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佟曉梅跟著女孩來到廚房的時候,就看著女孩的臉上一副木訥的表情。
她似乎是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和別人正常交流了,只知道去做著自己的事情。
“你爸是不是真的打你了?”
白玲一句話問出口就看著對方的身體正在渾身發抖,她下意識的想往前走。
只是她都還沒有走到姑娘身邊,就看著她下意識的抱住雙臂,顫顫巍巍的往下倒。
白玲下意識的伸手扶住了她,把人給帶到了旁邊的燒火的凳子上。
“別怕!”
她握著對方的胳膊,卻覺得對方的身體縮了一下,她心里面叫了聲不妙,隨後直接伸手將對方的袖子挽了上去。
當袖子被擼上去的那一瞬間,白玲和佟曉梅兩個人的眼楮都紅了。
他們怎麼都沒有辦法想象一個長相白皙,面紅齒白的漂亮姑娘,身上的皮膚竟然是這般慘烈的模樣。
事實上她的四肢幾乎已經是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每一寸皮膚都帶著鞭子抽打過的痕跡,甚至有些地方還沒有結痂,帶著正在往外冒的鮮血。
“這些都是你爸爸打的?”白玲覺得實在是有些不可置信。
她認為一個親生父親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兒打成這樣,結果就看著那姑娘點頭。
“他向來是不喜歡我和妹妹的,覺得我們兩個都是賠錢貨。”她想哭,但是卻掉不出眼淚,“我們兩個人就是他的出氣筒,有什麼事就想把我們拉過來打一頓。
妹妹年紀不大身體更是差的不行,要是真的被他打一頓,估計是一條命都沒了。
我這個當姐姐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打成那個樣子,所以總是讓她出去……”
她不知道妹妹在外面一天都做些什麼事情,可是她心里清楚,只要不在家里面呆著,就能見可能少挨打。
“你妹妹是個特別听話的孩子,我們在路上踫到她的時候,她就在你們家附近轉悠。”
佟曉梅沒有辦法把真實的情況說出來。
她認為這孩子做事情雖然不對,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沒有辦法說實情。
“先別聊了!”白玲看著他們,還想繼續聊下去,“趕快準備午飯,否則那邊的人又要生氣了吧?”
她雖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但是卻下意識的想要去代入。
一想到那個人要生氣的時候會打人,她就不敢再讓對方浪費時間了。
“我去看看他們!”王衛國實在不願意在房間里面和他們閑聊,“我的廚藝還算是不錯,到廚房里面可以幫個忙。”
汪新這邊正盤算著怎麼讓對方把對待孩子的方式說出來,就看著王衛國已經站起來了。
他本來是想著要一起走的,結果卻被王衛國給按了回去,並且給他使了個眼色。
他們兩個人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王衛國心里面的盤算他也是能看懂的,只能委屈巴巴的坐了回去。
雖然心里面帶著幾分不願,但也實在是沒有其他的法子,只能自己留下來,拖住對方。
王衛國看著汪新滿臉不滿意,但還是只能硬著頭皮留下的樣子,忍不住想笑,但他還是收住了自己想要笑的心思,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走到了廚房。
“怎麼樣?”王衛國一進來就詢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清楚的知道事情的真相絕對不是那個男人所說的那樣,又害怕這兩個姑娘問不清楚,所以才想著自己跑這一趟。
“她身上幾乎是沒有一個好地方了,唯一沒有傷的地方就是臉,估計就是她爸爸也不敢太正大光明的打。
或者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想給她留個漂亮的臉蛋,到談婚論嫁的時候還能多要一點錢。”
倒不是白玲把人心看的太險惡了,主要是這種畜牲實在是不能用正常的心思去猜。
“你說的沒錯!”學校都沒有說話的人突然開口,“我叫趙曉慧,剛會走路的時候就是十里八鄉的漂亮的姑娘。
他一直以來都覺得我是賠錢貨,這大概是唯一一次能在我身上賺到錢的時候,他是不可能毀了我這張臉的。”
這話越說越覺得悲涼,房間里面瞬間鴉雀無聲。
“你們和我們家一點淵源都沒有,怎麼會突然到我們家?”
她雖然不太願意和外界交流,但是腦子卻很好用的。
這些人看著就是非富即貴的,很不應該跟他們家有任何的牽扯,可今天竟然願意留在他們家里面吃飯。
而且看著他們對自己妹妹的態度很是不錯,之前應該是有過其他的事情發生,並且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剛剛已經說過,在外面踫到你妹妹。”王衛國答應過那丫頭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那丫頭機靈,挺合我們眼緣的,又看著她年紀不大,怕被別人騙了,所以就想著給她送過來。”
王衛國隨意編的借口並沒能夠騙得過趙曉慧,只不過看著人家不願意說,她也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了,只是想找個機會和自己妹妹問清楚。
“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趙曉慧說完之後就站了起來,“我爸那個人平時就是窩里橫,就會對著我們發脾氣。
但如果要是喝了酒就不一樣,無差別的攻擊所有人,如果他中午喝酒了的話,你們盡量都順著他!”
她說完這番話之後就直接離開了,王衛國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抓住了一件很重要的線索。
“我剛剛在外面買了人家釀的散酒,既然他喜歡喝酒,那我就陪著他一起喝。”
王衛國說著嘴角就勾出了一抹笑,看著奸詐的不像話。
“這個該死的男人遇到你也是倒霉了。”白玲忍不住笑了一聲,她知道王衛國露出這樣的表情就是準備好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看了。
王衛國听到這話,倒是沒有反駁,反倒是很自豪的接著她的話往下說。
“能夠在我手里面做個倒霉鬼都算得上是他長面子了。”王衛國輕哼了一聲,“畢竟我折騰別人的方法與眾不同,他在別人那里,怎麼可能有這麼多花樣玩呢!”
王衛國說著就帶著他們兩個一起離開,來到房間的時候,汪新已經坐桌子邊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