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你說徐書記為啥讓咱倆站在這啊，還要特意穿便服。”
西海藝術學院舞蹈學院大門外的樓梯旁，一蹲一站兩個年輕人，蹲著那人有些百無聊賴，壓根不明白自己在這里有何意義，時間一長，有些忍不住的向身旁的人抱怨道。
“讓你在哪就在哪老實待著唄，而且省委的衛書記親自發話讓徐書記全權處理學校這里的事情，你還想去摻和啊？”老劉壓根沒看他，倚靠在石階上仍舊嚴肅的回了兩句。
“露露臉也好啊，不說我，你進紀委也三年了吧，啥時候參加過這種級別的事件啊，本來就競爭激烈，這麼好的機會擺在面前，咱們卻只能在這等著，連等什麼都不知道。”
“誰說不知道的，老李，你說會不會徐書記早就知道了你是這副性子，所以沒告訴你啊。”
老李一听這話不樂意了，“什麼意思，難不成你知道？”對方沒有回答，微微轉頭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眼神，“不是，算了，那咱們在這是等什麼？”
“等什麼？”原本老劉還想逗一下對方，可通過對方肩頭的視角，他忽然注意到了兩個人，“哎，你說話啊，發啥呆呢。”
“別說話，馬上你就知道了。”
……
“徐書記，梁廳，您二位請坐，我給你們倒茶。”
“不必了張校長，你也知道這件事的影響力，所以我和徐書記來這的目的你也該明白，就不要搞著虛頭巴腦的一套了，直接步入正題吧。”
張越坊沒想到梁尚說話如此尖銳，居然一點面子也不給，不過這也沒什麼問題，自己雖是西海藝術學院的黨組書記兼校長，級別上比之梁尚並不低，可人家是正兒八經的省教育廳的副廳長，在職權方面，那比自己高的不是一點半點。
徐建明倒是一言不發，一直在觀察著張越坊的一舉一動，在禮數各方面他是都盡到了，而且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
“啊，梁廳您也別著急，其實這件事我也是願望的很啊。”張越坊退後幾步，坐在了兩人的對面，“我雖是學校的黨組書記兼校長，但藝考這件事，根本就不是我能做主的啊，除了獲得過多次市級，省級乃至國家級的優秀學生，我們可以免除筆試直接招入意外，因為我們學校本就是沒有什麼保送資格的藝術類院校，根本不存在藝術專業招生和大量自主招生的情況，就算有那學生的檔案都是要傳到市和省相關單位審核的……”
徐建明對教育系統的運作方式不是特別了解，所以仍舊沒開口，梁尚目光炯炯，一直盯著張越坊，他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的確沒問題。
“這我沒說錯吧，梁廳，還有就是咱們西海的藝考會更加特殊，那段時間，我和音樂系的一位副院長去了趟玉川，行程都是可以查到的。”在這方面，張越坊沒必要撒謊，也不敢撒謊，但他們卻不得不謹慎，梁尚招呼了在門口等候的一人，讓他去調查一下這事的真實性。
張越坊告訴了對方那名副院長的名字，很明顯是個女人的名字，單獨兩個人，在那時候去玉川，又不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那是因為什麼，似乎就不言而喻了，張越坊連這種事情都說出來了，分明是極力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不然這已經算是一個小污點了。
實際上，張越坊心里也是直打鼓，梁尚的一舉一動他也看在眼里，分明是那種敢作敢當，絲毫不藏的人，這樣的人比較好對付，但徐建明卻不一樣，他進來之後，除了幾句互相問候的話，就真的是在那里一直品著茶。
“張校長，那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是這件事的參與者或者操縱者呢。”
“這個，徐書記您有些高看我了，第一我不在現場，甚至不在省內，第二對于此事的後續發展，我也是剛剛跟進，知道的事情並不比您和梁廳多。”
“嗯，有道理。”徐建明非常堅信的點了點頭，“我們西海的藝考生雖不多，但藝術類院校也沒有那麼少，西海藝術學院作為省內最優秀的藝術類院校有些資源值得好好使用啊，馬上要到八一建軍節了，到時候市里打算和幾個藝術類院校搞個聯合活動，張校長意下如何呢。”
“當然好了，只要市里有需求，我們一定是盡力滿足啊。”
徐建明瞬間低了下頭，然後嘴角輕微一揚，繼而又抬起頭，似乎是在一瞬間思考了下，“好，這件事郁市長早就跟我提過了，正好今天有空，我們也就不麻煩以後再接觸了，就由你聯系一下其他藝術類院校以及其他學院的藝術系怎麼樣，大家一起準備個幾個節目，到時候直接報到市里就可以了。”
他作為寧海市的常務副市長，這點職權肯定還是有的，所以張越坊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就答應了下來，在他們的一番交談之後，去查實之前張越坊解釋的人也會來了，事實證明他確實沒撒謊。
但梁尚似乎沒有特別在意那人的答案，而是擺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還是張越坊的回答把他拉了回來，“馬上就中午了，二位應該也累了吧，要不我們一起吃頓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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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的時候，還是處理要緊事務的情況下，這種邀請吃飯一般就是客氣話，“好，那就麻煩張校長安排了，剛才喝的有點多，我能借用一下廁所嗎？”
張越坊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就安排人領著徐建明過去，他現在還處在有些懵的狀態，自己剛才應該沒說錯話吧，但怎麼感覺自己已經被看透了呢。
“徐書記，我就在這里等您吧。”
“嗯。”
上完廁所後，徐建明很平常的走到了洗手台前，擠了下洗手液，那人就很正經的站在門口等著他，“你是校學生會的吧，哪個部門的。”
那人很年輕，而且一臉青春未脫的氣息，是很明顯的學生，能在張越坊辦公室出現的，絕對是校學生會里比較重要的人物了，又能讓張越坊如此放心的安排這樣的任務，肯定是他非常信任的人。
對方顯然沒想到徐建明會跟他搭話，稍顯緊張的答道，“是……是的，我是宣傳部的，就像您剛才說的，馬上要八一建軍節了，學校準備舉辦一個活動，所以張校長讓我過來，沒想到踫上了您和梁廳長。”
“這麼說你跟張校長還挺熟的。”
“額，還可以，張校長對我們挺好的。”
“他平時在學校的時間多嗎？”
“這，這我不清楚……沒有活動的時候，我也是見不到張校長的。”剛才他在現場目睹了整個過程，不知是不是想給張越坊解釋一下，又補充道，“張校長平日里是很負責的，即使不在學校也就是去和其他學校的老師或者領導交流。”
“哦？這件事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張校長自己說過，我也听其他老師說過。”
“僅限于藝術類高校嗎？”
“應該是吧，不過不光是高校，有時候也會去一些比較好的高中看看藝術轉向生。”
“嗯，這也很正常，畢竟每年自招和藝術類專項生報你們學校還是很多的。”
此時徐建明也洗完了手，從口袋里拿出幾張衛生紙擦干之後，走到那名學生的身旁，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回去吧，你很不錯，希望能在後續的活動節目現場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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