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楚林為顧全大局,面對屈辱,采取了隱忍的方式,而李刀磨六名青年,他們可沒有這樣的格局。
他們知道,離家出走勢必會給親人造成傷害,但是,如果不出掉心里的那口惡氣,他們的心里不會感到舒服,苟活于世,或者苟全性命,對于他們來說是一種恥辱,是一種折磨,他們做不到,也不會做,他們沒有選擇。
面對老公借腹生子,俞琴先前有些抵觸,是因為她覺得不算年老,還有機會或者還有可能懷上孩子,在這個時間去借腹生子,顯得過于著急,顯得過于殘忍。
過了幾年,盡管俞琴很努力,但是依然懷不上孩子,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年齡的增大,俞琴確信她懷上孩子的機率幾乎為零,做母親的希望,在殘酷的現實面前,變得支離破碎,徹底消失。
在這個時候,在這種情況下,李天明成為她心目中的寶貝,盡管是老公偷來的寶貝,但是寶貝的本質屬性,不容她不喜歡。
家里有寶貝,心情就會好起來,俞琴對老公的做派,不但能隱忍,而且去迎合,實在屬于無奈。
俞琴是一個女人,女人被賦予生育後代的責任,但是俞琴卻不能生育,不能給老公留下一男半女,導致老公有可能斷絕血脈。
鑒于這個事實,俞琴的心里不僅感覺愧疚,而且感覺非常愧疚,而鑒于愧疚,她對老公的所做所為,雖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她最終把心里的不舒服,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不敢爆發出來。
俞曉梅是李雲博的初戀,盡管因為家庭方面的原因,俞曉梅後來嫁給了客楚林,李雲博娶了俞琴,但是,在他們的心里,都有對方的存在。
當李雲博後來在俞曉梅面前,大倒無子無女苦水的時候,俞曉梅沒有過多猶豫,很快答應給李雲博生孩子,生一個,或者生兩個都行。
令李雲感到遺憾的是,俞曉梅生下李天明以後,盡管他們依然在一起,但是,俞曉梅再也沒有懷上孩子,沒過幾年,俞曉梅意外得了急病,說死就死了。
開始的時候,俞琴對李天明愛不起來,因為李天明是俞曉梅的兒子,到後來,她愛李天明,因為李天明是李雲博的兒子,如果不去愛老公的兒子,導致老公發瘋,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俞琴。
用善待李天明的方式,去取悅老公,用精心撫養李天明的方式,去求得老公的諒解,俞琴只能這樣做,她沒有選擇就只能這樣選擇。
分明是舊情復燃,分明是重續舊情,偏要說成借腹生子,把過錯推給俞琴,而俞琴,除了被動承擔這種過錯,實在難以拒絕,俞琴想“如果我也能生,給你生十個八個,你敢有婚外情,我就去做孫猴子,翻江倒海,大鬧天宮。”
然而,俞琴只能朝那方面想,不能朝那方面做,不能生育的短板,不僅令她英雄氣短,還如一塊巨石,緊緊地壓在她的心里,令她喘不過氣來,生理缺陷令她感到汗顏,總覺得自己比別人矮幾分。
前文已經說過,一個人如果沒有後代,不能被葬入祖墳,就算家族思想開通,同意葬入祖墳,如果沒有後代去關照,用不了多久,墳上就會長草,春夏綠意盎然,秋冬花黃葉素,再過不久,墳墓坍塌,消失不見。
這情況,跟埋在飛鳳山亂墳崗有什麼兩樣?這跟亂墳崗上孤魂野鬼有什麼兩樣?葬入李家祖墳,得到李家後人祭祀,是俞琴的向往,更是俞琴的追求。
這向往,這追求談不上遠大,更談不上崇高,但是,對于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們來說,他們只能這麼想,也只能這麼做。
人有很多想法,有很多考慮,考慮生的時候,還要考慮死的時候,如果生的時候不夠風光,他們希望死了以後能夠風光,孝男孝女,是他們考慮死後風光的首選。
李雲博當年用不當的手段得到了兒子,這件事只有幾個人知道,被限制在極小的範圍之內,如果想鬧,如果去鬧,其後果將會變得十分嚴重,不僅會對客楚林及其家庭帶來影響,對李雲搏這個家庭來說,同樣會帶來影響。
會帶來影響的事情,必然也必須慎重處理,誰也不要試圖去揭開事情的真相,到現在為止,無論李雲博還是俞琴,都不知道,是客芷蘭把俞曉梅和李雲博之間的婚外情,毫無保留地告訴給了父親,而客芷蘭所以這樣做,在于促使父親從失妻之痛中走出來,她知道,弟妹需要父親,弟妹需要精神振著的父親。
俞琴雖然沒有生育,但是她後來有了兒子,由于各方都在嚴格保密,到現在為止,李天明把俞琴當親生母親。
親生的兒子是兒子,偷來的兒子同樣是兒子,在俞琴心里,兩者沒有太大區別,既然如此,她發覺,她已經失去揭開事情真相的理由。
俞琴說“依妹看見了天明,看見天明升到空中,飄向滇西方向,而滇西方向的天空,有一朵紅雲,正在不斷地滴血,正在不停地滴血,這情形嚇到了依妹,導致依妹大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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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博听過這話,表情平靜,一個敢于借腹生子的人,遇到這麼小的事情,如果還能情緒波動,就是在搞笑,算不得男子漢了。
說“依洛沒有看到天明,那是幻覺,我跟你說,幻覺次數過多,時間過長,就會變得神經,我可不想這種情況發生。”
母親如果神經,生下的孩子,就算不神經,但是智力不會好,保護好依洛,就是保護好李家的後人,這一點,俞琴是知道的。
說。“你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是照顧好依妹,不就是想讓依妹給你李家生下一只健康的老鼠崽嗎?有什麼不可以?我今晚就去陪她,把她照顧好。”
李雲博知道,俞琴除了不會生孩子,其它方面做得很好,做得很到位,說起來也是一個能干的婆娘,叫她把依洛照顧好,應該沒問題。
說“不是一般的照顧,而是特別的照顧,具體來說,不僅要讓她吃好,還要讓她睡好,就是我們常說的能吃能睡。”
一個人能否做到能吃能睡,關鍵在于情,情緒低落,龍肉海參吃不下,情緒高昂,白菜蘿卜吃得香,如何調整好依洛的情緒,促使她從低落中走出來,繼而給李家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俞琴做得到。
俞琴說“听依妹說,天明已經給孩子取了名字,叫依李。”
听過這話,李雲博情緒有點低落,好不容易有了李家後代,卻踉母親姓依,活生生變成李家後代,這怎麼行?
李雲博內心里不平靜,嘴里平靜,說“跟誰姓是小事情,照顧好依洛是大事情,俗話說抓大放小,先把大事抓好再說。”
李雲博把話說得輕巧,心里卻不輕巧,一整天都不自在,吃過晚飯,他借口送過去的東西多,擔心俞琴背不動,當即背上東西,兩個人一起走向李刀磨私塾。
到了李刀唐私塾,閑話之間,說到了未來孩子的名字,依洛說“我是嫁給天明的,孩子怎麼隨我姓,孩子姓李,只能姓李。”
听到這話,李雲博听到這話,在心里暗贊依洛品德高尚,豁達大度,不跟李家爭孩子的姓名權,說“名字只是一個人區別另一個人的符號,跟誰姓無所謂,取什麼名字也無所謂,只要人健康就行。”
依洛說“在爹的眼里,孩子跟誰姓是小事,而在我的眼里,孩子跟誰姓是大事,爹,你不要跟我爭了,孩子必須姓李,而且李字後面不能有有依字,具體叫什麼名字,爹有學問,取一個就是,我不計較。”
听到這話,李雲博欣喜若狂,但是表現在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異常平靜,說“你這麼想,我們只能尊重你的意見,讓孩子姓李,具體叫什麼名字呢?讓我想一想。”
李雲博裝模作樣地想了一會兒,說“名字要直接,不要有兩方面意思,就像我的名字,會事的說我學問淵博,說我見識廣博,不會事的說我為人刻簿,說我簿情寡義,總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而我如果為一個名字,去跟人家計較,顯得我有些小氣,做人不缺乏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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