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麼？”熵感到奇怪，“首席……去各個世界考察，跟他的臉有什麼關系？”
“這與他的力量相關，其實我知曉的也不多……”
“轟——！！”
話音未落，又一道攻擊在她們身邊炸開，飛揚的塵土幾乎要灑到她們的烤架上。
“真是的……喂！你們倆就不能注意著點觀眾嗎？”
希爾德無奈地揮揮手，那些塵土石礫頓時消弭不見。
“砰——！”
然而打斗著的兩人都沒空理會她，不消一會，他們的身影又瞬間移到了遠處。
熵看向他們“說實在的，他們現在展現的，應該遠不是自己的真實實力吧？”
既然弗萊格桑可以輕易控制一顆行星，那麼其他七席的實力應該也不會多差。
像這種打了半天都沒毀掉一座山的情況……熵只會認為雙方都一定程度放水了。
“當然！”
希爾德點頭“別的不說，如果艾斯沙德納使出全力，那麼整個樂園都會在瞬息之間分崩離析。”
“哇……”
“但樂園這種模擬生態的地面毀不毀掉都無所謂，反正對于格拉里克或者弗萊格桑來說就是抬抬手恢復的事，關鍵是不能讓這種龐大的能量波動影響到樂園外界的薄壁。”
希爾德攤手。
“所以，在很早以前，巴門尼德先生就設定下了規則——凡是未能凝聚魂芯的靈魂，在樂園里可發揮的能力都要受到首席的束縛……因而每一代首席都會接過這種限定力量的權限，方便管理。”
听到了陌生的名字。
熵“巴門尼德是誰？為什麼以魂芯的有無作為分界？”
“巴門尼德……創造樂園原初基底之人，是他使得樂園這個地界能夠在縱向宇宙中存在。和摩訶一樣，也是樂園重要的奠基人。”
希爾德一邊啃著烤串，一邊說。
“其實……你們說不定也見過。不知道你注意過沒有——從樂園上方看，摩訶領地邊上有一棵很大的榕樹。”
“榕樹……？”
熵愣了一下，腦海中瞬間閃過那個被綁在榕樹上的、像是快要死掉的老人。
之前在論壇上也看過有人討論——大家都稱呼那個老人為“瘋賢者”。
“是那個瘋賢者？”
“哦，看來你也听說過一些記錄員關于他的討論……確實，巴門尼德的事情太過久遠，以至于大多數靈魂都不知曉他的功績。
僅有一些靈魂在他意識還清醒時，與他有過攀談，其淵博的智慧雖不能完全通過言語表達出來，但仍舊折服了不少人，于是那些記錄員就這樣稱呼他了。”
熵“他為什麼被綁起來？”
“根據燭的說法，他為了維持樂園的存在，整個靈魂連接著樂園的外壁，不停地接受著縱向宇宙中能量洪流的沖刷，以至于靈魂磨損相當嚴重，所以……變得越來越瘋癲。
為了防止他一不小心一頭扎進縱向宇宙里回不來了，摩訶只能用特殊的繩索將他綁起來。”
希爾德輕嘆一聲。
“也是不容易啊……”
“……”
熵也略微沉默了下來。
“噢，至于你問的，為何以魂芯的有無作為分界……”
希爾德很快回過神。
“這個很簡單——因為魂芯擁有者過于強大，如果容納進管理範圍中，會導致管理成本太高，樂園的權限無法承受。”
她懶懶地瞥向還在打斗的兩人“再者，每一代的首席又必然是魂芯的擁有者，干脆讓首席管理其他幾個擁有魂芯的人，反而方便了許多。”
“哦……”
熵若有所思。
“誒等等，那艾斯沙德納不是共享你的魂芯嗎？他現在怎麼不用？”
“那就算借助外力，太勝之不武啦！”
希爾德撇撇嘴，“不過微垣能堅持那麼久也挺厲害的，那小子……”
她微微眯起眼楮。
“可以啊，能在沙德納手下堅持那麼久。能力似乎也很玄妙……”
熵趁機問“你能看出微垣的能力嗎？”
“只能簡單猜一猜，畢竟他也沒當眾說過。”
希爾德擦了擦嘴巴，看了熵一眼，仿佛立馬看穿了她疑問的目的，卻還是認真地分析起來。
金色的眼眸準確地鎖定著微垣的動作。
她咕噥著“他好像能以某種方式預測對手的動作，預知麼……不，僅僅如此是不可能做到那種……控制靈魂麼……也不像，不然摩訶肯定會有反應。”
熵靜靜地听著。
希爾德雙手環胸，繼續分析
“你看，雖說微垣的每一步似乎都能預測到沙德納的攻擊，但奈何沙德納的攻勢實在太凶猛——表面上看兩人不分上下，但其實微垣的每一次走位都已經有些勉強了。”
“是……是嗎？”
熵眯著眼楮仔細看，“我怎麼看不出來……”
“那是因為你很少接觸這些近身搏斗，每一絲細節都決定了戰局的走向。”
希爾德捋了捋微卷的紅發，“但確如微垣自己說的，他雖說也有著自身的硬實力，但能力明顯不是點在戰斗上，還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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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有些遲疑起來。
“還是說什麼？”
“哈……就當我隨便說說的吧。”
希爾德輕笑一聲，“說不定……他已然能窺見命運的一角呢——要是有這種稀有的能力，那他確實擔得上第七席的名號。”
“轟——！”
又一道力量在她們身旁炸開。
“吼呦~看來戰局已定了。”希爾德站起身。
熵同樣望過去——飛揚的塵土之下，只隱約看到兩個人影。
一個站著，一個倒下。
“可以了吧？可以了吧？！”
倒在地上的身影發出惱怒的聲音。
“打到這個份上，算我輸了行不？”
熵微微湊近。
只見微垣灰頭土臉地以一種略微滑稽的姿態癱在地上，臉上浮現著抑制不住的怒氣。
“……可以了。”
站著的男人終于撂下這句話，“是我贏了。”
“行行行，你贏了好吧！”
微垣沒好氣地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齜牙咧嘴地揉了揉臉上被不慎打出來的淤傷。
“……”
艾斯沙德納沒有理會他，而是轉過身，走到希爾德面前。
希爾德“？”
熵“？”
“我贏了。”
男人對著希爾德，像強調什麼似的又說了一遍。
“呃……我知道啊，我看到了。”
希爾德有點匪夷所思地瞅著艾斯沙德納。
但男人冷峻的面龐上似乎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
“嘶……”
她微微向熵的方向欠身，小聲說“忘了跟你說，沙德納有些行為讓人難以理解，你也不必多驚訝——我一直覺得他可能有喜歡不說話裝逼的隱藏性格。”
熵“這樣啊……”
這些人的性格可真精彩。
“……”
眼見男人還盯著她，跟木頭一樣定在原地不動，希爾德尷尬地咳了一聲。
“那個……微垣，熵，我們還有工作，就先走了哈！”
她抓著沙德納的胳膊，干笑著朝他們招招手。
“拜拜！”
熵也招了招手“呃……拜拜……”
“嘁！”
微垣撇過頭，不理她。
“行了，還愣著干什麼？”
希爾德拽了拽還在盯著她抓著他手的沙德納。
“走啊！咱們休了這麼多天，等下找完燭還要繼續安排其他的工作呢。”
“……噢。”
男人老老實實跟著希爾德飛走了。
……
“——哼！”
熵收回目光，只見微垣狠狠地呸呸了幾聲，將嘴里的塵土吐出來。
他罵罵咧咧“一群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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