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交給警察的校牌，警察也給我確認過了，”陸庭深的臉色微微冷凝，“確確實實是我的校牌，不是偽造的。”
江盡染眉眼微抬，下意識地低喃道，“不是偽造的？”
陸庭深點了點頭。
“所以，”江盡染沉著臉，心里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很有可能是他們，從教室的抽屜里取到了你的校牌，以此來偽造物證。”
“校牌是真的，但罪證是假的。”
陸庭深不置可否地冷著臉，薄唇緊抿沒有說話。
“你覺得是誰，特意去學校拿走了你的校牌？”江盡染突然勾了勾唇，明知故問。
陸庭深毫不猶豫地回答，“大概率是陸雲霄。”
江盡染笑著點了點頭，“陸雲霄已經打定主意要把罪名推給你，所以做戲也要做全套——”
“他不僅僅篡改了監控，還偷偷地取走了你的校牌……”
到了這一刻，事情的真相已經被大致梳理了出來。
“你媽媽，之前一直在為你的事奔波。”江盡染盯著陸庭深的眼楮，突然提到了陸瑩。
陸庭深的眸光微微一頓，他的眼底仿佛短暫地生出了極淡的憂傷之色，“我知道。”
“為了幫你找律師，她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江盡染輕輕地嘆了一聲氣，不緊不慢地說著，“當時的情況，你可能不知道——”
“很多律師都拒絕了她。”
陸庭深靜靜地听著，一言不發，但是眼眶卻不動聲色地泛出紅色。
江盡染下意識地眯起眼楮，“我覺得這並正常——”
“被拒絕正常，但被這麼多律師同時拒絕，這非常不正常。”
她的眼底生出些許漫不經心的冷意，“所以我懷疑，陸雲霄私下和這些律師通了氣，他使了手段讓這些律師拒絕為你辯護。”
陸庭深聞言，眼楮微微睜大。
他一直待在這里，很多情況並不了解。
那天，媽媽領著那個女人來到自己面前，告訴自己——
面前的女人是戚懷素律師，她會為自己辯護。
戚懷素這個名字，他其實有所耳聞。
是一位名氣極大的律師。
他當時就很疑惑，媽媽為什麼可以請到戚懷素，這個級別的律師她的訴訟費也是相當昂貴……
但是媽媽卻只是高興地告訴他，讓他好好地和戚懷素交流，其他不要太擔心。
他當時就沒有多問。
現在想來，請律師這件事，其中必然經歷了許多曲折。
媽媽她，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這些……我都不知道。”陸庭深垂下眼楮，聲音微微哽咽。
“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讓你難受。”江盡染的語氣下意識地柔和，“只是想告訴你，陸雲霄這家伙，給我們造成了很多麻煩——”
“他是真的想置你于死地，不給你任何翻盤的機會。”
江盡染自嘲地笑了笑，“還好，我們運氣不錯，雖然被絕大部分律師拒絕，但是戚懷素律師人美心善，主動提出要幫我們。”
她半真半假地吹了一番戚懷素，然後又收斂起笑意，神色開始泛出冷肅，“所以，到了現在這一步，我們已經退無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