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證據，全憑猜想，步海雲有點不安，這拿到組織那邊，組織也不會信吧，就算有人信，肯定也有人不信。
而且漂亮國現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很有一部分人，不願意同漂亮國產生大的沖突，甚至還有一部分人，對于漂亮國抱著極大的好感，都不允許質疑漂亮國的一切。
如果自己在沒有什麼可靠證據的情況下，就說漂亮國要發生大規模金融危機，必然會被一部分人攻訐，說自己危言聳听，破壞兩國安定大局。
“而且咱們直接公開的話，會不會引發漂亮國那邊的抗議，或者說有人拿出來證明，證明咱們的猜想完全是無中生有。”步海雲提出了自己顧慮。
楊辰盯了他一眼，感覺這一刻自己成了陳宮，而眼前這位，也不再是步海雲，而是人中呂布，步中海雲。
只好認真對他說道“所以咱們要說的不那麼肯定，就說是基于公開資料的分析，從而判斷出他們的次級貸市場擁有很大的風險。”
“因為它這個模式，一看就知道有風險，只是大家都沒有想到，它的風險會這麼大，我不是說了，他們的次級貸才幾千億美元的規模，按道理說，再怎麼分割包裝，也不可能包裝出十倍的cdo，然後為幾萬億規模的cdo引入保險機制，這個保險機制怎麼會達成幾十萬億。”
“這才是他們最大的內幕，而這個是很少有人知道的，雖然他們的bs、cdo和cds都放在公開市場上進行售賣，但是具體數量，卻是無人知曉。”
“咱們沒有證據，也沒有力量去搜集證據，但是國家有這個力量呀，只要咱們的建議引起國家的懷疑，自然就能找到證據。”
楊辰是絕對不會自己把證據亮出來的，雖然有些關系，可能瞞不過人，但是能瞞一部分是一部分，能瞞一些是一些。
步海雲點了點頭，也對，怕當出頭鳥，那你就賺不到這個名聲，想進步，就得努力，冒點風險是必然的。
其實楊辰是知道，雖然說目前這個大驢糞蛋子還沒有被捅開，但距離被捅開，也不遠了，因為就在上個月，已經有十一萬戶房屋貸款出現了違約。
只不過房利美和房地美兩家公司把這個消息隱藏了而已，他們拿到這十一萬套房子後，根本就不敢一下子全部推向市場，只能逐步分批次暗中出手。
可是上個月都有十一萬套了，這個月呢？只會更多，下個月呢？還會更多。
然後市場房價下跌，會進一步引起市場恐慌，他們把這個泡泡吹這麼大，而一旦開始崩潰，那就是想阻止都無法阻止了。
所以即使有風險，也不過是一年或半年的時間，到時候就會證明，楊辰或步海雲他們說的是正確的。
半年的落寞，或者說被攻擊，步海雲要是都承受不住，這里不僅考驗他自己的意志，也考驗他的團隊實力，能不能護住他，如果沒有這個本事，那扶持他也就沒有意義了。
好在這個步海雲還是理解的，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行，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放心，不管事情如何發展，我可以保證，小楊你都不會受任何牽連。”
楊辰笑了笑“步書記，這個您放心，這個金融危機肯定是會發生的，無非早與遲的區別，而且這個金融危機對咱們國家來說，絕對是好事，而不是壞事。”
楊辰才不怕受牽連呢，他的年紀和他的級別，就算是再被打壓，又能被打壓到哪里去，何況這個金融危機馬上就要來了。
然後楊辰問步海雲“步書記，這件事的功勞肯定是您的，但是您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變化，組織會怎麼看您？到時候您怎麼解釋？”
楊辰肯定會跟著蹭一個名頭，但是功勞的大頭毫無疑問是步海雲的，可步海雲怎麼向組織解釋自己的變化呢？
每一個重生人士都有擔心被切片的風險，楊辰也不例外，同理，懷疑步海雲就等于懷疑楊辰，步海雲還會寧死不屈不成，所以肯定不能說的那麼絕對。
同時還要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對此步海雲卻是哈哈一笑“小楊，你以為當領導的就是萬知萬能的嗎？領導的能力是他的學識、閱歷和經驗的集中體現，但他還需要信息來源渠道，同時也需要有人幫助他進行決策，向他有效的建議。”
“就象以前封建王朝當官的要有師爺、皇帝要有軍機處一樣，現在要有秘書班子，或者說叫智庫，道理是一個道理。”
“上級用我是用我的個人能力嗎？不是，是用我的領導能力。”
“所以，我有自己的一套個人班子，這個很正常，本身這個班子就有幫助我搜集情報、有效建議以及輔助我進行決策的作用。”
“所以這個沒問題，就當是你發現的，然後告訴我，我來決定告訴組織，這個沒有任何問題，你只管放心。”
“咱們的問題在于，一旦文章被發出去後，肯定會被很多專家、教授、學者質疑，從各種理論、領域、角度，對咱們進行攻擊，到時候咱們能不能頂住他們的攻擊，這才是最主要的。”
“組織或個別領導可能會相信咱們，但是咱們是集體領導，有人相信，就有人質疑，咱們有咱們的理由，人家有人家的說法，到時候怎麼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事實會證明，咱們是正確的。”楊辰毫不遲疑地說道，打嘴仗這種事不是他擅長的，但這種事，隨便找幾個人就能完成，只要出錢，專家的嘴不就等于是自己的。
只要結果是注定的，這些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大勢如此，楊辰擋不住，他們這些人也同樣擋不住，該發生的一定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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