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點50分,暴雨如注,趙長天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
趙長天抓起听筒時,窗外的雨幕正將“黎光物業”的標牌澆得模糊?
唯有右上角“黎光重工集團旗下”的字樣依然清晰。
“長天,督導組剛把調查報告提交上來。
貪腐案取得了重大進展。”
王崇仁的上海普通話帶著幾分欣慰,“這段時間你熬得太狠,辛苦了!”
趙長天揉了揉眉心,指腹蹭過熬夜長出的胡茬︰“只要舊賬清干淨,熬點夜不算什麼。
王董,我正想匯報下一步計劃——”
“先別急著說計劃,听我給你算筆賬。”
電話對面,王崇仁的鋼筆在紙上劃動,“物業公司去年虧損1.2億。
其中38來自采購吃回扣,27是工程整改損耗。
現在貪腐案進展到這個程度。
主要的腐敗干部都已經落馬。
國資委和公檢法等權力機構也已經全面介入。
在這種情況下,你要轉移工作重心。
得把刀刃轉向增收。”
趙長天翻開財務簡報。
目光落在“成本失控”的批注上︰“我打算明天就啟動‘陽光采購’競標。
把陳宇澤時代的供應商白名單全換成競標制。
周雨薇算了筆賬,單是水泥采購價就能壓下18。”
“壓成本是基礎,更要想怎麼賺錢。”
王崇仁的語氣里帶著點撥,“集團養老產業部想做‘物業+養老’試點。
你華南片區 60 歲以上的業主佔比 37,這可是一座金礦啊——
代購日用品、定期巡房,看起來是小事。
但形成規模後就能轉化為實際收益。”
趙長天快速在筆記本記錄,“王董,我上周在濱江花園巡查時。
有位阿姨說想裝防滑扶手,跑了半個月都沒找到靠譜的人。
如果我們能整合這些需求,對接集團的基建板塊——”
“這就對了!”王崇仁的聲音陡然提亮,“物業公司不是孤島。
是重工這艘航母的一部分。
你盡快找基建部開協同會,把‘物業+基建’的前期介入模式定下來——
新樓盤奠基時,物業就把養老設施規劃進去。
既省後期整改成本,又能提前收物業費。”
趙長天望著牆上的黎光重工組織架構圖。
指尖從“基建部”劃到“物業部”︰“明白,我這就讓甦羽昕準備資料。
王董,關于業主滿意度,我想請市消協做獨立測評——
陳宇澤時代的數據摻水太多,得讓業主罵得有理有據。”
“好!但有一條——”
王崇仁突然壓低聲音,“測評結果先內部通報,別直接捅到網上。
咱們要改的是問題,不是借輿論作秀。”
趙長天想起重生前看過的業主維權視頻,喉頭微動︰“明白,我會讓鄭悅牽頭。
每個差評都跟到底。
對了,電梯維修的事。
我打算從明天起實行‘維修進度直播’。
業主登錄官網就能看現場照片。”
“這個點子好,接地氣!”
王崇仁笑道,“當年我在基層當書記,最愛听老百姓罵‘真話’。
長天,你比很多干部多了份‘煙火氣’,這是好事——
但也要記住,國企改革不是江湖義氣,得按規矩來。”
趙長天迅速回應道“王董放心,所有整改方案都會先過審計部。
林雅副部長已經擬了‘三重審核’制度。
采購、工程、客服全流程留痕。”
“林雅是把好手,你多和她配合。”
王崇仁頓了頓,“對了,順達建材的37個小區項目。
集團資產部很關注。
你別親自出面,讓審計部以‘合規整改’之名收回。
交給林晚晴的華東團隊試點——
她敢撤換陳輝的供應商,就敢擔這個責任。”
“是,我正想提林晚晴。”
趙長天翻開人事檔案,目光停在“林晚晴,區域經理”的簡歷上。
“她提出的‘電子工單系統’在華東讓維修響應速度提升40。
我想破格提拔她當‘數字化改革專員’,主抓全國系統落地。”
“破格可以,但得讓人心服口服。”
王崇仁敲了敲桌子,“讓她先在華東做出樣板。
三個月後開現場會——
到時候我親自去站台。
給集團的年輕干部看看什麼叫‘能干事的人有舞台’。”
趙長天說道︰“王董,黎光的老人總說‘陳總在時如何如何’。
我打算下周開個‘舊制度清算會’。
把陳宇澤時代的審批流程、供應商協議全攤在陽光下燒了——”
“燒得好!”
王崇仁突然提高聲音,“長天,改革就得有這種破釜沉舟的狠勁。
但記住,燒完舊船票,得給大家發新船票——
比如明天的競標會,你親自去現場站台,讓供應商看看黎光的新規矩。”
對黎光物業,王崇仁的關注度,要遠在其他子公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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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王崇仁對于黎光物業的人事以及重要工作,可謂了如指掌。
“是,我打算在競標會當場宣布‘黑名單終身制’——
只要查實行賄,永遠別想進黎光的門。”
語氣里蘊含著幾分冷硬,“貪腐的口子,必須焊死。”
“好,就要這個氣勢!”
王崇仁笑道,“長天,集團黨組對你的評價很高。
關于你轉正的事,黨組已經列入議題——
但前提是你得讓營收在年底前增長20。你有信心嗎?”
趙長天掃過筆記本上早就制定的“百城千區計劃”︰“有!
只要拿下100個新小區,壓下15的采購成本,增長25沒問題。
王董,我想把‘黎光物業’的標牌下面加上‘重工制造。
服務民生’的 sogan——
讓業主知道咱們背後有集團撐腰。”
“這個好,明天就去做!”
王崇仁的聲音里有了笑意,“長天,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黎光重工這艘航母,永遠是你的底氣。
有什麼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哪怕半夜也行。”
掛斷電話,趙長天坐在椅子上,點上一支煙。
一邊抽著,一邊听著窗外漸弱的雨聲。
同時,思考著剛剛與王崇仁的通話內容。
有些話,王崇仁說得比較含蓄。
但其中的深意,趙長天能體會得出來。
他也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去做。
事實上,即便沒有王崇仁的要求,趙長天也打算轉移工作重點了。
而且,他已經做了一些相關工作。
“發展才是硬道理!”
趙長天腦海中浮現出這句話。
不過,雖然工作重心轉移,不代表趙長天徹底放下反腐工作。
他還是會給予一定的關注。
臨近下午兩點,臨時審訊室的百葉窗半掩著。
將天光切割成冷硬的條紋,恰好落在沈逸飛顫抖的手背上。
趙長天隔著單向玻璃——
看著這位前品質管理處處長用袖口擦了擦鼻尖。
鋼筆在《資產移交清單》上簽下名字時,筆尖在“辦公用車”一欄劃出三道歪扭的折線——
那是他緊張時的習慣性動作。
“趙總,文件簽完了。”
督導組周主任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如釋重負。
牛皮紙袋封口的火漆印泛著暗紅光澤——
與審訊室慘白的燈光形成詭異對比。
趙長天接過袋子時,注意到周主任的領帶歪了——
這位軍轉干部向來講究儀表,可見長時間的審訊,頗耗精力。
“辛苦周主任。”
趙長天的目光掠過沈逸飛被帶走時踢翻的皮鞋。
李詩涵抱著紙箱進來時,箱底露出半本《質量管理手冊》。
封面上“沈逸飛”的簽名旁還貼著陳宇澤曾經的親筆批注︰“優秀干部,重點培養”。
下午兩點半,趙長天剛剛回到辦公室。
傳真機吐出林雅發來的審計報告。
它拿起報告查看,“順達建材苗木采購虛增率60”——
的紅筆批注觸目驚心。
趙長天剛剛看完報告,李詩涵敲門走了進來——
“趙總,三位副處長到了。”
趙長天點點頭。
黎光物業要發展,首先要做的一件事——
是將重要崗位的干部空缺填補上。
這一次,趙長天打算同時提拔三位部門負責人——
以填補沈逸飛、陳輝等人落馬後的空缺。
經過他的觀察、以及甦羽昕的推薦,趙長天已經確定了提拔人選。
不過,在正式任命之前,趙長天需要分別與他們談話。
此刻,三位即將被提拔的干部,正等著趙長天接見。
岑知夏站在門口,右手拇指反復摩挲著筆記本邊緣——
這是她面對壓力時的習慣動作。
孟昭明的襯衫第二顆紐扣松著,露出曬黑的鎖骨。
甦明薇抱著文件夾的手臂緊繃。
趙長天第一個談話的對象是信息處副處長岑知夏。
“岑副處長,請坐。”
趙長天指了指對面。
待她坐下後,趙長天把審計報告推到他身前。
岑知夏推了推黑框眼鏡。
鏡片後的目光快速掃過辦公桌上的審計報告︰“趙總,信息處的舊系統里。
2012年的監控備份被物理損壞了37......”
“我不是來听困難的。”
趙長天打斷她,從抽屜里拿出張泛黃的技術審批單——
“這是高文軍和陳宇澤時代,孫浩申請采購的加密硬盤。<001——
你知道他用來存什麼嗎?”
岑知夏的手指在膝蓋上輕顫,那是她當年參與采購的型號︰“財務報表?招標數據?”
“是業主生物信息。”
趙長天盯著她的眼楮,“包括指紋、人臉掃描件——
這些數據本該加密存儲,卻被孫浩用來藏私人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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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知夏的臉色瞬間發白︰“趙總,我......”
“我要你今晚十點前恢復濱江花園2012年聖誕夜的門禁記錄。”
趙長天將審計部的技術指引推給他。
封面上有林雅的親筆批注。
“用這個方法,能提取被覆蓋的底層數據——你試過嗎?”
岑知夏翻開指引,目光停在“磁道鏡像分析”章節︰“在實驗室模擬過,但實際操作......”
“去做。”
趙長天打斷她,“遇到問題直接連線上海審計部,就說是我的授權。”
他頓了頓,“如果成功,信息處的系統重建由你主導——
副處級待遇不變,但實權等同于處長。”
結束與岑知夏的談話後,第二個進入辦公室的是市場處副處長孟昭明。
孟昭明坐下後,談話正式開始。
“孟副處長,華南片區的業主投訴率高達47。”
趙長天調出數據報表,紅色預警線刺得人眼暈,“但你上周提交的《整改方案》里——
只字未提陳輝的表弟王海強。”
孟昭明的身體瞬間繃緊︰“趙總,王海強的裝修隊控制著五個小區......”
“我知道他控制著五個小區。”
趙長天敲了敲桌面,“我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沒寫他每月從每戶業主裝修款中抽成20——
這是審計部剛查出的數據。”
孟昭明的喉結滾動︰“趙總,我......我怕證據不足......”
“怕證據不足,還是怕得罪人?”
趙長天的聲音陡然冷下來,“陳宇澤已經死了,高海文自身難保。
你在怕什麼?”
孟昭明猛地抬頭,目光撞上趙長天不帶溫度的眼神。
沉默持續了幾十秒,他突然從文件夾里抽出張皺巴巴的收據︰“這是王海強手下收保護費的憑證。
上個月有業主偷偷塞給我......”
趙長天接過收據,2000元的金額旁蓋著“順達建材裝修部”的歪扭印章。
“明天你以市場處代處長的身份,去海珠花園。
帶安管部的人一起——
我要你當著業主的面,撕毀王海強的所有裝修合同。”
孟昭明攥緊拳頭︰“是,趙總。如果遇到阻力......”
“遇到阻力就報我的名字。”
趙長天站起身,從保險櫃里取出份文件,“這是集團審計部的專項授權書。
必要時可以調用經偵——
記住,你代表的不是市場處,是黎光重工。”
結束與孟昭明談話後,最後一個談話對象是品質管理處副處長甦明薇。
甦明薇坐下時,趙長天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那是實驗室常用的次氯酸鈉氣味。
她推過的檢測報告上,“濱江花園電梯承重不足”的結論用紅筆圈了三遍。
落款處有她的簽名。
“甦副處長,沈逸飛的驗收單里——
90的苗木檢測報告出自‘昌盛貿易’。”
趙長天翻開沈逸飛的紅皮筆記本。
里面夾著昌盛貿易的營業執照復印件,法人欄寫著“劉三虎”。
“你知道劉三虎是誰嗎?”
甦明薇搖頭︰“檔案里沒記錄,只知道是順達建材的供應商。”
“他是陳宇澤的遠房表弟,澳門賭場的vip客戶。”
趙長天盯著她的眼楮,“沈逸飛用他的公司虛增苗木采購價。
每棵樹多報2000塊——
你覺得,這些錢去了哪?”
甦明薇的臉色微變︰“趙總,我申請用審計部的光譜儀重新檢測濱江花園的苗木......”
“我給你更大的權限。”
趙長天打斷她,“從今天起,你是品質管理處代處長。
所有檢測設備由你調配。
包括審計部在深市的流動檢測車——
但有個條件︰今晚必須出順達建材苗木的真實樹齡數據。”
甦明薇愣住︰“今晚?可檢測車從深市過來要幾個小時......”
“我已經協調好了。”
趙長天指了指牆上的時鐘,“晚上八點前能到濱江花園。
你帶兩個人去,重點檢測香樟樹——
如果樹齡不足五年,立即查封苗圃基地。”
甦明薇起身時,趙長天注意到她胸前的工牌還掛著“檢測員”的舊標簽。
結束與三位副處長的單獨談話後。
趙長天沒有讓他們馬上離開。
而是把他們聚集在一起,召開了小型會議。
“先明確會議紀律。”
趙長天語氣嚴肅的說道。
“從今天起,黎光沒有‘特例’,只有‘程序’。
所有決策必須留痕,所有數據必須可查——
這是集團審計部的硬性要求,也是我們洗刷貪腐烙印的第一步。”
“岑處長。”
趙長天轉向岑知夏。
“監控恢復的進展,直接對接審計部技術組。”
他頓了頓,特意加重語氣,“林雅副部長說,今晚十點前要看到高海文出入濱江花園的關鍵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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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用什麼方法。”
岑知夏推了推眼鏡︰“趙總,原始數據被覆蓋了七次,孫浩用的是軍用級加密算法......”
“我不是來听困難的。”
趙長天打斷她,從抽屜里抽出份蓋著“審計部絕密”紅章的文件,
“這是林副部長特批的《磁道鏡像分析手冊》。
里面有破解孫浩加密的具體步驟——
我昨天讓李詩涵給你看過。
你昨晚在實驗室試過了嗎?”
岑知夏的手指在筆記本上快速翻動。
停在寫滿公式的頁面︰“試過三次,提取到部分碎片化影像......
包括滬a•的車牌。”
趙長天點點頭,“繼續深挖那晚22002400的畫面,”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陳宇澤在假山旁見了什麼人。
可能是整個貪腐鏈的關鍵。”
“孟處長!”
趙長天又轉向坐姿筆挺的孟昭明。
“華南片區的物業費流失,集團審計部給了套‘三維分析模型’。”
他推過一個布滿劃痕的u盤,“里面的數據算法能自動識別異常繳費——
比如陳立群分管區域,連續三年零投訴,這正常嗎?”
孟昭明接過u盤,粗糙的掌心擦過“審計部專供”的字樣︰“趙總,我听說,陳立群每周四都會去陳宇澤家下棋。
棋盤上擺的是黃花梨棋子,喝的是三十年的普洱......”
他突然停住,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我知道你有顧慮。”
趙長天的聲音軟下來,“但陳宇澤死了,高海文自身難保。
你背後是集團審計部,是黎光重工。”
他傾身向前,目光灼灼,“明天去海珠花園——
我要你當著業主的面,用模型算出陳立群的‘貪腐指數’。”
孟昭明攥緊拳頭,指節發出輕響︰“是,趙總。如果他拒簽廉潔承諾書......”
“那就把沈逸飛被抓的事貼在小區公告欄。”
趙長天打斷他,“附上審計部的舉報電話——
黎光的業主,有權利知道真相。”
“甦處長!”
趙長天將沈逸飛的電子門禁卡推到甦明薇身前。
“濱江花園的苗木檢測,集團審計部的流動檢測車八點到。”
他用紅筆在地圖上圈出番禺苗圃基地,“順達建材在這里囤了三千棵香樟樹。
沈逸飛報的是五年樹齡,實際呢?”
甦明薇翻開紅皮筆記本。
指尖停在“2012.12.24 苗木款200萬”的記錄旁︰“趙總,我申請帶兩名審計部駐場專員。
再借台光譜儀——
沈逸飛提到的‘三公分誤差’,可能是指胸徑測量時故意加了塑料環。”
“批準!”
趙長天點頭,“如果測出樹齡不足三年,立即聯系經偵。
審計部已經掌握順達建材虛開發票的證據,就差現場檢測的實錘——”
他頓了頓,“另外,注意苗圃里的集裝箱。
林副部長說,那里可能藏著跨境轉賬的關鍵憑證。”
這時,李詩涵突然舉手。
筆記本電腦屏幕映出林雅的影像︰“趙總,林副部長的skype請求。”
畫面跳轉至集團審計部。
林雅身後的工程師正在操作數據屏。
屏幕上閃爍著“昌盛貿易”“劉三虎”等紅色關鍵詞︰“趙總,沈逸飛硬盤里的錄音修復了30。”
她點擊播放,電流聲中傳出模糊對話,“......高總放心,昌盛貿易的賬......三虎會在澳門......”
“劉三虎?”
孟昭明皺眉,“就是順達建材那個土老板?”
“他是陳宇澤的遠房表弟,澳門葡京賭場的vip客戶。”
林雅接過話,“審計部查到,他在番禺的苗圃基地注冊了十七家空殼公司。
資金流水異常密集——
很可能是貪腐資金的‘洗白中轉站’。”
趙長天與岑知夏對視。
後者默默在筆記本上畫下一個老虎簡筆畫,旁邊標注“老三=劉三虎”。
會議結束後,幾位代處長迅速進入狀態,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服務器房內,岑知夏看著技術員拆除孫浩設置的物理隔離設備。
金屬機櫃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這個隔離設備是五年前高文軍特批采購的。”
技術員小聲說,“說是為了保護‘核心數據’,其實就是給他們的貪腐行為打掩護。”
“以後黎光沒有‘核心數據’,只有‘透明數據’。”
岑知夏將寫有“陳輝”的權限卡插入碎紙機,看著卡片被絞成粉末。
“把陳宇澤的‘超級管理員’賬號注銷。
從今天起,所有賬號權限每季度審核一次——包括我的。”
技術員愣住︰“岑處,您可是......”
“沒有例外。”
岑知夏打斷他,“趙總說了,黎光要重建的——
不是某個人的權威,而是制度的權威。”
市場處,白板前,孟昭明用紅筆狠狠劃掉“陳輝嫡系客戶”名單?
“高文強!”
他將文件夾扔給下屬,“這三百戶業主的投訴,明天全部重新回訪——
特別是張桂蘭,她兒子的電梯困亡案,當年被陳輝壓了下來。”
高文強翻開文件夾,看見張桂蘭顫抖的字跡︰“物業說‘vip優先’,我兒子在電梯里喘不上氣......”
他的聲音有些沉重,“孟處,要是當年有人肯查......”
“現在查也不晚。”
孟昭明拍了拍他的肩膀,“集團審計部會派心理專家跟我們去,專門疏導業主情緒。
記住,我們代表的不是市場處。
是黎光重工——是來給業主撐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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