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羽。”
“寇司長，怎麼了？”
寇志平並不負責資管處，對于他的到來，何振羽稍有些奇怪。
“我剛從司長那出來，說起了你，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聊聊。”寇志平面帶笑容，要不然這句話，可得讓何振羽心里直打鼓了。
“好，那我們去休息室？”
“不用，馬上到午休時間了，一起去吃個飯吧。”
兩人一前一後，有說有笑的離開了，路過辦公室的時候，可是讓其他人有些驚訝，他們都知道，寇司長當初是有機會接管資管處的，但王成跟前任司長關系親密，不知道跟他說了些什麼，使得寇志平未能如願，從此之後，大家誰也不敢提這件事，難道會有什麼大事發生，比如寇司長重新接管資管處，等等猜測，不禁讓人浮想聯翩。
……
“老潘啊，你可算是回歸工作了，這段日子浩海和志平，可是累慘了。”
听著徐建明半開玩笑的話，文浩海和潘東都笑了，“多謝大家的體諒和照顧，要不我這個副司長耽誤了如此之久的工作，恐怕要被人說不稱職給報上去了。”
“哎~潘司長說笑了，您是司里資歷最老的，司里的老人和新人誰不知道你為司里的發展出過多少力，而且你也是走了正規手續的，即使被人報上去，說不定還能白吃一頓飯呢，哈哈。”
文浩海還是那麼擅長活躍氣氛，一來一往，三人都是喜笑顏開。
“司長，這次我已經是徹底活過來了，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對于人生的認識也改變了不少，之前，我對于一些事情總是畏畏縮縮的不敢說、不敢做。”潘東大手一揮，“如今看來怕個啥啊，人死了啥也帶不走，活著的時候還不瀟瀟灑灑的干，我得後悔死。”
後半句，潘東直接說了家鄉豫南的話，可以說是把氣氛推上了高潮，“好啊，你這家鄉話一說，算是找回自己年輕時的氣魄了。”徐建明頗為贊賞的看著潘東，將他與自己進行了比較。
“老文，馬上臘月了，利用這最後一個月的時間，我得先把甩出去的工作從你和志平那接過來，還有司里最近發生的事情，也勞煩你了。”
“哎，這有什麼，我是南方人，相比于你和志平司長來說，對廣林的情況還更熟悉一些，也沒太多的困難，倒是嶺東那邊，讓我有些頭疼。”
嗯？徐建明覺得文浩海處事比較圓滑，負責嶺東方面的工作更好一些，前段時間很忙，也一直沒有過問，文浩海向他匯報工作的時候也沒提過，如今看來，似乎並不像他想的那樣順利，“浩海，工作上有什麼困難？”
“司長，您別怪我一直不說，嶺東的情況您比我了解，我實在沒想到會是這樣。”
“實話講，對于嶺東西南部縣市的情況，我如今還不一定有你了解的多，大膽的說，就像剛才老潘說的。”
“上次您去臨淄不是下鄉視察了嗎，我也秉持您工作要實事求是的原則，上次去恰巧趕上農村大集，就去逛了逛，集上全是七八十歲的老人，還有中年殘疾人，他們售賣的大多為自己種的水果蔬菜，貴的一塊兩塊一斤，便宜的六毛八毛也有，而且每個人都是推這個車，走十幾里路，來回能帶多少呢，四五十斤頂天了，全賣完也就賣個幾十塊錢。”
“那是理想狀態，農村大集大家都講價了，實際只會更低，而且老人都不會搞銷售，很多蔬菜都是從地里拔出來就弄來賣，品相不好，賣不出多少。”徐建明也嘆了口氣，補充道。
“一點沒錯啊司長，我去一位賣白菜的老鄉攤前問價格，他說一塊錢三斤，我說這價格在集上貴嗎？他沒听清，跟我說貴可以再便宜，當時我這心里啊，就不是滋味，再看看他手里拿著的干餅，我說‘老鄉，你這是吃午飯呢’，他說‘對啊，對付兩口，早上六點就出來了一直沒吃飯’。”
話止于此，文浩海都不忍心說下去了，潘東听的也是直搖頭，但他還是抽空瞥了一眼文浩海的眼神，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顯然沒想到文浩海是這麼真性情的人。
徐建明起身，拍了拍文浩海的肩膀，抬頭望向窗外“平復下，繼續說。”他雖沒有親自目睹，卻想起了小時候趕集的場景，尤其是自己爺爺擺攤賣奶奶編的掃帚的景象，赫然出現在眼前。
“我問他今天賣了多少。”
“他說七八塊吧。”
“我說那你還堅持出來賣，這麼冷的天，怎麼不待在家里，沒想到他回我，家里的房子秋天就塌了，他老伴也去世了，家里沒個人還不如出來呢，我頓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可沒想到他卻笑了安慰我說，我這年紀，早就不在乎什麼錢不錢的了，能活多就是多久，抬起頭往前走就是了。”
轟隆，外面的天空萬里無雲，徐建明的心里卻出現一道雷聲，是啊，潘東死都死過一回，啥也不怕了，老人過了這麼多年，房子沒了，老伴走了，依然堅強面對生活，自己有什麼理由面對一個未知的危險就畏縮呢。
“那老人的情況，應該是五保戶吧。”潘東反應了過來，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五保戶可以有基本的生活保障，看病什麼的也不用花錢。
“是五保戶，但我听周圍的人說，也有不是的，這要看村支書給不給上報，現在審批程序復雜這呢，這些老人能懂嗎，還不是要村里幫忙，後面的彎彎繞繞我不說，也都明白，這不屬于我們振興司的管轄範疇，我也無權過問啊。”
徐建明也反應了過來，直切要害的說道，“如果是五保戶，這房子塌了，為什麼沒有人給修，你沒找馮安問嗎？”
文浩海顯然也被問懵了，還真是這麼回事，當他發愣的時候，徐建明又開口補充道，“算了，確實是越俎代庖了，說不定會造成更惡劣的影響。”
“司長，您是不是有什麼好辦法了？”
“這件事我來解決，你們倆就安心工作，估摸著時間，志平也快回來了，下午三點我要去開會，老潘你踫到志平，讓他把資料整理好放我辦公室就行。”
之前馮安就知道他跟蔣晉文不和的消息，一直想順藤摸瓜查下去也沒什麼機會，上次蔣晉文告訴他的名單中並沒有馮安，如果能找到幾人中存在某種聯系，說不定可以達到一石二鳥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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