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盡染，你……”學生們憤怒地睜大了眼楮，被江盡染這侮辱性十足的話語打個措手不及。
這完全是挑釁！
怒意在升騰，氣氛在凝固。
他們咬了咬唇想要回擊，但話到嘴邊又頓住了，什麼也說不出來。
此時此刻的江盡染，身上仿佛透著股難以言說的氣勢，濃烈的威壓蓋了過來——
學生們下意識地噤聲了。
江盡染眯著眼楮，直直地盯著他們看，冷冽如霜的眸光射過來，仿佛能他們把冷凍結冰……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盡染終于轉移了視線，她看向一旁的季清影，一改面上的冷色，旁若無人地笑道，“不理他們了，我們單獨談談。”
就這樣——
江盡染和季清影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下，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教學樓，來到了不遠處的小樹林里。
“其實，我主要是想和你聊聊陸庭深的事。”
江盡染沒有繞彎子，第一句話便開門見山。
季清影聞言，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用力地點了點頭，“你想問什麼盡管說，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江盡染和她並排走在樹林里，聲音輕輕的，“陸庭深他，接下來是什麼打算？他有請律師嗎？”
不管現在形勢如何，證據是否有利，陸庭深已經被卷入了漩渦之中，他必須要接受法律的審判，那也必須請一位為自己辯護的律師。
季清影的神色頓了一下，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律師。”
“沒有？”江盡染輕蹙起眉頭，“是錢的原因嗎？還是……”
“不是錢的原因。”季清影立馬否認。
她的唇角微微下壓，看得出來情緒有些低落，“就算沒有錢，法庭方面出于人道主義，也會幫忙聯系辯護律師……但其實，陸庭深媽媽甚至想聯系更出名的律師，就算花再多的錢也無所謂……”
“但是，所有聯系過的律師都拒絕了，”季清影垂下眼楮，眉眼之間仿佛凝著一片灰敗的顏色，“他們都拒絕為陸庭深辯護。”
“可能是顧忌輿論，也有可能他們已經在心里給陸庭深定了罪……”
季清影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慢慢化作了輕淺的呢喃。
“更可笑的是，”她突然抬起頭來，語氣里染了幾分嘲弄，“那位原告女孩，竟然聘請了帝京最頂級的律師……”
江盡染飛快地抓住了季清影話里的關鍵信息。
那位女孩子，如果她沒有記錯，只是一名出身普通的職業技術學院學生……
她的身上真的疑點重重，錯漏百出，充滿了濃濃的違和感。
但是，在大眾眼里，她是一個完美的女性受害者。
所以，大眾無條件站在她這邊，為她發聲，為她戰斗，不會懷疑她的前後矛盾，不會質疑她的每一句證詞。
這也在無形之中，掩蓋了很多東西，也讓大眾蒙蔽了雙眼……
“她請了頂級律師？”江盡染下意識地重復了一遍，“其實，從目前的輿論和風向來看，她就算不請頂級律師，贏的概率也很大，除非陸庭深能拿出逆風翻盤的證據。”
“所以，這像不像是多此一舉？”江盡染斜了一眼季清影，意味深長地問道。
季清影沒想太多，只是附和著點頭，“可能吧……可能是錢多得沒處花了。”
江盡染的唇角微微一勾，眼楮里卻盛著濃烈的漆黑和冷意，“其實還有一個可能，她想讓陸庭深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