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點,滬市,黎光集團總部38層董事會會議室。
環形會議桌中央的全息投影亮起。
趙長天的影像出現在廣市分會場畫面中。
他身後的落地窗映出廣市塔的尖頂。
與滬市外灘的萬國建築群形成鮮明對比。
王崇仁董事長坐在滬市主位。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面的1998年改制紀念鎮紙。
鎮紙上“黎光新生”的字樣被磨得發亮。
“長天——”
王崇仁的聲音帶著滬語特有的軟糯腔調,卻掩不住嚴肅,“審計部的專業性爭議。
董事會已經討論過三次了。”
趙長天直視鏡頭︰“我理解各位董事的顧慮。
但楊明輝案的最新證據——”
他舉起密封袋,“這把鑰匙來自他陸家嘴公寓的保險櫃。
里面有27份高海文簽署的‘審計特批函’,落款時間全部在2012年7月。”
周董事滬市會場)推了推金絲眼鏡︰“2012年?
那不是濱江花園項目的關鍵時間點嗎?”
“正是!”
趙長天的影像在投影中微微晃動,“這些特批函繞過了正常審計流程。
直接導致2300萬維修資金被挪用——
而審批人楊明輝,當時正是听令于高海文。”
陳董事滬市會場)咳嗽一聲︰“趙總,審計部的內部管理責任......”
“陳董是想說,審計部為何長期未發現異常?”
趙長天打斷他,“因為高海文在審計部安插了‘白手套’——
楊明輝的入黨介紹人,正是某位退休高管。”
這時,王崇仁的秘書舉起《臨時負責人授權書》。
激光筆在“聯簽生效”條款上畫圈︰“根據董事會決議——
審計部所有整改意見需由董事長與臨時負責人共同簽署。
並抄報集團總部審計委員會。”
趙長天的眉頭微皺︰“王董,廣市審計組正在追查跨境資金鏈。
頻繁的聯簽可能延誤戰機。”
“長天!”
王崇仁的語氣突然柔和,“總部收到消息,審計署明天將派督導組進駐——
程序合規,是我們必須守住的底線。”
這句話讓廣市會場陷入沉默。
趙長天知道,“督導組”三個字意味著什麼——
那是國資委巡視的前哨。
他看向鏡頭,發現王崇仁的領帶松了兩格。
以趙長天平時的觀察,這是王崇仁焦慮時的習慣動作。
“好!”趙長天最終說道,“但我需要總部開放1998年改制檔案的查詢權限——電子版優先。”
周董事立刻反對︰“改制檔案涉及大量敏感信息。
豈能隨便調取?”
“周董!”趙長天的聲音冷下來,“高海文瑞士賬戶的第一筆異常轉賬。
發生在2012年6月18日——
正是改制14周年紀念日。
我有理由懷疑,他的貪腐行為與改制遺留問題有關。”
陳董事眉毛一挑︰“趙總這是要翻舊賬?”
“如果舊賬里藏著現行犯的證據,就必須翻!”
趙長天直視鏡頭,“否則,我們怎麼向濱江花園的業主交代?
怎麼向審計署交代?”
王崇仁抬手示意秘書關閉主會場攝像頭。
畫面切換至私密頻道。
他的影像湊近鏡頭。
背景中的外灘車流聲突然消失,顯然啟用了隔音模式。
“老書記今早問起你!”
王崇仁的聲音低沉,“他說你最近在物業公司的那些動作,他都知道!”
趙長天一愣!
“雖然老書記年紀大了,但很多事他都知道。
也都記得——”
王崇仁嘆息,“包括2012年高海文送他《松鶴圖》的事——
畫里藏著瑞士銀行的賬戶信息,這事你知道了吧?”
“今早林悅的團隊破解了畫軸里的微縮膠片。”
趙長天從文件夾中抽出照片,“里面有高海文手寫的‘deepcoud’字樣。
和瑞士賬戶名完全吻合。”
王崇仁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節奏︰“長天,老書記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
“我明白,”趙長天打斷他,“但有些事必須要做。”
王崇仁沉默片刻。
重新打開主會場攝像頭︰“這樣吧,1998年檔案由林雅副部長親自調取。
加密傳輸至廣市——但僅限你本人查閱。”
滬市會場的全息投影恢復全景模式。
王崇仁恢復董事長的威嚴︰“關于陳立明的調查。
廣市林悅審計組需每周向林雅副部長匯報——”
“王董,”趙長天突然插話,“陳立明的銀行流水顯示。
2012年7月14日,他向一個名為‘雲深不知處’的賬戶轉賬300萬。”
周董事的臉色瞬間慘白︰“這......這和高海文的《松鶴圖》題字一樣!”
陳董事猛地站起︰“周董,你怎麼知道題字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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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里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
周董事意識到失言。
後退半步撞翻椅子︰“我......我也是听高海文提過......”
趙長天盯著他的眼楮︰“周董,能否解釋一下——
2012年7月15日,你為何與高海文、楊明輝、陳立明同機前往日內瓦?”
周董事的額頭冒出冷汗︰“我......我是去參加國際審計論壇......”
“論壇日程顯示,你那天根本沒有參會記錄。”
趙長天調出瑞士海關記錄,“而高海文當天的行程是——
購買百達翡麗腕表、在‘雲深’拍賣行競拍《松鶴圖》,以及......”
他頓了頓,“與某神秘買家會面。”
廣市會場外,陳立明的親信李華貼著門縫。
听見趙長天的聲音清晰傳來︰“林雅,麻煩你從總部調取周董事2012年的差旅報銷單——
特別是奢侈品消費部分。”
李華掏出手機,手指顫抖著輸入︰“趙長天查周董事瑞士行,速報陳總。”
剛點擊發送,身後突然傳來甦羽昕的聲音︰“李華,陳總監讓你把2010年檔案送去 shredder碎紙機)?”
李華慌忙轉身,手機差點掉落︰“甦......甦總,我......”
“不用送了。”
甦羽昕舉起法務部的查封令,“陳總監涉嫌損毀檔案,現在由我接管華南區檔案管理——
包括他的私人保險櫃。”
審計組辦公室,林悅看著甦羽昕發來的保險櫃照片。
下達指令︰“高明,立刻比對保險櫃里的《松鶴圖》拍賣文件——
注意右下角的暗記。”
“林董。”高明的聲音從滬市機場傳來,“文件上的暗記和高海文瑞士賬戶的交易密碼一致!”
“封鎖消息。”
林悅看向趙長天,後者正在查看1998年股權表的隱藏文件,“等下午跨境資產追繳會再公布——
讓周董事先慌一慌。”
趙長天突然指著屏幕︰“林董,你看這個——
王崇仁董事長在1998年預留了5的‘監督股權’。
投票權歸董事長直屬。”
“所以他才有底氣讓我們查下去。”
林悅輕笑,“原來大boss早就布好了局。”
集團董事會散場後,王崇仁留在會議室。
給趙長天撥通語音電話︰“長天,周董事已經向我坦白。
他幫高海文牽線賄賂老書記......”
“但老書記沒收那幅畫,對吧?”
趙長天打斷他,“拍賣行記錄顯示,《松鶴圖》最終由匿名買家拍走。
而高海文的賬戶在當天收到等額匯款。”
王崇仁嘆氣︰“老書記讓周董事把畫退了。
但高海文轉手賣給了境外買家——
錢還是洗到了瑞士。”
“所以周董事才會恐慌。”
趙長天望向廣市塔,“他怕事情敗露,牽連到老書記。”
“長天!”
王崇仁的聲音突然沉重,“老書記當年力主改制,是為了讓黎光活下去。
現在查他的女婿,等于在他傷口上撒鹽......”
“我知道!”
趙長天握緊手機,“但正因為他是老黨員,才更需要真相——無論好壞。”
結束通話後。趙長天站在審計組辦公室窗前——
看著甦羽昕帶著法務部人員進入檔案樓。
這時,林悅遞來一份文件︰“王董事長剛發來的密令——
周董事的停職通知,由你在下午的跨境會議上宣讀。”
“怕集團總部有人通風報信?”趙長天挑眉。
“王董是想保護你!”
林悅拍拍他肩膀,“讓周董事的人以為,停職是你這個‘臨時負責人’的主意——
這樣滬市的炮火就會集中到你身上。
他才能在後方穩穩布局。”
趙長天看著通知上王崇仁的簽名,墨跡比平時粗了兩倍。
顯然是用力握筆所致。
他掏出鋼筆,在備注欄寫下︰“請放心,我扛得住。”
審計組臨時辦公室的百葉窗半掩著。
陽光在趙長天的辦公桌上織出明暗相間的條紋。
林悅斜倚在文件櫃旁,手里轉著一支紅色鋼筆。
筆尖不時劃過貼滿便簽的白板——
上面用不同顏色標注著“高海文楊明輝陳立明”的資金鏈關系。
“趙總,董事會對你的審計資質質疑。
本質是對王董的權力挑戰。”
林悅忽然開口,鋼筆尖停在“王崇仁”名字上方,“高海文倒台後。
集團總部的‘高系’余黨正在抱團。
他們怕你查到1998年改制的舊賬。”
趙長天點點頭︰“1998年的股權分配表......
王董今早加密傳給我了。”
他從抽屜深處掏出u盤。
金屬外殼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里面有筆‘特殊股權’的交易記錄。
持股人顯示為‘黎光集團監事會’,但實際控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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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崇仁。”
林悅替他說完,語氣里帶著幾分感慨,“當年改制時。
他力排眾議預留了5的監督股權,股東簽名欄空著。
就是為了今天能靈活處置。”
敲門聲突然響起,甦羽昕抱著一疊文件推門而入。
目光掃過趙長天手中的u盤︰“趙總,物業晨會記錄整理好了。
另外......”
她遞過一份密封文件,牛皮紙袋上印著“黎光物業機密”字樣。
“這是陳立明保險櫃里找到的《松鶴圖》拍賣資料。
法務部說密封簽上的指紋屬于高海文。”
趙長天接過文件,密封袋上的紅色火漆印還未完全干透。
裂紋里嵌著細小的縴維。
甦羽昕注意到他辦公桌上的《臨時負責人授權書》仍未簽字,
“趙長天”的名字欄空著。
藍黑色的印刷體與空白形成刺目對比。
“甦總,”林悅忽然開口。
聲音里帶著職業性的銳利,“听說你上午查封了陳立明的檔案?
過程順利嗎?”
“起初他的親信阻撓。”
甦羽昕轉身看向窗外濱江花園的方向。
陽光灑在她銀色的工牌上,“但我出示了王崇仁董事長的‘特事特辦’手令——”
她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王崇仁早晨的批示截圖,“陳立明的保險櫃密碼是他女兒的生日,很好猜。”
趙長天的手指猛地收緊︰“保險櫃里除了拍賣文件,還有其他東西嗎?”
“有份2010年電梯事故的維修單?”
甦羽昕從文件夾中抽出復印件。
“上面有楊明輝的審計簽字,但質檢報告編號被涂黑了——
根據檔案管理系統,原件應該在上海總部的‘98改制檔案庫’。”
林悅與趙長天對視,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警覺。
2010年事故與2012年資金挪用相隔兩年。
卻都涉及楊明輝的“合規審計”,這絕不是巧合。
滬市,集團審計部檔案室。
中央空調發出細微的嗡鳴。
林雅戴著白色手套,正在檢索1998年改制檔案。
編號“980715”的文件櫃里。
2010年濱江花園的質檢報告赫然在列。
封面的藍色卷宗夾邊緣磨損嚴重,顯露出底下的白色紙板。
“林部長!”
小陳舉著檔案登記冊走來。
激光筆在屏幕上圈出借閱記錄,“系統顯示這份報告在2011年7月15日被借閱。
借閱人是楊明輝。
歸還日期標注為‘損毀’。”
林雅皺眉,翻開報告內頁。
第17頁的電梯鋼索檢測數據被人用修正液覆蓋。
露出底下模糊的“不合格”字樣。
修正液邊緣呈鋸齒狀,顯然是匆忙涂抹的痕跡。
她掏出手機,給趙長天發消息︰“質檢報告未損毀。
楊明輝曾篡改數據。
修正液痕跡與2012年審計報告一致。”
幾乎立刻,趙長天回復︰“鎖定借閱記錄中的‘損毀’備注。
下午讓高明帶信誠審計的技術團隊介入——
注意避開集團總部的it部門。”
林雅抬頭看向監控攝像頭,紅色指示燈正常閃爍。
但鏡頭下方的灰塵分布不均,顯然近期被移動過。
她知道,能在集團總部核心檔案室篡改檔案並偽造損毀記錄。
背後必有高層撐腰——
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董事會里頻繁提及“程序合規”的某位董事。
中午,廣市某茶餐廳的卡座里。
趙長天與林悅相對而坐。
面前的雲吞面冒著熱氣,蝦仁的鮮香混著大地魚粉的咸香。
林悅用筷子夾起顆雲吞,忽然說︰“王董剛才給我打電話。
說周董事遞交了辭職信,措辭很有意思。”
“意料之中!”
趙長天攪動著湯匙。
看著蔥花在湯面上打旋,“瑞士之行的證據鏈太完整。
出入境記錄、銀行流水、拍賣行監控——
他熬不過下午的跨境資產追繳會。”
“但辭職信里有句話很耐人尋味。”
林悅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手,“‘為當年改制遺留問題負連帶責任’——他這是想把水攪渾。
把王崇仁董事長拖進改制爭議里。”
趙長天抬頭,窗外的陽光照在他臉上,形成明暗對比。
眼底的陰影讓他的表情顯得更加冷峻︰“他在暗示1998年改制存在灰色操作。
想把王董塑造成‘縱容腐敗的幕後老板’——
高海文的‘老領導’牌打得很妙,用歷史問題做盾牌。”
林悅點頭,舀了勺湯,忽然壓低聲音︰“王董還說,國資委巡視組預計提前到達。
下午兩點半抵達滬市虹橋機場。
三點整進駐集團總部。”
與此同時,黎光物業大樓的露天花園里。
甦羽昕坐在長椅上,翻開陳立明保險櫃里的拍賣文件。
《松鶴圖》的競拍記錄用繁體豎排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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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7月15日的匿名買家編號為“doud”。<h”——楊明輝的拼音首字母。
她掏出手機,登錄集團內網,搜索“dh0715”。
頁面跳轉後,顯示該編號關聯的竟是黎光集團退休干部活動中心——
2012年7月15日,那里曾舉辦“喜迎十八大•老領導書畫鑒賞會”。
參展作品包括多幅明清古畫。
其中便有《松鶴圖》。
“甦總,”保安隊長忽然走來,敬禮後遞上一張燙金名片,“有位自稱老書記的人找您。
說有重要物品需要交接。”
甦羽昕抬頭,看見一位穿藏青色中山裝的老人站在花園入口。
胸前別著“黎光集團老黨員•1958”的徽章。
銀色發絲梳得整整齊齊。
她想起趙長天提過的“老書記”,心髒猛地一跳。
站起身時不小心踫翻了長椅上的文件袋。
“甦總,抱歉打擾了。”
老書記在長椅上坐下。
從中山裝內袋掏出個紅綢布包。
動作緩慢卻有力,“听說你們在查《松鶴圖》。
•我這把老骨頭坐不住了。”
甦羽昕警惕地看著他,卻注意到他袖口磨得發白。
露出底下洗得泛灰的棉布︰“您怎麼知道我們在查這幅畫?”
“高海文當年跟我提過!”
老書記頓了頓,“他說這幅畫是送給‘雲深先生’的禮物——
後來我才知道,‘雲深先生’不是什麼文人雅士。
是瑞士銀行的一個匿名賬戶。”
“所以您讓周董事退了這幅畫?”
甦羽昕試探著問,目光落在紅綢布包上。
老書記點點頭,打開布包。
里面是幅卷軸畫和一封泛黃的信︰“我讓他告訴高海文。
黎光的干部不興這套。
但沒想到......”
他嘆了口氣,展開信紙,“這是我2012年7月14日寫給高海文的警告信。
讓他收手,否則我將親自向審計署舉報。”
甦羽昕接過信,落款處老書記的簽名力透紙背。
紅色印章模糊卻仍可辨認“黎光集團黨委”字樣。
信的末尾,用紅筆寫著︰“若再執迷不悟——
我將動用1998年預留的監督股權。
啟動特別調查程序。”
午飯後,審計組辦公室——
趙長天看著老書記警告信的掃描件。
手指在桌面敲出急促的節奏。
信中提到的“監督股權”與王崇仁的1998年預留股權如出一轍。
顯然老書記才是這一制度設計的最初推動者。
“趙總!”
林悅站在他身後,輕聲說,“我剛收到消息——
國資委巡視組之所以將行程提前。
是他們收到了匿名舉報,直指1998年改制存在股權代持問題。”
“所以周董事才急著辭職。”
趙長天冷笑,將信紙拍在白板上,“他們想在巡視組介入前,把水攪渾。
讓王董和老書記都陷入改制爭議。”
“趙總!”
林悅加重語氣,“王董讓我告訴你,1998年的‘監督股權’他可以公開了——
老書記當年的設計文件就在檔案里。
這是制衡‘老領導’的關鍵。”
趙長天轉頭看向她,窗外的陽光穿過她的發絲。
在她臉上投下細密的金斑︰“公開意味著把王董推到風口浪尖。
他會被質疑‘為什麼當年不說’。
甚至被高系余黨扣上‘操縱股權’的帽子。”
“但現在不說,巡視組來了更被動。”
林悅嘆氣,“我感覺,王董已經做好了‘丟車保帥’的準備——
只要能保住你和審計部的調查權。
他個人的政治前途不算什麼。”
甦羽昕返回審計組辦公室時。
林悅早已離開,她將抓緊時間乘飛機前往滬市——
那里有一項重要工作等待著她。
趙長天正站在白板前,用紅筆圈出“1998監督股權”和“2012警告信”。
旁邊用箭頭標注“老書記王崇仁制度傳承”。
“趙總!”
甦羽昕遞上老書記的警告信原件。
信封上“高海文親啟”的字樣已被歲月磨淡。
“這可能是高海文鋌而走險挪用資金的動機——
他怕老書記真的動用監督股權,啟動特別調查。”
趙長天接過信。
目光落在紅筆批注“親自向審計署舉報”上。
“羽昕!”
趙長天聲音里帶著少見的柔和,“不管下午的會怎麼變。
謝謝你今天的堅持——
查封檔案、接觸老書記,都需要勇氣。”
甦羽昕愣了一下。
“趙總!”她輕聲說,“我相信你——
還有王董事長。黎光需要有人做這樣的事,哪怕暫時不被理解。”
趙長天點頭,轉身拿起《臨時負責人授權書》。
鋼筆尖懸在簽名欄上方。窗外傳來消防車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又漸漸遠去。
他忽然想起老書記信中的最後一句︰“審計不是權力的工具,是良心的稱量。”
筆尖落下,墨水滲入紙紋,“趙長天”三個字力透紙背。
他看著“臨時”二字,忽然掏出印章,在旁邊蓋下“信誠審計監督”的藍色戳章——
這是林悅之前悄悄交給他的,說“必要時可以用”。
甦羽昕看著他的動作,忽然明白︰這個“臨時負責人”的身份或許會成為阻礙。
但有些事,比頭餃更重要。
就像白板上的紅筆字︰“真相,永遠不會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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