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
“當然，如果你只是想了解到我這麼做的目的，我倒是不介意分享。”
夏目避開了正面回答琴酒的那句為什麼，他總不能說是覺得現在和琴酒的關系有些太親近了，不方便後面動手吧。
不然到時候再做出什麼立場不明的舉動，他會受到怎樣的針對可就難說了。
比如——
安室透如今的處境，他才不想親身經歷一遍。
“你在組織內部被傳說的像個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所以我很好奇，傳說中的琴酒究竟會不會產生類似于同情的情緒。”
在听完夏目的解釋後，琴酒感覺自己越發看不懂眼前一直保持著自去美國後，為自己立下乖張人設的少年。
就好像听話這個詞對對方而言，早已成了過去式。
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哪怕會暫時表現出來的乖巧，都大多數只是表演，卻又已經足夠騙過所有人，直到——
對方玩膩了。
“傳說中…呵，那你的結果呢？”
“你也是——人。”
夏目只是著重強調了“人”這個詞，用來代指近乎被神話的琴酒的本質。
因為是人，所以會產生情感的波動，會對他的那些做法做出唯心的評價，會特意空出時間來試圖重新訓練自己曾經的“工具”。
會…被他的表演所影響。
他在說完這個答案後便重新揚起了那標準的微笑，將自己再次變成了琴酒所希望的那副乖巧模樣。
對此，琴酒竟莫名地恍惚了片刻，就好像剛剛的一切于他而言不過是幻覺而已。
“喂，哥哥，今天晚餐會吃什麼？”
夏目有些無聊地撐起手扯開了剛剛的話題，就這麼靜靜地望著琴酒的方向，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呵…哈哈∼”
而琴酒在听到夏目的那聲哥哥後，莫名感到了一絲名為不真實的寒意從背後蔓延而上，這種未知的不安使他久違的感到了些許憤怒與興奮。
就仿佛，他正身處對方為他所編織的溫馨幕布內。
他不由地抬著一只手扶額放聲大笑起來，配合那稍稍凌亂的白發看起來略顯瘋癲。
其中，夏目的笑容也在這一道道笑聲中變得越發燦爛，似乎並不在意眼前琴酒的這出狂笑。
一黑一白兩道坐落在沙發上的身影落在了夕陽內，寂靜並未給這副場景配上淒冷的蘊意，相反這暖黃色的落日將其附上了一層名為家的溫馨。
時間就這麼滴滴答答地流逝著。
直到——笑聲漸漸小了。
“那我該怎麼懲罰，你拿我當了回小白鼠這件事呢？”
琴酒看向夏目的目光變得越發滿意，甚至連剛剛升起的防備都沒了，就仿佛在此刻他的身份只剩下了對方哥哥這個身份。
而這是，來自親近之人的嗔責。
夏目感受著琴酒的變化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按理來說一般人在知道自己身邊之人是在演戲在欺騙的第一反應不應該遠離麼，而身為疑心的典型代表琴酒應該是更甚才對。
為什麼，他感覺對方反而更看重他了？
雖然沒第一時間弄明白這件事，但夏目還是回答了琴酒的問題，以自己早已準備好了的借口。
“雖然boss明確表示過不讓我這麼做，但這次難道不是你親自送上門來的嗎？”
“哈∼的確呢。”
琴酒在說完後便站起來身來，似乎是的確打算按照夏目的要求去解決一下今天的晚餐一事，又似乎…
是打算親自執行懲罰。
夏目能感覺對方在朝著他走來。
但視力的阻礙讓他並未做出任何的舉動，直到一只手撫上了他的臉，隨後又接著下滑，握住了他的脖頸。
伴隨著那只手的漸漸收緊下壓，夏目能感覺到自己越發困難的呼吸，已經閉上的雙眼在黑布的遮擋下再無更明顯的反應。
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接下來這場懲罰。
直到琴酒覺得無趣，自行松開了手。
對方帶著細微興奮的低沉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很輕，也很近。
“既然要演那就演好點，最好讓這場戲永遠別有落幕的那天，知道了麼，信一。”
接著琴酒便離開了，走得極為果斷，似乎是特意將時間留給了夏目去品味這次的坦白究竟是否值得。
一道道壓抑的咳嗽聲在安靜的客廳內響起。
夏目仍然是臉上笑著的，就仿佛早就習慣這一幕，甚至還有閑心隔空回答了琴酒剛剛的要求。
哪怕對方並不會听見。
“那是，當然。”
……
畫面暫時來到從頭到尾都未曾出現的小黑貓這里。
身為這場計劃的主角——小黑貓自然是不願意僅僅待在夏目身邊無所事事的，此刻的它正位于那兩位夏目曾經的下屬處。
作為轉交任務的傳話筒。
雖然只是一只貓，但小黑貓何嘗不明白，如今的夏目可是連他自己都身處被動的局面，它又怎麼好再心安理得的去享受著對方為它帶來的美好生活呢。
即便，它也希望更多時間的留在夏目的身邊。
一如夏目所安排的那樣。
去守護、陪伴在他身邊的，僅僅作為一只什麼都不用擔心、只是偶爾送個東西的寵物貓。
可惜…
普魯托才不是那些沒用的寵物貓！普魯托可以幫夏目喵做很多很多事情，要成為比那只咕咕還有用的存在喵！
小黑貓拒絕了這個提議，義正言辭地要求夏目給它也安排點事情做。
“也就是說，修作那邊只有他一個人在面對著琴酒是嗎？還是在…他看不見的情況下。”
“喵∼”是的喵∼
約翰在從小黑貓那里了解到這一切後，眼神古怪地看向了眼前似乎仍對自己能幫夏目而感到由衷高興的小黑貓。
只能說，不愧是只貓而已嗎？
還是說這也是夏目安排好的，刻意將沒什麼心機的小黑貓騙過來接觸這個帶著“案底”的他，而非原先的那幾位。
他默默嘆了口氣，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深挖下去。
畢竟無論是真的只是小黑貓自己想要出任務，還是被夏目誘騙著來做任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上次那場游戲後，對方接下來究竟會怎麼安排他。
是既往不咎的重用，還是說…
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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