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她抿著嘴唇，手指緊握著手機，仿佛在認真地聆听對方的話語。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冷月驟然眉心一皺。
她的眼底生起幾分驚訝不解之色，唇角微微僵住——
沉默片刻，她才有些猶疑地開口，“你的意思是，讓我答應他，去做他的辯護律師……”
冷月剛剛已經拒絕了那個家伙，她既然選擇休息，就不會輕易接案子。
但如果是，對面這個人的命令……
冷月點了點頭，應道，“我知道了，我會按你說的做。”
她只有接受命令，沒有一點拒絕的余地。
江盡染心頭那股異樣的感覺，仍舊沒有消散。
此時此刻，她正和夜宴走在熙熙攘攘的游樂園里。
周圍盡是擁擠的人潮。
但是，那股被注視和窺伺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仿佛被暗夜中蟄伏的鷹隼，當作獵物一般默默地窺探——
莫名的寒意從脊背漫了上來。
江盡染下意識地捏緊了手指。
她的眸光飄忽著向四周看去，除了人還是人，壓根沒有任何可疑的跡象。
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嗎？
江盡染本能地跟著夜宴的腳步，不斷向前行走，心思卻已經飄了老遠。
她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終于下定了決心。
她伸出手，扯了扯夜宴的手臂。
少年立馬轉過頭來，眸色關切。
“我們先去廁所一趟。”江盡染對著少年小聲嘟囔道。
夜宴訝然地輕皺眉心，哭笑不得地說，“什麼，廁所，我們一起？”
江盡染不想解釋太多，只是輕聲催促道，“你先別問，我們去廁所再說。”
江盡染不想繼續忽視自己的直覺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的直覺向來很準，也不會騙人。
這種詭異的感覺，可能並不是錯覺和多心，而是——
她和夜宴已經被人盯上了！
如果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出游樂園，必然會有不可預知的危險等待著他們。
所以，他們必須改變路線。
雖然江盡染的話讓人一頭霧水，但夜宴終究沒再繼續追問，而是順著江盡染的意，跟著她一起去了廁所。
兩人一路來到游樂園的公共廁所。
在男女廁所門前，有一片面積較大的綜合區域。
江盡染拉著夜宴的手臂，來到隱蔽的角落里。
果然——
一走進廁所，那股被人注視著的頭皮發麻的感覺，瞬間消散了。
她的直覺沒有錯。
他們的的確確被人暗中窺探著。
“夜宴。”
江盡染迫不及待地開口，喊了一聲少年的名字。
“嗯？”少年垂下眼楮，眸色專注地望著她。
“等會我們分開走吧。”江盡染聲色沉靜地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夜宴眯了眯眼楮，“你是擔心……”
江盡染點了點頭，含含糊糊地解釋，“我們兩個走在一起，太招搖過市，引人矚目了。”
她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猜測，畢竟一切都是來自她的直覺，她不想解釋太多。
“可是分開……”少年眉心輕蹙，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我怕你會遇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