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成果頗豐。”
熵給餐前面包抹上黃油， 吱 吱地吃起來。
“你呢？”她囫圇地問，“不是在記錄各地篩選災厄的情況麼？這里也發生了？”
“嗯呢。”
沙厄吃面包的速度要比熵快很多，她似乎挺餓的。
她邊吃邊說︰“在這座城市的郊外嚼嚼嚼），不過嘛是小型的災厄，不足為奇嚼嚼嚼），下一步我就打算去南極那邊瞅瞅……”
熵︰“嗯……嚼嚼嚼），話說，就你一個人麼？我還以為華國那些官方的人會派一些跟著你考察呢！”
“確實有啊！”
沙厄聳聳肩，“在你來之前我剛結束了郊外的考察，然後到這個城市休整一天，和其余的人員約定在明天再度啟程……人多總歸是有個伴嘛！我反正是無所謂的。”
“——二位的牛排，請慢用。”
服務員走過來，恭敬地將食物放到兩人面前，而後欠身離開。
“嘶……”
沙厄皺著眉看向牛排，似乎有些不滿意。
熵︰“咋了？”
“該說不說，牛排這玩意的溢價未免有些嚴重，圖片上看著不小，結果端上來就這麼大一點。”
沙厄撇了撇嘴，拿起刀叉吃了起來。
熵輕笑一聲︰“加上面包應該就夠七分飽了吧？為什麼我感覺你總是很餓的樣子？”
沙厄不在意地回答︰“啊呀~小時候被當做實驗品，總是饑一頓飽一頓的……不過我的胃口也確實比普通人大一些……嚼嚼嚼）再說，前兩天一直在考察，我都沒怎麼吃飯呢！”
她的動作既優雅又迅速，熵才吃了二分之一，沙厄就已經把她盤子里的牛排和一旁的蘑菇湯與面包全都掃蕩得干干淨淨。
驚人的食量讓周圍想討要聯系方式的男人們望而卻步。
即便如此之快，她仍有閑心和熵聊著天。
“哎，你知道麼？塞納維這段時間可是出名了呢！”
“塞納維？”熵愣了一下，“他不是在非洲嗎？怎麼了？”
沙厄簡單描述了一下那邊的情況。
“哦……”
听完後，熵淡淡地應著，對此她並沒什麼意見︰“隨他去吧，這也挺好的，再多的理論知識沒有腳踏實地的體驗都是空中樓閣。”
“有道理~”
……
熵吃完飯後，本想著直接回家，沒想到又被沙厄拖到另一處大眾餐廳里坐下。
她瞥著人頭攢動、熱鬧非凡的餐廳，無奈道︰“你還餓嗎？”
“哎呀~多陪陪我嘛！剛才那頓飯吃得真不得勁，還是這種熱鬧的地方有意思~”
沙厄興致勃勃地翻開菜單，仿佛剛才那頓飯只是開胃小菜。
“你要吃什麼？”
“……來份焦糖布丁配冰淇淋就好。”
“沒問題！你可真愛吃焦糖布丁呀……”
沒一會，餐食上了。
熵看著食量驚人的沙厄，一點點吃著布丁，開口︰“沙厄，對于你的能力，我一直有些好奇……”
“什麼？”
“你跟我們說過，你的能力是編纂、修改現實……”
熵頓了一下，繼續道，“按理說，這種能力似乎相當厲害，概念上講甚至應該要高于我……”
“但你要明確一點，熵。”
沙厄直起身子解釋道，“正常來說，篩選者的能力在成人以後是沒有發展空間的了，要不是你們給我的果實，我也沒想到會有再度成長的可能。另外……”
她頓了一下，縴細的指尖輕輕點著桌面。
“我的這個能力吧……雖說听起來蠻厲害的，但實際操作的過程中也有著諸多限制。比如說，使用能力的時候，我大腦的神經中樞和視覺中樞會出現不同程度的紊亂現象。”
沙厄語氣平淡，像是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熵一愣︰“紊亂？”
“對。輕一些的時候只是會讓我恍惚一下，但重的時候……”
沙厄歪了歪頭，“就像是吃了毒蘑菇的人，眼前的世界開始瘋狂扭曲起來，像萬花筒一樣不停翻轉。”
熵驚訝地睜大眼楮︰“可是我每次見你使用能力都沒發覺什麼異樣啊？”
沙厄故作輕松地聳肩︰“不是和你們說了嘛！我小時候經常被做人體試驗，主要就是訓練去習慣這種副作用帶來的影響，所以我看起來和正常人其實是差不多的。”
熵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一刻，她才隱約明白了為何沙厄有時候會說出一些抽象的話語，以及塞納維提及的……在那個世界里，小沙厄在艾德與阿里斯特打架的時候莫名其妙地扒掉了所有人的褲子。
如果一個人動不動就要面對如萬花筒般瘋狂顛倒的世界，那麼她沒瘋掉都算是謝天謝地了。
“而且我一直想謝謝你們。”
沙厄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笑著說︰
“那顆果實對我的作用很大呢，不僅能力有了顯著的提升，我現在使用力量後的副作用也大大降低了。”
熵輕輕舒了口氣︰“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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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有一個請求……”
沙厄突然有些扭捏起來，金燦燦的眼楮亮閃閃地盯著她，充滿期待。
熵莫名有了個不好的預感。
她戰術後仰︰“……什麼請求？”
“我看到啦~阿里斯特放在精神空間的合集影像。”
沙厄突然握住熵的手，湊得極近，熵甚至能看到她眼中自己的倒影。
“你小時候的樣子好可愛哦~能不能讓我看看？”
熵嘴角一抽︰“呃……這個……”
“求求你啦~求求你啦~”
沙厄撒起嬌來，眼巴巴地望著她。
“我真的好想看看嘛~好不好？好不好？”
“你這個……”
正當熵和沙厄在彼此拉扯的過程中，隔著鏤空玻璃架子另一邊的位置上，有一個男人哀聲嘆氣地坐過來。
因為那個身影莫名有點眼熟，熵不由又瞟了一眼——
啊，想起來了，好像是當初在南極救下來的那個家伙。
記得是叫……阿蒙森。
此刻的阿蒙森絲毫沒有注意到架子另一邊的目光。
他一臉萎靡不振地打著電話，沒好氣道︰
“我告訴你，只有這一次！要是再讓我發現你頂著我的身份……沒有了？你最好確定沒有了！我可不想以後哪天突然冒出個人說我始亂終棄，給我莫名其妙來幾個耳光！
手表？戴了。t恤？我也穿了。內……那個玩意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穿！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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