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江盡染微微抬起眼楮，一動不動盯著江祁澈看，仿佛要把他看出花來。
感受到妹妹的視線，江祁澈下意識地撇過頭——
有一種心思被洞穿的感覺。
雖然，他確實是因為學校里流傳的那些“丑聞”，有些擔心這家伙。
不過，他嘴上可不會承認。
“那你特地跑過來，”江盡染歪了歪腦袋，眼楮散著明亮的光，“是來找我閑聊的嗎，哥哥？”
江祁澈的唇角下壓了幾分，他沉默片刻，最後開口問道，“你……真的作弊了嗎？”
其實，他內心清楚，江盡染大概率沒有作弊。
他這個妹妹，對很多事都漠不關心，包括學習——
對學習成績都不在意的人，有必要去作弊嗎？
這太矛盾了。
不過，江盡染如今的脾性相比之前已經大不相同，也存在她突然發奮圖強，想要提高成績的可能……
但不管怎麼樣，江盡染都沒有作弊的動機，因為——
她就算不參加等級考試，江家也能讓她直升帝星的高中部。
所以，這場考試對她來說完全不重要。
雖然江祁澈心里這般想，但嘴上還是裝模作樣地問了一句，來開啟自己的話題。
江盡染聞言，有些不悅地撇了撇嘴，“哇，連你也懷疑我？”
“我沒有。”江祁澈飛快地反駁道。
少年一直沉著臉，聲色低沉但又染著股特有的清澈。
他向來沒什麼好臉色，臉上的表情一直是冷峻陰戾的，整個人透著濃烈的疏離感，如果只看表面，此時此刻的江祁澈似乎和以前沒什麼不同。
但是，江盡染卻覺得——
【這位哥哥好像不一樣了，說話的感覺上……】
“你在想什麼？”江祁澈冷凝起眉頭，突然脫口問道。
這家伙，是覺得自己對她態度好了一些嗎？
江祁澈的眼楮像是蒙著一層冷霜，他抿了抿唇，最後又垂下眼楮，掩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焦躁神色。
有那麼明顯嗎？
他的變化……
“我沒想什麼啊……”江盡染突然被江祁澈這麼一問，嚇得一哆嗦。
這一幕看在圍觀學生眼里——
他們以為江祁澈正在訓斥江盡染，而江盡染看起來被嚇得不輕。
極低的嗤笑聲傳了出來，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地笑出了聲。
季清影捏緊了拳頭，猶豫著要不要上前，還是去搬救兵——
不然，她真怕江盡染會被江祁澈欺負……
與此同時。
“你沒作弊就好。”江祁澈聲色冷硬地吐出這句話來，他的眉眼微微上挑著，仿佛勾著淺淡的弧度，“不然，我也很丟臉。”
“丟臉什麼，除了校長，學校其他人又不知道我們的關系……”江盡染理所當然地回道。
江祁澈眸色一頓。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這個妹妹堵得說不出話來。
“不管怎麼樣，”江盡染扯了扯唇，對著江祁澈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這次事件，我會想辦法處理的……應該不會太久，唔——”
江盡染眨了眨眼楮，眸色間閃過一絲陰沉，“我會把那些潑在我身上的髒水，全部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