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宛寧听到了動靜，也忍不住看向屏幕中央的少年。
這個少年，她並不認識。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哥哥看到他會反應如此大……
“哥哥，這個人你認識？”陸宛寧不安地開口，聲音有些發顫，“他有什麼問題嗎？”
陸雲霄的手指仍舊緊握成拳。
他緊緊咬著後槽牙，臉上的肌肉也跟著繃緊，臉色已然難看到了極點。
沒有出聲理會陸宛寧，他只是死死盯著屏幕里的梁源。
這件事的很多幕後，陸雲霄並沒有告訴陸宛寧，比如他特意打點了梁源這個目擊證人……
所以，陸宛寧不認識梁源也很正常。
“沒什麼。”陸雲霄不願多說，沉默片刻後他干巴巴地吐出這三個字，然後便抿緊了唇，不再出聲。
陸宛寧見他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知道他不願透露太多給自己，便也識相地不再追問。
辦公室里的氛圍，已經沉到了谷底。
陸宛寧的心情，也跟著凝重起來，她盯緊了屏幕中的少年，心頭的焦慮不斷升騰——
哥哥為什麼如此忌憚這個人？
難道說……
陸雲霄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心口像火一樣燃燒著的怒意在慢慢平息。
他需要冷靜下來。
現在可以明確的事實是，梁源他毀約了，並且倒戈向了江盡染！
他這是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里……
但是，陸雲霄並不覺得梁源的出現，就能徹底改變局面。
梁源的話，壓根不能算實質性的證據，不是嗎？
陸雲霄的神色漸漸恢復了沉靜，他冷眼看向屏幕，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戚懷素拍了拍身旁梁源的肩膀，臉上的笑愈發濃烈，她朗聲說道，“這就是我方，新的人證。”
“人證？”
“這是哪里冒出來的人證啊？”
“等等，監控不是顯示，當晚只有林洋和陸庭深嗎？……頂多還有個陸雲霄的車牌……”
“這個人，並沒有出現在監控里，也沒有其他證據能證明，他事發當晚也在三元街……”
“不會是隨便拉了個人來當人證吧？”
“真這樣的話，也太不要臉了……”
……
一時之間，法庭里的圍觀群眾議論紛紛。
梁源這個突然冒出的人證，顯然遭到了所有人的質疑。
此時，江盡染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座位。
季清影急切地抓住了她的胳膊，眼楮里充斥著驚訝又疑惑的神色，“江盡染，你帶來的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
一旁的陸瑩也忍不住看過來。
江盡染看了她們倆一眼，然後故作高深地笑了笑，“你們等著看吧。”
梁源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和陸庭深一樣，在這樣非同尋常的場合，一點也不怯場。
他的眼神平靜清明，神態甚至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法官，接下來請允許我方的人證進行陳述。”戚懷素看向法官，有條不紊地說道。
法官沒有拒絕的理由，自然點頭同意。
于是一瞬間，場內場外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梁源身上。
大家都在好奇，也在期待，這個少年嘴里到底能說出什麼……
會是完全不同的證詞嗎？
梁源的嘴唇輕輕地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