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背景音嘈雜混亂，張隊長壓低聲音︰“現在不行！趙明遠的案子牽扯出大人物了，輕工局剛下了封口令！”
掛斷電話，田棗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王衛國握住她的手︰“別怕，我們自己去。”
午夜的老廠區寂靜得可怕。田棗打著手電筒，光束掃過第三車間後牆的爬山虎，露出半截被水泥封住的門框。
“就是這里！”林建軍用鐵鍬敲了敲牆面，傳來空洞的回響。
突然，遠處傳來汽車引擎聲。四人迅速躲進陰影里，只見兩輛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在廠門口。幾個黑衣人下車後，徑直走向被燒毀的自動化車間。
“不是警察。”王衛國眯起眼楮，“他們手里拿著金屬探測器。”
何雨水倒吸一口冷氣︰“他們在找什麼？”
田棗突然想起膠片上的德文地址︰“是沖著我爸的解決方案來的！”
借著夜色的掩護，四人撬開封住的水泥板。潮濕的霉味中，一道銹蝕的鐵門出現在眼前。田志剛留下的鑰匙竟然完美契合鎖孔。
地下室的景象讓所有人震驚——二十平方米的空間里，矗立著一台微型軋鋼機模型，牆上貼滿德文圖紙。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工作台上那個閃著金屬光澤的液壓緩沖裝置，旁邊貼著標簽︰“改良版，1971.6.15”。
“天啊……”林建軍撫摸著裝置，“這比德國現在的技術至少先進十年！”
突然，鐵門處傳來撬鎖的聲響。王衛國迅速關掉手電筒，四人屏息躲在機器後面。
門開了，一道手電光掃過室內。熟悉的嗓音讓田棗渾身冰涼——
“仔細搜，找到東西立刻銷毀。”是趙明遠的聲音！他不是應該在拘留所嗎？
黑衣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千鈞一發之際，林建軍摸到牆上的電閘，朝王衛國使了個眼色。
“轟！”
老舊的電機突然啟動，微型軋鋼機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黑衣人嚇得連連後退，趙明遠大喊︰“快關掉它！”
趁著混亂，王衛國一個箭步沖上前，掄起扳手砸向最近的黑衣人。田棗則抱起工作台上的液壓裝置，在何雨水掩護下沖向側門。
“攔住他們！”趙明遠歇斯底里地吼道。
地下室的混戰中，林建軍突然發現牆上的圖紙被撕開一角，露出後面的保險箱。他下意識輸入田志剛筆記上的日期箱門應聲而開——里面竟是一盤磁帶和蓋著克虜伯公章的技術轉讓協議！
黎明時分，四人帶著證據直奔大使館。德國駐華參贊看完協議後臉色大變︰“這上面有海因茨工程師的簽名……但他1971年就失蹤了！”
磁帶里的錄音更令人毛骨悚然——
“……趙主任，只要事故報告寫成操作失誤，克虜伯會支付您兒子在德國的全部學費……”
“……田工發現了液壓系統缺陷，必須讓他永遠閉嘴……”
參贊立即撥通柏林總部電話。三小時後，德國警方突襲了克虜伯某位退休高管的別墅，搜出大量涉及技術欺詐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