,“她為了籌錢,答應了我的條件,只要我幫她,她就......”
“她就什麼?”俞明的聲音顫抖著,他有一種預感,接下來宋堯要說的話,將會徹底粉碎他心中最後一絲希望。
“她就做我的女人。”宋堯一字一句地說道,每個字都像是千斤巨石,壓得俞明喘不過氣來。
電話那頭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俞明粗重的呼吸聲在房間里回蕩。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斷電話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那個漫長的夜晚的。他只知道,他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
原來,沈清顏不是背叛他,而是為了他,選擇了犧牲自己。
而他,卻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還傻傻地相信了她的話。
俞明痛苦地捂住臉,淚水從指縫間滑落,他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更恨自己的愚蠢。
如果他能早點發現,如果他能多關心她一點,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可是,這世上沒有如果......
就在這時,臥室門突然被推開,沈清顏穿著睡衣,一臉焦急地走了進來。
“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她走到床邊,伸手想撫摸他的臉。
俞明猛地揮開她的手,雙眼猩紅地瞪著她,咬牙切齒地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瞞著我?”
沈清顏愣住了,她看著俞明眼中毫不掩飾
沈清顏愣了一秒,隨即笑著走近,眼楮彎成月牙的形狀,像極了午後慵懶的貓。她自然地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
“怎麼突然停車了?嚇我一跳!”她一邊系著安全帶,一邊嬌嗔道,“差點以為哪個不長眼的撞到我老公的車了。”
俞明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凝視著沈清顏。重生回來的這一個月,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痛苦的過往,拼命地想抓住這段失而復得的婚姻。可宋堯的那通電話,像一根刺,狠狠地扎在他心頭,讓他無法自欺欺人。
沈清顏察覺到了俞明的異樣,她解開安全帶,伸手想要撫摸他的臉頰,卻被俞明偏頭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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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沈清顏的手僵在半空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誰惹你不高興了?”
俞明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內心翻涌的情緒,冷冷地說道︰“宋堯找過你了?”
沈清顏的手猛地一顫,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但她很快便恢復了鎮定,故作輕松地笑了笑︰“你在說什麼呢?宋堯怎麼會來找我?”
“別裝了!”俞明猛地睜開眼楮,猩紅的雙眼中充滿了憤怒和痛苦,“他都告訴我了,你為了幫我,答應做他的女人!”
沈清顏的身體明顯地僵硬了一下,她咬著嘴唇,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他胡說八道!你別信他!”沈清顏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顫抖,“我和他什麼關系都沒有!”
“什麼關系都沒有?”俞明怒極反笑,“那他為什麼會有我的號碼?為什麼知道我出車禍的事?”
他一把抓住沈清顏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沈清顏吃痛地皺起眉頭,但她卻沒有掙扎,只是任由俞明抓著,低聲說道︰“你冷靜一點,听我解釋......”
“解釋?”俞明松開手,往座椅上一靠,語氣中充滿了自嘲,“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他轉過頭,看向窗外,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前世那些甜蜜的畫面,如今看來,卻是如此諷刺。
車廂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俞明粗重的呼吸聲和沈清顏壓抑的啜泣聲交織在一起。
良久,沈清顏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你......你還記得,我們結婚前,你查出患有心髒病的事情嗎?”
俞明身體一震,猛地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沈清顏。那件事,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也是他前世一直逃避面對的陰影。
“你......你怎麼會知道?”俞明的語氣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這件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沈清顏慘然一笑,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在精致的妝容上留下兩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因為,是我把你的診斷報告換了......”
“你說什麼?!”俞明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我當初之所以選擇做你的經紀人,接近你,就是為了拿到你的診斷報告,然後......”沈清顏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然後什麼?”俞明一把抓住沈清顏的肩膀,語氣急切地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沈清顏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痛苦,緩緩道出了那個隱藏在她心中多年的秘密......
的痛苦和憤怒,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沈清顏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問。她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隨即恢復了往日的溫柔。
“老公,你胡說什麼呢?我這不是來接你下班了嗎?”她走到副駕駛座旁,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飄進了我的鼻腔,這味道曾經讓我安心,如今卻讓我感到一陣作嘔。
我冷冷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沈清顏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常,她伸手想來拉我的手,卻被我躲開了。
“怎麼了嘛,老公?今天心情不好嗎?”她並沒有生氣,反而語氣更加溫柔,像哄小孩一樣。
“心情不好?呵!”我冷笑一聲,“沈大經紀人今天不是應該陪著你的‘信仰’嗎?怎麼有空來接我這個過氣演員?”
我的語氣里充滿了嘲諷,沈清顏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
“你......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听不懂。”她眼神閃躲,不敢直視我的眼楮。
“听不懂?”我猛地踩下油門,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在車流中橫沖直撞。
“啊!”沈清顏被這突如其來的加速嚇了一跳,尖叫一聲,下意識地抓住了車門上的把手。
我從後視鏡里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心中卻沒有一絲憐惜。
“裝,接著裝!”我怒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你和宋堯的事,以為能瞞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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