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博笑起來,說“開口老寡婦,閉口老寡婦,你就那麼想讓我早一點死?你就那麼喜歡做老寡婦?”
俞琴也笑起來,說“我巴不得你活一百歲,怎麼會盼著你早一點死?我只是覺得你不夠堅強,高怕遇到一點事情,都裝在心里,過不去。”
李雲博說“我雖然沒有象客楚林那樣出過遠門,經歷過大風大浪,但是,我經歷過小風小浪,自以為還算堅強,不管遇到什麼問題,都能挺過去,你大可不必為我擔心。”
在這個時候,李雲博已經意識到,人總是會死的,都是會死的,但是就他和俞琴來說,哪一個先死,他還沒有考慮過,人死的事情,考慮過早,或者考慮過多,于現實,于生活沒有好處。
而俞琴,似乎正在考慮這個問題,至少她已經在潛意識里考慮這個問題,她知道,憑她的能力,如果李雲博先死,她很難做好李雲博的喪事,這輩子不能生育,已經對不起老公,如果辦不好老公的喪事,豈不是更加對不起老公,以後怎麼去面見老公?
然而,俞琴沒有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人活著的時候,過早或者過多地去考慮死的事情,那叫晦氣。
俞琴說“客楚林巳經死了,俞曉梅雖然給你生了兒子,給你續上了香火,但是她也死了,以後你要少想他們,少說他們,畢竟人死不能復生,畢竟活人不能跟死人同在,想辦法多活幾年,想辦法多看幾個太陽才是正經。”
俞琴沒有想到,李雲博更加沒有想到,俞琴在這個時候擔心李雲博得神經病,而在得到李天明已經死亡的消息以後,俞琴不僅于瞬間得了神經,而且瘋狂地跑出李刀磨本主廟,奔向田野,等到李雲博追上她,她已經氣若游絲,很快就死了。
听俞琴說起俞曉梅,盡管她已經死去多年,但是,她以鮮活的姿態,再一次出現在李雲博的腦子里。
俞曉梅的溫柔,俞曉梅的潑辣,在李雲博的心里,就是一首詩,就是一首歌,令他心馳神往,除非死,這輩子是忘不了她了,我要記她對我的情,記住她對我的好,也不知道她在那邊過得怎麼樣,等到有時間,我到山上去看看她。
俞琴提到俞曉梅,叫李雲博不要去想一個死人,李雲博不但不怪俞琴的冒失,相反在心里感謝俞琴及時提到,令他在心里生發出對俞曉梅的感激之情。
然而,李雲博難以做到,準以做到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如果那樣做,不是太無恥,就是太露骨,作為有品位的男人,把心里話說出之前要掂量掂量,不能張口就把話說出來,說“你提醒得很及時,一個死人,再好又有什麼用?遠不如活著的眼前的人,我以後不提她。”
俞琴酸酸地說“膽子小的狗,只敢在自家門口叫幾聲,而你顯然不是,而是膽子特別大的狗,才會去別人家門口叫,叫別的女人給你生兒子,把偷偷摸摸的事情,說得大大方方。”
這話說得重,說得特別重,但是李雲博沒有計較,俞琴是什麼水平,平時怎麼說話,能說出什麼話,他心里十分清楚,沒有必要跟她計較,說“事情的真相是,如果我們沒有天明,就會被別人看不起,說我們男人不是男人,女人不是女人,說我們生理不正常,甚至會說我們生理方面有缺陷,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有什麼臉面活在李刀磨?”
李雲博能借腹生子,證明他生理正常,俞琴不能生孩子,證明她生理不正常,正是這一缺餡,令她感覺難為情,甚至難以做人,李天明的出現,李天明的存在,掩蓋了事情的真相,使得村民誤以為俞琴生理正常,只是運氣差,這輩子點生下一個獨丁丁。
俞琴不敢接話,更不敢把話說下去,說“你說到雞是感情的媒介物,是依洛維護愛情的媒婆,我還弄不明白呢,請你說明白,我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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