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處正與戴著黑貓面具的酒保侃侃而談的女士喝得酩酊大醉,那張藍色的蝴蝶面具格外美麗。
另一邊粉色蝴蝶面具的女士也顯得十分高調,她身旁是兩位戴著魚尾面具的女士。
戴著惡魔面具與小提琴的長發男子、拿著道具與潔白面具的高蹺少年、全副武裝戴著牛面具的前鋒、戴著兔子面具的魔術師、蜥蜴面具的白領...
以及,中央那位一曲將盡的黑貓面具吉他手。
這里正如那位雜技口中所述般,成為了屬于他們這類人的狂歡,幸而琴酒倒是不覺得有任何的不妥,他甚至從中感到了同類的氣息。
而且不少。
姍姍來遲的招待人員哈洛德引導著琴酒在空位就坐,並進行著點單之類的流程。
就好像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客人罷了。
不過又怎麼不算呢?
“說起來,樓下這家事務所不是養了一只黑貓麼,他去哪了?”
琴酒將哈洛德遞上來酒水端在手中,卻並沒有任何想要飲用的意思,只是輕輕搖晃著,杯內的酒水不斷旋轉,恍若足以拖人下沉的深淵。
而哈洛德對于這個問題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並沒有看到什麼黑貓。
“黑貓?或許是客人你看錯了,我們樓下並沒有...”
“送給別人養了,前段時間小店經營不善就拋擲了一些雜物,當時那只黑貓就在里面。”
那位帶著黑貓面具的吉他手十分自來熟的坐在了琴酒的對面,他朝哈洛德點了點頭,示意對方退下即可。
這里交由他來應付。
只是伴隨著青年的入座,在場的大多數人都似有若無地對他們所在的位置投下了視線。
顯然這場狂歡的中心是誰不言而喻。
“介紹一下,我是這家店的店主,白。”
黑色的半長發柔順地貼合在了白的面具下,那雙本就閃閃發光的金色貓瞳更是讓他像一只大型黑貓般,無時無刻不在印證著這家店的名字。
【黑貓】
同樣,熟悉的感覺也讓琴酒很快便將重心放在了這位自稱店主的家伙身上。
能無數次逃過警方追捕與fbi針對的他可不算什麼蠢貨,自然便在對方出現的第一時間,便根據過往的一致條件認出了對方。
畢竟,哪怕是他也做不到完全漠視掉曾經那個每天都跟著自己的那個小家伙。
果然仁慈一詞對他們來說,向來是大忌。
琴酒舉起酒杯遮住了一只眼楮,而透過被酒水扭曲的影像中,他看到了曾經的那個少年,看到了車禍前那張畫面上的男子,也看到了前些天被他追趕的那道背影。
呵,原來都是同一個人啊。
真有意思。
“我記得你,所以這,是你向我發起的挑戰麼?”
別裝了,我認出你了。
“它只會出現在想要進行游戲的人手里。
那麼,你希望我如何稱呼你,客人?你知道的,我向來不介意表演一場體面的惺惺作態,不是麼。”
白的聲音中帶著笑意,就連那雙漂亮的瞳孔中都包含著幾分悵然。
仿佛見到了許久未見的摯友般,又仿佛見到了曾經恨之入骨的仇敵,讓人分辨不清他的真正想法。
琴酒沉默了片刻,輕抿了一口手中的酒水。
發酵的谷物不止帶來了酒精的刺激感,也藏著由于酵母菌的生長而至谷物被消耗後的沉渣,回韻微微泛著幾分苦澀。
有人喜歡這口感,也有人避之若鶩。
“黑澤。”
“好的,那...祝你玩的開心,我先失陪一下。”
白可沒有大張旗鼓地去扯自己馬甲的習慣,他對于琴酒的出現屬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畢竟明天對方就該去莊園參加游戲了。
自然會選擇這個時候來看看這群幕後主使在干什麼。
不然呢,總不可能是來看貓的吧~
只不過在即將離開的時候,他倒是稍微停下了腳步,將自己臉上的面具給取了下來,放在了他所在位置的桌面上。
望著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琴酒下意識皺了皺眉。
“我想你應該更喜歡這個顏色的面具,當然要是覺得不符合你的氣質,下次也可以自己準備面具,酒吧的主題短時間內是不會進行更改的。”
說罷,便遵守著規定從後門遠離了這喧鬧而又熱烈之地。
......
“奈布,你怎麼也出來了?”
走出黑貓酒吧後不遠處,白還是借著直覺感知到了隱藏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佣兵,對方早已取下來那張被白勸說著戴上的浣熊面具。
卻又並未隨意置之一旁,而是拿在了手中。
仿佛這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般。
見奈布沒有出聲,白帶著疑惑地主動朝著對方走了過去,打算了解一下究竟是情況。
奈布只得先找了個借口。
“他們讓我出來看著點你,免得到時候出什麼事了他們一時半會趕不過來。”
“...有沒有可能,現在的我強的可怕?”
白扯了扯嘴角,一時間不知道是哭笑還是該欣慰對方這麼貼心,只是吧,再結合了數十個角色的特殊能力他要還能翻車,死了也沒什麼不好。
畢竟那種程度已經算廢到浪費資源了。
“說說吧,怎麼個事。”
“有人托我問你一下,下一輪的游戲會由誰來監管?以及,這只是我們擔心你出事而已。”
“居然是這個,好吧,其實這個的確已經定下來了,我打算讓愚人金去幫忙。至于我,現在要回家睡一覺,將這片區域和莊園聯系起來可費了我不少精力,哈欠∼
很顯然,我困了。”
白聳了聳肩,在回答完奈布的問題就繼續朝著景光的家方向走著。
而景光最近回家的時間也總是疏忽不定,似乎是由于毛利大叔那般的緣故,又似乎是對方在做些什麼別的打算。
黑貓事務所有輪班的第五角色打理,家里的雜活也不歸他處理,有請專門的打掃阿姨。
因此,現在最清閑的反倒剩下了他。
無聊?不不不,有這時間為什麼不多睡睡覺呢,他總感覺自己變得越來越困了,還時不時會在甦醒後遺忘一些東西。
或重要或不重要,很難防備。
比如...
說起來,他這條路應該沒走錯才對啊,怎麼看著周圍怪陌生的。
“咳——跟我走,這邊才是回家的路。”
“...所以是先知讓你來的?”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