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罕見地,
    岳父大人臉上的神色竟然變得有些不善起來~
    隨即,
    他更是直接用上了審視的目光凝視盯著何雨柱……足足持續了五秒鐘,才將目光轉移向遠處的群山。
    “嗨……你小子——”
    “可千萬別在這兒胡咧咧!”
    “要是真的想胡咧咧……那也得等回到家里再說~”
    “小心犯了忌諱!!”
    將目光收回來之後,
    他先是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仍舊笑呵呵的何雨柱,
    隨即又眯縫著眼楮打量起了那些野豬的血淋淋傷口~
    就在何雨柱準備好好狡辯一番的時候,
    岳父大人卻是大手一揮,急聲催促起來。
    “此地不宜久留了……”
    “現在,立即,馬上就走——”
    說著,
    他就直接上手去拉那簡易‘小拖車’的把手。
    結果因為一下子用力過猛了,
    導致其上邊搭載著的小肉山驟然開啟了彈跳起步——
    眼看著笨重的小肉山要失控,
    岳父大人不由驚呼了一聲~
    緊接著,
    他的身形也迅速往下坡方向後退著,以待能夠同步‘小拖車’往下滑的速度……
    或許……也就不到一秒鐘的時間,
    岳父大人就似乎認清了現實——他一個人根本就無法把握住這明顯越來越快、已經有了慣性的‘小拖車’!
    說時遲那時快,
    仿佛條件反射似的,
    岳父大人不但閃電般放開了那根已經產生巨大作用力的喬木把手,而且還順勢往側邊做了一個俯身的閃避動作~
    然而,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
    距離好幾步遠的何雨柱卻是疾走幾步,幾乎瞬間就上前接近了‘小拖車’~
    隨即,
    他果斷地一個肩靠頂在了小肉山之上——
    伴隨著一聲很輕的悶響,
    在他那堅挺用力的蹬腿往下滑行了一點點之後,
    險些兒失控的‘小拖車’就這樣被及時給制停了下來!
    有那麼一瞬間,
    氣氛似乎凝固住了……
    持續了好一會兒,
    直到何雨柱收起了他那夸張鐵山靠動作,
    岳父大人才沒好氣地朝他瞪起了眼。
    “你這小子!!”
    “難道不知道剛剛那有多危險嗎?”
    “我躲閃都還差點來不及——”
    “你倒好……竟然一言不合就直接莽上去!”
    “這也就運氣好……被頂住了,否則有你好受的!”
    “真是被你給嚇死了……”
    迎著岳父大人那明顯已經帶上了怒氣的目光,
    何雨柱連忙開啟了嬉皮笑臉的狡辯模式。
    “嘿嘿……”
    “您看我這不是頂住了嘛——”
    “您也知道,我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剛剛這也是有了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才上沖上去將其頂住的~”
    末了,
    他還不忘給岳父大人遞上了一個安撫的眼神。
    殊不知,
    他此舉,卻是如同火上澆油一般,非但沒能得到岳父大人的符合認可,反而還引來岳父大人回應了他一記生氣的橫眼。
    “哼~”
    “就你能——”
    知道岳父大人正氣頭上……而且出發點都是為了自己好,
    何雨柱不禁連連賠笑、認慫,
    直到岳父大人的臉色緩和下來了,
    他才適時地將話題給引回來。
    “那個……要不,我們還是先下山吧——”
    “畢竟,剛剛逮住這幾頭家伙的時候,可是將它們的血都放在了山坳里頭……說不得,那氣味待會兒還真的吸引到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咧~”
    “雖然我很想見識了下那些傳說中的家伙,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額,我想還是算了。”
    隨後,
    也不待岳父大人回應,
    何雨柱就率先控制了‘小拖車’,緩慢往下坡滑了下去……
    眼瞧著何雨柱越走越遠,
    回過神來的岳父大人並沒有立即跟上~
    而是先回過身去凝視眼朝上坡方向那遠方的山林掃視了半晌,
    確定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後,
    他才快步跟上了何雨柱,同時還不忘在後方搭把手扯住了幾根從‘小拖車’上探出來的枝條——
    每逢經過急坡,他都會使勁幫忙控制‘小拖車’下滑的速度……
    往下坡走了一段路程,
    他們很快就遇到了之前那幾捆暫時拋錨的木柴。
    然後,
    就在何雨柱騰出手去繼續‘趕’柴的時候,
    岳父大人下意識地就趁機將‘拉車’的任務給攬了過去~
    並且,
    等何雨柱重新折返回來之時,
    他說什麼也不願意將位置歸還——
    于是,
    在接下來的一段下坡路,
    何雨柱只需負責搬運原先那幾捆木柴就行~
    至于野豬的搬運,
    則是由岳父大人來搞定……甚至,在期間都不用何雨柱搭把手幫忙。
    或許因為受到走下坡路的歡樂氛圍給感染了,
    等他們趕到臨時營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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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何雨柱,還是岳父大人,都已經忘記了之前他們在山上無意間牽扯出來的、而又不好明確說明的事情——
    不但他們的臉龐上都掛滿了笑容,
    而且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變成了歡樂的……
    值得一提的是,
    就在他們裝車進入佳境的時候,
    卻是有一隊載滿了人車隊從他們所在之處經過——
    而巧合的是,
    他們那一字排開的五頭野豬竟然有擋著路的嫌疑~
    無奈,
    在岳父大人撇下木柴捆,掉轉頭去給野豬位置之時,
    何雨柱也從車上跳下來幫忙……
    只是,
    等翁婿倆合力以三下五除二的架勢將幾頭野豬都移到路邊邊之時,
    那車隊中最前的那輛卡車卻是在他們近前緩緩停下了車——
    之後就在翁婿倆齊齊表現出一副同款的疑惑表情之時,
    就見到一個體格略微有些發福且半禿頂的中年人從副駕駛那邊下了車。
    隨後,
    那人更是徑直朝他們走了過來。
    來到翁婿倆的跟前之後,
    他的目光迅速從拖拉機、木柴,以及那些野豬略過,
    最終定格在了翁婿倆的身上,而且還秒換上了一副熱情的笑眯眯表情。
    “嘿,兩位老鄉——”
    “你們這是打柴來啦……”
    迎上這人的目光,
    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出言回應,
    而是在跟岳父大人交換了個眼神之後,
    就直接醞釀出了一個非常應景的招牌式憨笑。
    至于和人打交道……則是讓岳父大人出馬……
    或許因為他們車隊此時正處于趕時間的狀態,
    所以在經過一番淺嘮則止的嘮嗑之後,
    中年人很快就表明他的來意——
    想要以黑省某某考察團的名義從他們翁婿手中采購野豬。
    面對這送上門的生意,
    也不知道岳父大人是技癢了,還是出于其他某種目的……
    在跟中年人溝通了一會兒之後,
    竟然直接讓原本只想要一頭小野豬的中年人改變了主意……直接要了一大二小,三頭野豬。
    而且價格還比剛開價時上浮了五分錢一斤——以一整頭豬稱,每斤五毛五分錢。
    至于這樣的價格……絕對算是當下的公道價格了~
    畢竟,
    在這個年代,
    就算宰殺干淨了的野豬肉,其價格也就跟普通豬肉偏高那麼一點點……
    而且,就算供銷社上真的有野豬肉出售,也不會很好售賣……至于原因,主要還是因為野豬肉瘦多肥少~
    面對岳父大人給他遞的暗示眼神,
    何雨柱自然是秒懂的……
    雖然在他心中,
    原定計劃是慷慨一把……自己家獨留下一頭大的,然後將那四頭小的給幾家鄰居每家送上一頭;
    但是對于岳父大人跟中年人談成的交易方案,
    在糾結了不到一秒鐘之後,他也就欣然同意了——
    原因無他,
    有機會能夠光明正大地將野豬賣出去幾頭,而且價位還比預估高了些許……這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
    談好了之後,
    中年人也不再耽擱,
    直接返回車里取來了一桿秤——
    順帶著
    他還特意從卡車後方叫下來了兩個幫手……
    用中年人提供的秤對他選中的那三頭野豬進行了稱重,
    很快就得出了,一大二小,三頭野豬,總重量是四百一十斤的結果~
    在結算的時候,
    雖然岳父大人一直客套說要抹掉十斤,
    但是中年人卻是直接拒絕了——直接將按實際重量算了錢,
    而且,其態度還很是堅決……大有堅決不願意佔翁婿倆便宜的架勢~
    在確認無誤之後,
    中年人就爽快地將一張購買憑證,以及總額為二百二十五塊五毛的一沓錢交給了岳父大人……
    雖然在完成錢貨兩清的交易之後,中年人的態度明顯變冷漠了;
    但是當他要折返回去上車走人的時候,
    岳父大人跟何雨柱還是對他施展了禮貌性的客套歡送……直至他們車隊的三輛卡車都從他們跟前行駛了過去,他們才緩緩收起臉上的職業性笑容。
    目送著那卡車隊伍消失在遠處的拐彎之處,
    就在何雨柱緩緩收回目光,準備跟岳父大人趁著氛圍嘮一嘮之時,
    卻是發現——
    岳父大人竟然就那樣保持著那個目送、抬眼遠看的姿勢陷入了怔然狀態……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這一發怔……岳父大人居然發怔了將近一分鐘才緩緩回過神來~
    並且在同時,
    他還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一副惆悵意味十足的感慨表情……仿佛在此情此景之下,他剛好產生了那所謂的意難平似的。
    這一幕讓何雨柱不禁有些疑惑,
    難道岳父大人看到了什麼令他觸動的事情?
    還是說這突如其來的一場買賣讓他想起了過去的某些經歷……
    瞧見岳父大人如此真情流露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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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柱不禁好奇地瞅著他的臉龐,希望能從他的臉上找到答案。
    然而,
    沒等何雨柱瞅出個所以然,
    岳父大人卻是突然轉過頭來朝他笑了笑。
    “呵呵……我剛剛還沒跟你商量就直接拍板將三頭野豬賣給那人……”
    “柱子,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說著,
    他晃了晃手中那沓錢,就要將其遞給何雨柱。
    面對遞到跟前的錢,
    何雨柱並沒有接,甚至,還朝側邊挪了一步。
    “嗨——”
    “爸……你說得這是什麼話~”
    “能光明正大地將那幾頭野豬賣出去……我高興著呢!”
    “怎麼可能會介意……那根本沒有的事!”
    眼看在挪了步之後,岳父大人那遞錢的姿勢依舊正對著他,
    何雨柱不禁朝他擺了擺手,同時還向他表明了一個態度。
    “至于這賣野豬得的錢……還是由爸您來保管吧——”
    “畢竟,平時您可是沒少往家里買東西……那可都需要花錢咧~”
    ……
    于是,
    在何雨柱的一通勸諫下,
    岳父大人終究還是欣然地將那錢和證明給收了起來。
    另外,
    也許是因為他刻意以開玩笑的口吻引導話題,起到了莫名的作用;
    所以在一番歡樂的嘮嗑下來,
    岳父大人那原本滿是感慨的臉龐上明顯浮現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一變化,
    不但讓他暗自松一口氣……而且還讓他自己也變得莫名欣喜了~
    故而,
    在接下來的裝車過程中,
    翁婿倆在不知不覺間,就都沾染上了用幽默風趣語氣的習慣——
    一時間,
    他們所在的臨時營地里可是充滿了兩人那時不時爆發出來的夸張笑聲……
    當然,
    在這期間,
    何雨柱並沒有忘記適時地跟岳父人商量了一下剩下那兩頭小野豬的具體處置方案……
    方案中,
    自然少不了感慨給鄰居送肉的環節……比如,給幾家鄰居每家送上四五斤野豬肉,再加若干的野豬骨頭!
    同時,
    應岳父大人的要求,
    他們還針對今日逮到野豬這件事——
    專門組織了一套對外人,以及一套對家人里人的說辭……省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
    盡管他們在裝車的時候已經刻意放緩了速度……並且還在裝完車之後磨蹭了近半小時,
    但是當他們開啟返程的時候,時間也才接近上午十一點……相對而言,還算有點兒早。
    之後,
    不出他們所料——
    當他們沿著原路返回,路過車家選擇的臨時營地時,
    發現那里除了一輛拖拉機外卻是空蕩蕩的……
    很明顯,車家人至今仍舊還沒有往營地里搬運木柴~
    出于組隊精神,以及鄰里之間的禮貌,
    在岳父大人蝸速開著拖拉機走遠之後,
    專程留下來的何雨柱立即就扯開了嗓門朝山坡上的方向呼喊了起來。
    經過一番短暫的拔高音量的交流,
    何雨柱這邊才客套著說要等等他們,
    車家大叔跟大嬸就先後向何雨柱表了態……他們車家可沒那麼快完成任務,聲稱起碼還要小半天的時間~
    然後,也不等何雨柱說出等等他們的客套話,車家眾人就一致發出了讓何雨柱跟他岳父大人先回去的聲音……
    之後的畢家,林家,楊家——
    他們的情況跟車家一樣,打柴任務都是才完成一半左右……沒有一家是像何家這樣先一步完成任務的,哪怕是出動人數最多的林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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