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六十年前,殘婆不是黑袍的對手,被他強行帶走了女兒。
六十年後的今天,黑袍身體越發羸弱,境界更是跌到了沒譜。
哪怕是突然拔高戰力,也不是殘婆的對手。
殘婆一直在忍,隱忍!
在姜彩妍面前表現的就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但實際上她卻有化神修士的神力。
她的目的是姜彩妍,但黑袍還是太著急了,以至于話都沒有說完就把姜彩妍推了出去。
因此,姜彩妍勢必會重新找過來。
黑袍握著寒刀,一刀下去直接斬碎了她身後那一片吸收人心,猙獰詭異的血管。
心髒脫落,有些直接變成了血霧,但脫落的心髒卻直接猥瑣消失,化為了一團灰。
很明顯,這是在進行著某種儀式,一個需要很多‘人心’的儀式。
而姜彩妍的心髒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殘婆扭頭看了眼,並沒有想象中的生氣,只見她抬起一只手,整個人如同軟骨化的妖獸,逐漸開始扭曲。
骨骼的錯位聲,血液的逆流聲,還有毛發 生長的聲音。
不大不小,傳入耳中卻盡顯恐怖。
黑袍瞳孔一縮,強行調動真元祭出了一輪伴有星輪的刀鋒異象,曾經那個年輕不可一世的將軍統領。
化神期便修出了一類異象,雖然比不得返虛真君那般強大,卻足以讓其碾壓同輩之人。
整個窟洞地動山搖,伴隨著劇烈崩塌,姜彩妍面前的通道直接被落下的石門所閉合。
就連相距甚遠的林恆等人,都察覺到了這股異樣的波動。
奇怪的是,化神級別修士的戰斗,竟然也僅是造成這小範圍的波動。
不是因為他們的實力被削弱了,而是整個地下洞窟,這座被刻意挖掘打造出來的地方,擁有得天獨厚的空間限制。
就像是‘天玄大陸’,所有修士被困在這一個框架內。
任憑里面的如何折騰,斷水碎山也好,平江倒海也罷,都不會對天玄大陸本身有影響。
這里也不過是縮小點的框架。
“師弟,為什麼有震感,卻辨別不出方向,似乎在前面,又似乎在後面。”
“還有可能在下面!!”林恆眉頭緊鎖道。
“腫麼辦,小藍也找不到方向嗎?”冷清雲拍了拍小藍的腦袋瓜問道。
小藍低下腦袋,仔細又嗅了嗅,這里面的血腥味太重了,不知道是從哪里傳來的,干擾了它的判斷。
“我感覺要往左走!”
面對兩個分叉路,林恆若有所思道︰“你們往左,我向右。看得出來,這里的環境並沒有危險,傳訊石你們拿好。”
“我可以定位到你們的位置,如果找到了人,立馬向我發信息。”
“好的狗林恆!”雲瑤比了個了解的手勢,拉著冷清雲就往右走。
彩妍可是她的好姐妹,心甘情願把吃肉的權利分給了她一天,怎麼著也不能看著她出事。
小藍左右扭頭,一時間不知道跟誰好了,因為林恆並沒有安排它。
索性,繼續跟著呆瓜她們吧。
主人實力那麼強,身上還有異火和植物,有危險也輪不到自己出手。
還是得照看一下這兩個女主人。
別看小藍現在又傻又呆,總貪吃嘴。
但真要是發起瘋來,雲瑤和冷清雲兩個人都未必能制服的了它。
姜彩妍被逼到隧道外,看著面前阻擋的石門,也是不由分說攻擊了下去。
頃刻間,面前的阻礙便化為一塊塊碎片。
峽道堵上了許多,以至于她每走幾步都要想辦法破除面前的阻礙。
“黑袍,你到底有什麼瞞著我!”
“你不是築基修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大了!”
“還有我母親,你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說她是好人,你明明知道卻不告訴我.....”
“嘴里到底還有沒有實話!”
她喃喃著,手中雙刃瘋狂揮舞,每一下都有無數石塊崩裂,散落在黑裙兩側。
終于,在她心中堅持之下,終于打通邁出了最後一步。
原本還盈盈發亮的大洞窟此時此刻卻像是塵埃一般,寂落了下來。
微弱的視線內,除了地上一攤血跡外,再無任何東西。
“黑袍!!”姜彩妍站在原地呼喚了一聲,耳邊傳來的回響卻也只有她自己的聲音。
人呢?
人怎麼還能消失不見呢?
咚——!
一道落地的聲音傳來,身側突然傳來亮光。
一個長發及腰,身材曼妙無比的女人悄無聲息出現。
或者說她一直都在,只不過姜彩妍沒發現罷了。
尖銳的刀鋒摩擦聲傳來,姜彩妍猛地看去,只見黑袍竟然被其踩在腳下。
那種熟悉又陌生的臉,簡直和當時她進入石屋內,牆壁上刻畫的人像如出一轍。
沒錯,這便是殘婆年輕時的狀態。
一個可以用風華正茂來形容的美艷女子,和姜彩妍的母親起碼有六分的相似。
“你.....你是外婆?”
女子莞爾一笑,聲音溫柔和善道︰“當然了,傻孩子。外婆年輕時的樣子,很好看吧?”
“能永葆青春,永遠年輕充滿活力,誰願意當一個又老又丑的死老太婆,而且我才只有幾百歲而已。”
“對于一個化神期修士而言,不到四百歲的年齡,也才正值巔峰。可有了你的母親後,外婆的身子就越來越差,再也回不到曾經的巔峰。”
“女子育子就是會掉一層皮,就比如你母親,為了生下你,結果連命都沒了。”
翟笑珊悠然一嘆,似乎是對自己的過往進行惋惜。
若給她一個可以選擇的機會,她一定不會選擇給自作多情的狗男人生兒育女。
她的這番話,給了姜彩妍沉痛一擊。
母親是因為生自己死的?
不可能!!
印象中,母親是生病.....被那個遲遲不歸的父親害死的,怎麼可能和自己有關。
“你把話說明白,我小時候母親明明好的,我有印象!”
“教主別听她胡說.....”黑袍掙扎道。
翟笑珊眉頭微皺,狠狠踩了一腳,黑袍頓時一口血噴了出來。
“聒噪!姜晟啊姜晟,你不是說親自斬了我,現在怎麼成了我腳下的階下囚?”
“瞧你激動的樣子,害怕這件事暴露?害怕讓自己女兒自責?”
“別傻了,害死虞涵兒的就是你們父女倆,錯不在于我。如果她能找一個青族的青年過完一生,祭司的位置也遲早是她的!”
“虞族沒準也能成為青族新的領頭人,但就是因為你的出現,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