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4日,早晨八點。
廣市的天空被一層薄薄的雲層覆蓋。
陽光費力地穿透雲層,在黎光物業辦公大樓的廣場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趙長天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指尖輕叩著冰涼的玻璃。
目光落在樓下緩緩駛入的黑色轎車上——那是高文博的車。
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與此同時,智能項目組的晨會準時開始。
岑知夏站在投影儀前。
一身簡單的白色襯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線條清晰的手腕。
她正講解著今日的防御升級計劃。
屏幕上滾動著密密麻麻的代碼。
紅色的重點標記格外醒目,像是戰場上插著的警示旗。
技術團隊的成員們都帶著濃重的黑眼圈。
眼下的青黑如同水墨畫暈開的痕跡,顯然是又熬過了一個通宵——
昨日城西展區的“寄生包”攻擊。
讓他們意識到華龍物業的技術手段遠比想象中陰狠。
“今天的核心任務是排查內鬼植入的後門程序。”
岑知夏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異常堅定。
每個字都像敲在鋼板上。
“所有終端設備必須重新安裝系統。
服務器的防火牆要升級到最高級別。
另外,針對動態ip偽裝,我們開發了‘溯源鷹’追蹤系統。
上午十點進行首次測試。”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金屬表帶在燈光下閃了閃。
“時間緊迫,大家打起精神。”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砰”地一聲推開。
門把撞在牆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高文博穿著一身筆挺的深灰色西裝,雙手插在褲袋里。
帶著兩名助理走了進來。
他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發膠的光澤在頭頂泛著油亮。
他掃了一眼屏幕上的代碼,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聲音帶著刻意壓低的傲慢“岑知夏,听說昨天你們的設備在展區集體斷網?
連個小小的攻擊都防不住,還好意思在這里談升級?
我看這智能化項目,趁早停了算了。”
岑知夏皺眉,握著激光筆的手指緊了緊。
筆桿的塑料邊緣硌得指節發白。
“高副總,技術問題我們正在解決。
晨會是內部會議,您……”
“內部會議?”
高文博打斷她的話,大步走到會議桌前。
抬手一掃,岑知夏放在桌角的方案書“嘩啦”一聲散落一地。
紙張翻飛著落在每個人腳邊。
“黎光物業的信息技術處,難道不該對副總經理負責?
我接到舉報,說你們為了搶進度,用了盜版的加密軟件。
這要是被查出來,整個公司都要跟著倒霉!”
技術團隊的成員們都愣住了。
老李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他氣得臉通紅,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高副總,您胡說!
我們用的都是正版軟件,有采購記錄可查!
您這是污蔑!”
“記錄?誰知道是不是偽造的?”
高文博冷笑一聲,眼神像淬了冰。
對身後的助理說,“把他們的電腦都封了,送去法務處核查!
沒有我的批準,任何人不許踫技術設備。”
助理們剛要上前,岑知夏猛地擋在電腦前。
她個子不算高,此刻卻像一堵牆——
死死護住身後的設備“高副總,您無權這麼做!
信息處的設備涉及項目核心數據。
沒有趙總的命令,誰也不能動!”
她的聲音微微發顫,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
雙方僵持之際,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趙長天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身深黑色西裝,沒打領帶。
領口的紐扣松開兩顆。
卻更顯氣場逼人。
他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方案書。
又掃了一眼臉色鐵青的高文博。
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
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高副總,誰給你的權力查封信息處?”
高文博顯然沒料到趙長天會突然出現,愣了一下。
隨即強裝鎮定地挺直腰板。
試圖用職位壓人“趙總,我是接到舉報——
擔心技術部用盜版軟件給公司惹麻煩,才來核查的。
畢竟智能化項目投入這麼大。
出了岔子誰擔得起責任?”
“舉報?”
趙長天彎腰,撿起腳邊的一份方案書。
手指拂過被折皺的頁角。
然後將方案書扔在高文博面前的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這是加密軟件的正版授權書,編號可查。
昨天下午剛送到我辦公室。
倒是你,未經允許闖入信息處晨會,擾亂項目推進。
該給我個解釋。”
高文博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手指緊緊攥著褲袋里的手機“我……我是為了公司好,防患于未然……”
“為了公司好,就該盯著華龍物業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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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在自己人背後捅刀子!”
趙長天的聲音陡然提高,如同平地驚雷!
震得會議室里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智能化項目是公司的核心戰略。
關系到未來三年的發展布局!
誰敢以權謀私破壞推進,別怪我不講情面!”
他向前一步,目光如炬,死死盯著高文博。
“現在,帶著你的人立刻離開。
十分鐘後,我要看到技術部恢復正常工作。
再有下次,就別怪我把你這些‘小動作’捅到集團去!”
高文博咬了咬牙,額角的汗珠順著鬢角滑落。
浸濕了襯衫的領口。
他知道趙長天說到做到。
他在集團固然有靠山,但也有瞅他不順眼的高層。
要是真被抓住把柄,後果可能很糟糕。
最終,他還是沒敢頂撞。
對著助理甩了甩頭,帶著人灰溜溜地走了。
出門時,助理不小心撞到門框。
發出“咚”的一聲,更顯狼狽。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岑知夏撿起地上的方案書。
指尖撫過紙張上的褶皺,眼眶有些發紅“趙總,謝謝您。”
趙長天擺了擺手,目光落在屏幕上的“溯源鷹”系統界面。
代碼在黑色背景上跳躍,像一群蓄勢待發的獵豹。
“別受影響,按計劃測試。
另外,內鬼的事加緊排查,需要什麼支持,直接找我。
記住,你們的戰場在網絡。
丟了陣地,誰也幫不了你們。”
上午九點半,“溯源鷹”系統首次測試成功。
屏幕上,一串跳動的ip地址被精準鎖定。
像被追蹤器盯上的獵物。
最終指向了華龍物業技術部的服務器。
岑知夏看著追蹤結果,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高文博想攪黃項目?沒那麼容易。
她立刻將結果發給趙長天,附帶一句“已準備好反擊方案,隨時可以執行。”
發送完畢,她揉了揉發酸的眼楮。
對團隊成員說“加把勁,中午我請大家吃火鍋,管夠!”
上午九點,中級人民法院外的街道上。
秋風卷起幾片落葉,打著旋兒掠過地面。
甦羽昕正陪著張啟明往審判庭走。
她穿著一身深色職業裝。
高跟鞋踩在人行道的方磚上,發出清脆的“篤篤”聲。
每一步都透著沉穩。
張啟明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夾克,袖口磨出了毛邊。
雙手緊緊攥著一個牛皮紙信封——
里面裝著華龍物業行賄的轉賬記錄和通話錄音。
是今日庭審的關鍵證據。
他的臉色蒼白,像是蒙了一層灰,腳步有些踉蹌。
顯然是一夜沒睡好。
眼底的紅血絲像蛛網一樣密布。
“張先生,別緊張,有這些證據,法官一定會公正判決的。”
甦羽昕輕聲安慰道,同時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她身後跟著的兩位安管處的精銳安保人員,也同樣充滿警惕。
法院門口人來人往,穿著各色衣服的人步履匆匆。
甦羽昕的目光在幾個形跡可疑的男人身上停頓片刻——
那幾個人穿著黑色夾克,站姿僵硬。
眼神卻在張啟明身上打轉,像禿鷲盯著獵物。
她知道,華龍物業絕不會坐以待斃。
很可能會在法庭外動手腳。
果然,剛走到法院門口的台階下。
那三個穿黑色夾克的男人突然圍了上來,形成一個半包圍圈。
為首的是一名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
他脖子上掛著一條粗金鏈。
說話時金鏈隨著動作晃悠“張顧問,借一步說話?
有人想跟你聊聊。”
張啟明嚇得往後縮了縮,背脊緊緊貼住身後的石柱。
雙手把信封抱在懷里,像抱著救命稻草“我……我要開庭了。
有什麼事法庭上說……”
甦羽昕立刻擋在張啟明身前,她個子比那幾個男人矮了一頭。
卻像一株倔強的白楊,不肯退讓分毫。
兩名安保人員也迅速站在甦羽昕兩側。
雙方形成對峙之勢。
“你們想干什麼?這里是法院門口,有監控錄像!”
甦羽昕厲聲說道。
“不干什麼,就是想請張顧問喝杯茶。
聊聊他女兒在國外的近況。”
中年男人冷笑一聲,露出泛黃的牙齒。
伸手就要去抓張啟明的胳膊。
“听說你女兒在倫敦學藝術?學費可貴了吧?”
甦羽昕一把打開他的手。
手心被對方粗糙的皮膚磨得生疼。
她高聲喝道“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你們要是敢動他一下,就是妨礙司法公正,罪加一等!”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路邊。
車窗降下,露出高文博的臉。
他手指在車窗沿上輕輕敲擊,目光落在張啟明發白的臉上。
慢條斯理地說“甦副總,何必這麼緊張?
張顧問只是跟老朋友們敘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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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他女兒在國外的學校可不便宜。
要是沒了資金來源……嘖嘖,多可惜。”
“高文博!”甦羽昕怒視著他。
眼鏡片後的目光像淬了火的鋼針,“你敢威脅證人?
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找趙總舉報你!
你別忘了,張啟明的證詞不僅關系到項目,還牽扯到商業賄賂。
你摻和進來,就不怕引火燒身?”
高文博嗤笑一聲“舉報我?
你有證據嗎?
倒是張顧問,收了華龍物業的錢作偽證,現在又反水。
這種人說的話,法官會信嗎?
我看吶,甦副總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早點認輸,對大家都好。”
張啟明的臉色更加蒼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懷里的信封被攥得變了形。
甦羽昕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涼,像塊石頭。
她能感覺到他指尖的顫抖。
甦羽昕對高文博說“證據我們自然有。
倒是你,身為黎光物業的副總,卻幫著競爭對手威脅我方證人。
就不怕被公司問責?
趙總要是知道了,你覺得你這個副總還能坐多久?”
高文博的眼神閃了閃,手指在膝蓋上頓了一下。
雖然不願意承認,他確實有些怕趙長天。
他冷哼一聲“我只是路過,好心提醒甦副總,別被小人利用了。”
說完,對那幾個男人使了個眼色。
轎車揚長而去,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帶著幾分倉促。
看著車子消失在街角,擋路的幾個人也悻悻離開。
甦羽昕長舒一口氣。
她對張啟明說“沒事了,我們進去吧。”
庭審開始後,張啟明提交的證據果然起到了關鍵作用。
當法官播放華龍物業某經理威逼利誘的錄音時——
“……只要你肯說黎光物業數據造假,這五十萬就是你的。
你女兒的學費我包了……”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出。
清晰地回蕩在法庭里。
被告席上的華龍物業律師臉色慘白。握著筆的手不停顫抖。
再也無力反駁。
上午十點半,庭審休庭。
甦羽昕剛走出法院,就接到了趙長天的電話。
他的聲音透過听筒傳來“張啟明女兒的學校已經聯系好了。
我安排了人幫忙照看,讓他放心。
另外,你立刻回公司。
高文博在智慧養老項目上又鬧出了亂子,周海瓊那邊快頂不住了。”
甦羽昕的心一沉,掛斷電話後,立刻招手攔了輛出租車。
車窗外,陽光刺眼,她卻覺得一陣寒意——
高文博的手段越來越無所顧忌,這場仗,必須速戰速決。
時間回溯——
十分鐘前,幸福社區的活動中心里。
周海瓊正指揮著工人安裝智能床墊。
幾個穿著藍色工裝的工人,小心翼翼地將床墊搬進老人的房間。
床墊外層的防水布料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周海瓊拿著卷尺,仔細核對著床的尺寸。
卷尺拉出時發出“ 啦”的輕響。
“李大爺,這個床墊的厚度是15厘米,不會影響您上下床。
您試試軟硬度合適嗎?”
李大爺躺在床墊上試了試。
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露出滿意的笑“舒服!
比我家那個舊床墊強多了。
昨晚躺那個硬邦邦的,腰都硌得慌。”
就在這時,高文博帶著社區的會計王華走了進來。
王華是個微胖的中年女人,臉上帶著精明的笑。
手里拿著一個厚厚的賬本。
走路時賬本在胳膊上顛顛晃晃“周副總啊,高副總說你們的智能設備太貴了。
社區的預算不夠。
得重新核價。
你看這單子,一張床墊要八千多,趕上我三個月工資了。”
周海瓊皺眉,放下卷尺。
指了指床墊側面的標簽“王華,我們的報價是經過招標的。
比市場價低了10。
而且這床墊用的是醫用級記憶棉。
能自動調節支撐力度,預防老人褥瘡。
有正規發票和質檢報告。
怎麼還要核價?”
高文博走到智能床墊前,用腳尖踢了踢床架。
發出“咚咚”的悶響。
像是在檢查劣質家具“正規發票?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和供應商串通好了,虛報價格拿回扣?
我已經聯系了新的供應商。
他們的床墊是高科技材料做的,比你們的便宜30,下午就送過來。
這些舊的,都搬走。”
“高副總,這是我們和社區簽好的合同!”
周海瓊氣得渾身發抖,聲音都變了調,“而且這些床墊是針對老人身體設計的。
新供應商的產品連基本的安全認證都沒有。
要是出了問題誰負責?
老人的安全能開玩笑嗎?”
“出了問題我負責!”
高文博拍著胸脯,西裝的紐扣被震得松動。
他對王華說,“通知財務,暫停給我們黎光物業的撥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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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新設備到位再付款。
要是他們不配合,就讓他們卷鋪蓋走人。
有的是公司想接這個項目。”
王華有些猶豫,手指捻著賬本的頁角“高副總,陳出任知道嗎?
這項目是她親自拍板的……”
“陳主任年紀大了,懂什麼高科技?”
高文博不耐煩地打斷她。
語氣帶著施舍般的傲慢,“就按我說的辦,出了問題我擔著!
到時候項目省錢了,陳主任還得感謝我。”
周海瓊看著這一幕,知道和高文博講道理是沒用的。
她悄悄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擊。
給趙長天發了條短信,簡單說明了情況。
發完短信後,她深吸一口氣,走到牆角的血壓計旁。
對高文博說“高副總,既然你說新供應商的產品好。
那我們就現場測試一下。
用這個醫用血壓計分別測兩位老人的血壓。
再用你們的智能手環和我們的智能床墊——
同時監測心率和呼吸頻率,看看哪個數據更準確。
要是你們的設備真的好。
我二話不說,立刻聯系供應商退貨。”
高文博沒想到周海瓊會提出測試,愣了一下。
隨即硬著頭皮答應“測就測,誰怕誰!
我這設備可是進口的,精度高得很!”
他對王華使了個眼色。
王華連忙從包里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智能手環。
像是剛拆封的樣品。
測試結果很快出來了。
周海瓊的智能床墊監測的數據,與血壓計幾乎一致。
心率誤差不超過1次分鐘,呼吸頻率分毫不差。
而高文博帶來的手環不僅反應遲緩,還出現了兩次數據錯誤。
把李大爺的心率從75次分鐘錯測成102次分鐘。
嚇得李大爺直捂胸口。
圍觀的老人紛紛議論起來“還是周副總的設備靠譜!”
“高副總帶來的這是什麼玩意兒?
差點把我嚇出心髒病!”
“就是,便宜沒好貨,別是拿我們老人當試驗品吧!”
高文博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像被人當眾扇了幾巴掌。
他正想發作,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跳動著趙長天的名字。
他猶豫了一下,接起電話。
听了幾句,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掛了電話後,惡狠狠地瞪了周海瓊一眼,轉身就走。
出門時差點被門檻絆倒。
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周海瓊知道,是趙長天的電話起了作用。
她松了口氣,對王華說“麻煩你盡快安排撥款,我們還有二十張床墊要安裝呢。
爭取今天下午都調試好。
讓老人們今晚就能用。”
王華訕訕地笑了笑,把賬本往胳膊里夾了夾“應該的,應該的!
我這就去辦,這就去辦。”
不久後,林晚晴匆匆跑來。
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貼在光潔的額頭上。
她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按著起伏的胸口。
喘著粗氣喊道“周總,不好了!高副總……高副總把我們申請的街道養老補貼給扣下了!”
周海瓊剛安撫好李大爺,聞言心頭一緊。
快步迎上去“別急,慢慢說,補貼怎麼會被他扣下?
申請流程明明上周就走完了。
街道辦說今天上午會撥款到社區賬戶。”
林晚晴咽了口唾沫,從包里掏出一張被揉皺的通知單。
手指點著上面的簽字欄“我剛去社區財務室問。
王華支支吾吾不肯說,還是出納小吳偷偷告訴我。
高副總一早就讓街道辦把錢轉到他指定的賬戶了。
說是‘暫代保管’,還在通知單上簽了字。
理由是……是我們的項目‘存在資金濫用風險’。”
“簡直是胡鬧!”
周海瓊接過通知單,高文博的簽名龍飛鳳舞。
幾乎要蓋住“街道養老補貼專用”的印章。
她氣得指尖發顫,“這筆錢是用來給獨居老人買緊急呼叫器的。
下周就要安裝,現在錢被他扣著。
難道讓老人們等著?”
林晚晴急得眼圈發紅“我去找過高副總理論。
他說……他說要麼用他找的供應商。
要麼就別想拿到錢。
還說您要是不服,就讓您直接去找趙總告狀——
他篤定您不敢因為這點‘小事’驚動趙總。”
周海瓊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活動室里正在試用智能床墊的老人。
靠窗的張奶奶正戴著老花鏡,研究床墊側面的操作按鈕。
嘴里念叨著“這下半夜起夜也不怕摔了”。
角落里,兩個護工正跟著說明書學習如何同步數據。
筆尖在筆記本上沙沙作響。
她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他算準了我不想耽誤項目進度。
但他忘了,老人們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她轉身對林晚晴說“你先盯著這邊的安裝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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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台設備調試完都要簽字確認。
我現在就回公司,去找趙總。”
“周總,那你路上小心!
高副總剛才走的時候,臉色難看極了。
說不定在公司等著你呢。”
林晚晴叮囑道,伸手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衣領。
周海瓊點點頭,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快步走出社區。
秋日的風卷著落葉掠過街角,她攔了輛出租車。
報出公司地址時,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定。
車窗外,幸福社區的招牌漸漸遠去。
她看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暗暗想著高文博想用資金卡脖子?沒那麼容易。
上午11點,小區拓展項目的工地上。
孟昭明正蹲在鋼筋堆旁,親自用卡尺測量鋼筋的直徑。
自從趙長天當上黎光物業一把手以來。
很多干部,包括孟昭明在內,在工作作風上都有了很大轉變——
從坐在辦公室喝著茶水,遙控指揮。
變成去工作現場,親力親為。
此刻,陽光透過安全帽的縫隙,在孟昭明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他指尖劃過鋼筋表面的螺紋。
觸感粗糙而堅硬——這批材料是昨天剛到的。
本應是今日澆築的關鍵。
卻被高文博攪了局。
“孟處長,水泥卸完了,質檢報告出來了,各項指標都合格。”
施工隊長遞過來一份報告。
紙張邊緣沾著幾點水泥漬,“就是高副總剛才臨走前。
讓老劉去倉庫‘盤點’了一圈。
我看他鬼鬼祟祟的,不像盤點,倒像是在記什麼東西。”
孟昭明接過報告,目光落在“抗壓強度”一欄的數字上。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讓他去。
老劉以為自己藏得深,卻不知道他每次和高文博接頭。
都被我們的人拍下來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
“按原計劃,下午兩點開始澆築三層框架。
讓老劉負責監督水泥配比。
告訴他,這是高副總特意交代的‘重任’。”
施工隊長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您是想……引他動手腳?”
“不止是動手腳。”
孟昭明望向遠處的塔吊。
吊臂正緩緩吊起一捆鋼筋,在陽光下劃出一道弧線。
“高文博扣著我們的進度款,又在材料上做文章。
無非是想逼我們用他指定的供應商。
老劉是他安插的釘子。
今天下午,該讓這顆釘子發揮點‘正面作用’了。”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微型錄音筆。
塞進施工隊長手里“讓可靠的人盯緊老劉。
他要是敢換材料、改配比,立刻錄下來。
記住,別打草驚蛇。
等他把事情做絕了,我們再收網。”
施工隊長握緊錄音筆,重重點頭“放心吧孟總,保證辦妥。”
上午11點40分,老劉果然來到施工現場。
手里拿著一個筆記本,裝作檢查材料的樣子。
在水泥堆旁徘徊許久。
他眼角的余光不時瞟向正在調試攪拌機的工人。
手指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高文博答應他,只要能讓這次澆築出現“質量問題”。
就給他女兒的留學賬戶打十萬塊。
“劉主管,孟總說讓您負責監督下午的水泥配比,這是配比單。”
一個年輕工人遞過來一張單子,語氣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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