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博和俞曉梅曾經是初戀,後來因為家庭方面的原因,俞曉梅最終嫁給客楚林,做了客楚林的老婆,並給客楚林生下了六個孩子。
起初,客楚林在不知道真相的時候,他把李天明也當兒子,這樣,他就有了七個孩子,到後來,客芷蘭把母親與李雲博之間的事情告訴了父親,客楚林在悲痛之中,把李天明從他的孩子群中剔除了。
俞曉梅雖然對客楚林很好,然而在她的心里,始終有李雲博的影子,始終有李雲博的存在,這情形如同深埋在地上的熔漿,當熔漿達到溫度的臨界點時,不會再沉寂,而是火山的方式加以爆發,並形成極為壯觀的局面,其破壞性極強。
李雲博在俞曉梅面前,大倒無兒無女的苦水,其實質,是給了俞曉梅一個燃點爆發的機遇,而俞曉梅在這個機遇面前,幾乎沒有猶豫,而是采取主動迎合的方式。
在俞曉梅眼里,女人天生就會生孩子,生孩子對于女人來說,非但不是難事,反而是易事,易如反掌的事,順其自然的事。
不就想要孩子嗎?用得著那麼苦惱?用得著那麼頭疼?我給你生,生一個可以,生兩個三個也可以,直到懷不上生不下為止。
俞曉梅所以答應給李雲博生孩子,除了想幫李雲博解決無後的痛苦之外,她還想要向李雲博表白,生理健康的女人,生孩子不是什麼難事,想生就生,沒什麼大不了的。
除此而外,俞曉梅的心里,還有獵奇的想法,她想看一看她的初戀,是否值得她去愛戀。
她想拿李雲博跟客楚林做比較,去看一下兩個男人中,哪一個更強壯,哪一更溫情,哪一個更體貼,她知道,一個美麗的女人,不屬于一個男人,而是屬于兩個男人,她在得到客楚林愛意的同時,還想得到李雲博的愛意。
孟子在《魚我所欲也》中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世上之人,要麼得魚,要麼得熊掌,想兩樣都得到,不可能,不現實,這說法,跟民間福無雙至大體相似。
但是,生活在世上的人,並不滿足于僅僅得到魚,他們在想得到魚的同時想得到熊掌,這情形就是典型的得隴望蜀,不知足而已。
俞曉梅得急病,短命而死,是否跟其思想相關,是否跟其行為相關,李雲博想過之後,得出了肯定的答案,並為此而深深懺悔,帶著李天明到俞曉梅的墳前去祭祀,去贖罪。
在俞琴的眼里,這件事情非常簡單,透明得如同水,她的想法,距離現實過于遙遠,她不知道,就算她能生,就算她生下七個八個,如果李雲博想跟俞曉梅有事,如果俞曉梅願意跟李雲博有事,而且生下兒子,那就不是借腹生子,而是婚外生子。
生活在世上,單純沒有什麼不好,有時候,單純還能給自己減少煩惱,活得比別人滋潤,而心里復雜的人,不要說白天,就算到了夜里,也是心情難以平靜的,瞪著眼晴想這想那,有時還會想到壞主意。
想壞主意,想害人,有時確實想出了壞主意,害了人,但是,更多的時候,機關算盡卻得不償失,俞琴不想做這樣的事情,也不想李雲博去做這樣的事情。
俞琴說︰“從李刀磨到家里,雖然路程不算遠,但是就我個人來說,多少還算有一點路程的,走過去,走回來,都要花時間,都會給家里造成影響,尤其害你去做飯做菜,有失做男人的尊嚴。”
李雲博听到這些話,當即嘿嘿而笑,說︰“老百姓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時間,我們有很多時間,都是在無聊之中度過的,說起來,時間過得真的快,快到不可想象,快到不可思議,轉眼之間,我們就到了要考慮後事的時候,想著要去地下,要去地下跟老祖宗相見了。”
听到這話,俞琴有一些傷感,甚至有些一害怕,她不怕死,人嘛,總歸要死的,連皇帝老子都要死,普通老百姓怕什麼?退一步說,怕死有用嗎?難道怕死,就不會死了?
俞琴傷感的是,她沒有給李雲博生下孩子,連一個老鼠崽都沒有留下,真正的白來世上,白來做了一回女人,她害怕去了那邊,無顏面對老祖宗,無法向老祖宗解拜,她還擔心被老祖宗打屁股,被老祖宗罰下跪,更怕老祖宗罰她去做牛做馬。
俞琴說︰“你不說去那邊,我不感到害怕,你一說去那邊,我就感到害怕,感到特別害怕,我怕被罰下跪,更怕被打屁股,幾棍子打下去,不巧把屁股打爛,夜里怎麼睡覺?白天怎麼坐著吃飯?”
在迷信色彩嚴重的時代,在迷信思想佔據人們心靈的時代,就算思想還算開通的李雲博,也不能斷定死亡之後,會不會被老祖宗責罰,說︰“我也不曉得會出現怎樣的狀況,我想,如果老祖宗罵我們,打我們,我們除了賠禮道歉,除了接受打罵,還能怎麼辦?誰叫我們有錯在先?”
李雲博接連說了幾個我們,這個詞語,在現在說出來,把他自己跟俞琴聯系起來,他知道,既然命中不帶子,即便借腹生子,依然會失去,現在兩個人都老了,在世的日子,兩個人都已經不多,在這個時候,善待俞琴,或許是最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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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博說︰“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誰也想不到,怎麼也想不到,我們除了面對現實,已經無路可走,已經沒有選擇,好在依洛現在懷上了孩子,總算給了我們一絲希望,一線生機,所以我們要主動降低姿態,主動去關心依洛,讓她順利把孩子生下來。”
俞琴說︰“我不是不想降低姿態,而是想到李刀磨私塾不安全,現在是打仗的年代,有好人也有壞人,萬一她被壞人盯上,被壞人欺負,我們豈不是白費心思?”
李雲博早已想到這一步,他想把心緒穩定下來,不想制造恐慌,所以,他沒有把心里的擔心說出來,而是深藏在心底,現在他看到俞琴把話說了出來,心知自己再把心思藏起來,對事情的發展不好。
對未來可能出現的問題,去做提前預判,去做預防,遠比臨時處理要高明,更有前瞻性和現實意義。
李雲博說“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不知道應該罵我,還是應該罵你,但是,不管罵你,還是罵我,都沒有意思,還是尊重事實的為好,在事實面前,我們無能為力。”
俞琴說“好吧,我們只能這樣,只能這樣,我們已經沒有選擇,真的沒有選擇,但願老祖宗能夠原諒我們,對也好,錯也好,都請老祖宗原諒,不要打我們,不要讓我們下跪。”
李雲博知道俞琴的性格,她既然能想到,自然就會做到,他放下心來,徹底地放下心來,說“你的擔心沒有錯,現在前方不安全,後方也不安全,訌依洛一個人住在私塾,你不放心,我也不放心,但是訌,我們對依洛不能采取強制手段,你去勸一下可以,強迫她回家不可以。”
俞琴說“好吧,我按照你的想法,今晚去勸一勸她,去看一看她的態度,如果她不肯回家,我只能明夭還去陪她,總之要考慮她的安全,讓她把孩子生下來,最好生一對龍鳳胎,一個叫李生兒,一個叫李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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