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說無效吧？” 嘀咕著，“我們不還是暈倒了麼？”
“……”
格拉里克眉頭緊鎖，沉默著，神情復雜地看著他們。
隨即，他猛地轉過身，腳步帶風地向門外走去。
“……這件事我必須要告知一下首席，微垣！”
話音剛落，一陣輕響，“啪嗒”一聲，原本纏繞在微垣身上的束縛應聲而斷，如泡影般消散在空氣中。
格拉里克連頭也沒回，只是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你也一起來。”
“嘁……知道了知道了。”
微垣滿臉不樂意地活動了下筋骨，瞥了他們一眼，便跟著格拉里克匆匆離開。
只留熵和 呆呆地站在原地。
“……”
“……”
熵︰“誒？他們就這麼走了？”
︰“……”
說實在的，他們倆也拿捏不好首席知道這個情況後，會對他們采取什麼態度……
是監禁？還是建立友好關系？亦或是通過某種方式直接將他們控制起來？
這些都不得而知——說到底，他們對那個名叫燭的首席……唯一有的印象，便是之前宴席末尾注視著他們那冷淡的目光。
對于首席，他們了解的實在太少了。
“算了。”熵聳了聳肩，“那我們先出去吃飯吧……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說著，她十分自然地拉起 的手︰“走！我知道第四區吃飯的地方在哪里——上次吃我感覺還怪不錯的呢！”
垂下眼眸︰“哦……”
……
兩人離開了格拉里克的實驗室，很快就飛到了第四區研究員的專屬生活小鎮。
“哎！熵小姐！還有 先生！”
幾名穿著白色實驗服的研究員正巧經過，眼尖地認出了兩人，立馬興高采烈地上前打招呼︰“好久沒見過你們了，和格拉里克先生的實驗項目結束了嗎？”
“嗯嗯，好不容易結束了，我們順便出來吃頓飯。”
熵禮貌地招了招手，“不用管我們，你們忙你們的。”
“哦……”
幾名研究員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在熵和 之間來回掃動，空氣中仿佛立刻多了一絲微妙的氣氛。
然後，不知是誰先咧嘴笑了，接著像是傳染般，眾人臉上都浮現出了曖昧又壞笑的神色。
“噢噢噢……！那我們不打擾你們的甜蜜時光啦！”
“走走走走走……”
他們相互推搡著離開，背後傳來一連串刻意壓低的打趣聲和壓抑不住的笑意。
“什麼情況？”
熵眨了眨眼，摸了摸腦袋，滿臉問號地看著那群離去的身影。
卻沒有吱聲。
“算了，還是先點個菜——”
熵走到電子菜單前，輕車熟路地點了一大碗炒面和氣泡水，然後看向 。
“ ，你吃什麼？”
“我……跟你一樣。” 心里憋著口氣，但還是故作正常地看向菜單，“嗯……再加上兩份焦糖布丁吧！”
熵眼楮一亮︰“ok！”
她迅速點完單，左右環視了一下，眼神鎖定角落一張半包圍式的座位，便指了指。
“那我們就坐那里吧！正好交換一下最近的情報。”
“……好。”
……
兩人落座。
桌邊有一盞柔和的環形吊燈投下溫暖的光暈，空氣中彌散著炒面和甜點即將出鍋的香氣。
“呼！”
熵長出一口氣，伸了個懶腰，骨節發出一聲輕響。她耷拉著肩膀靠在椅背上，神情松弛了些許。
“雖說沒多少天，但感覺都過了好久呢！對了， ，之前沾染[紅海]的物質……你真的沒關系嗎？”
盡管剛才在格拉里克面前表現得從容，但她心底還是有些擔憂。
“沒有。”
搖了搖頭，看向熵的眸光微沉。
“為了……救我，你不也沾染上了嗎？事實證明，那種東西……雖然不知道確切原因，但對我們產生的效果，的確僅有無可規避的全身麻痹。也沒有什麼後遺癥。”
“唔……為什麼呢？”
熵手指在桌面輕輕點著，顯得有些苦惱。
“我們身上……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原因，能夠免疫[紅海]的危害呢？”
“特殊的原因……” 沉吟了片刻，輕聲重復，像是咀嚼這個詞，“或許甚至遠超我們的想象。”
“嗯？”
熵立刻抬頭看他，“為什麼這麼說？”
“熵，你有沒有想過……”
神情微凝，“我們的特殊之處，可能並不來源于我們特殊的父母的手筆，而是……天生的。”
“天生的？”
熵不由蹙眉，一臉疑惑，“你什麼意思？”
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嘗試措辭。
說實在的，ta的存在即便到現在……他心里仍然感到難以置信。
可事實就是如此。
︰“那一天……我是說我們分裂的那一天，你有沒有注意到額外的存在？”
熵︰“額外的……你是指什麼？”
“就是第三者。”
“什麼玩意？”熵瞪大眼楮，“你是說我們分裂那天被第三者監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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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我……不完全是那個意思。”
嘶了一聲，神情有點為難，似是不知道該如何描述。
左想右想，他決定干脆全盤托出——
“我們分裂的那一天，其實最終分裂的個體……不只我們兩個人，而是三個。”
“——什麼？！！！”
熵猛地從椅子上直起身子，瞳孔幾乎要放大成驚嘆號。她的反應之劇烈，就連旁邊自動服務機械臂都識別出危險波動，頓了半秒。
她連忙左右環顧，確認周圍並沒有人在注意這邊，才快速俯下身，壓低聲音，急促地問︰
“ ，你為什麼這麼說？摩訶告訴你的？你信她的話？”
“不，如果是摩訶的話，我反倒不會相信，可事實上……”
雙臂環胸，語氣低沉，“是我在療愈過程中，在自己的記憶中見到了ta的分神，並與之交流——以前，這個分神一直存在，只是我們沒機會知道。”
“哈？！”
熵幾乎懷疑自己听錯了。
她難掩語氣中的震驚︰“你的意思是——一直有一個與我們一般的第三人，ta從來沒出現，卻能悄無聲息地放置自己的分神在我們的腦子里？！”
“我明白你的震驚——要不是那時候ta真真切切地出現在我面前，和我談話……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相信還有這種事！”
空氣一時凝滯。
輕嘆一聲，能與熵吐露這件事，他像是終于把壓在心頭多日的石頭卸下。
“而我之所以說我們自身的特殊或許是‘天生的’，也是源于ta的話。”
“……什麼？”
“ta說……”
聲音低啞。
“即便沒有我們父母的存在，我們……依然會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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