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坍塌的廢墟,幾人略顯狼狽匯聚到一處。
“七號!這些梵國人可真夠狠的呀!”
“走!回駐地將情況匯報給一號再說吧!”
“肖仙師!要盡快將這里的情況匯報給高層,我們發現的這處靈石礦脈儲量極為驚人,絕不能失!”周文淵非常清楚這處靈石礦脈的重要性。
一旦讓給梵國人,梵國人必定會很快培養出大量修士,到時候華夏就危險了。
周文淵顯然早就認識肖建仁,知道他隱龍衛的身份。
“周老!你放心吧!高層也知道這事的重要性,昆侖派已經集結弟子往這里趕來,我們盡快離開這里吧!”
“靈石礦脈可是戰略資源,決不容有失!”周文淵提醒道。
古敢小鎮的爆炸煙塵尚未散盡,杜力便已做出決斷,既然這里有靈石礦脈,那吞噬靈力修煉修為豈不一飛沖天。
“肖道友,你護送周老、秋怡他們立刻回國!務必確保安全!我留下打探靈石礦脈的情況!”杜力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他深知周文淵掌握的信息和宋秋怡的重要性,絕不能讓他們再陷險境。
肖建仁立刻點頭︰“明白!杜道友放心!我們立刻動身!”他清楚杜力的實力遠超他們,留下來探查反而是最穩妥的選擇。
“杜力!”宋秋怡抓住杜力的手臂,眼中滿是擔憂。
剛剛經歷生死,她不想再與杜力分離。
杜力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堅定︰“別擔心,我很快回來,你們安全離開,我才能無後顧之憂。”
杜力的目光掃過驚魂未定但強自鎮定的周文淵一家,“周老,保重!”
周文淵鄭重抱拳︰“杜仙師大恩,周家銘記!務必小心,礦脈深處……恐有不尋常之物!”他作為礦業泰斗,直覺敏銳,雖未深入,但已隱隱察覺那礦脈非同一般。
沒有更多言語,肖建仁和另一名隱龍衛立刻帶著宋秋怡、周文淵一家,迅速消失在通往邊境的密林之中。
杜力目送他們離去,隨即轉身,身影化作一道淡淡的流光,朝著被梵國修士佔據的那處靈石礦脈疾馳而去。
他並非魯莽,而是深知情報的重要性。
梵國人損失了兩名築基修士和眾多手下,甚至不惜引爆人質所在的建築,其瘋狂和決心可見一斑。
他們後續的行動,尤其是對礦脈的防護,必須盡快摸清。
憑借強大的神識感知,杜力如同幽影般潛入了礦脈區域。
外圍果然戒備森嚴,不僅有梵國修士巡邏,更有重火力布防,甚至感應到了幾股不弱于迦樓的氣息。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巧妙地繞開層層防線,從一處被山體滑坡半掩的廢棄礦洞鑽了進去。
礦洞深邃幽暗,越往里走,空氣中彌漫的靈氣就越發濃郁粘稠,幾乎化為實質的霧氣。
牆壁上開始出現星星點點、散發著柔和白光的靈石原礦。
杜力心中震撼,周文淵所言非虛,此處的靈石儲量極其驚人,品質也相當不錯!
他不斷深入,避開了幾處正在開采的礦點,最終抵達了一條極其隱蔽、尚未被梵國修士發現的支脈盡頭。
這里的靈氣濃度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洞壁上瓖嵌的靈石如同星辰般密集,散發著誘人的光暈。
“此地甚好!”杜力眼中精光爆射。他深知自己修為提升的緊迫性,梵國修士的大部隊隨時會來,更強的敵人必然會出現。
這處無人知曉的靈石寶地,正是他突破瓶頸的最佳契機!
他不再猶豫,盤膝坐下,全力運轉玄靈訣!剎那間,整個礦洞仿佛被激活,無數道精純無比的靈氣如同乳燕歸巢,瘋狂地朝著杜力匯聚而來,在他頭頂形成一個肉眼可見的巨大靈氣旋渦!
海量的靈氣被功法強行吞噬、煉化,如同奔騰的江河涌入杜力的丹田氣海。
隨著時間推移,僅僅三個時辰左右,氣旋中心便生出一個光點,那便是金丹的雛形。
他那顆初成的淡金色金丹,貪婪地吸收著這磅礡的能量,光芒越來越盛,體積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增長。
突破的瞬間,杜力周身氣勢暴漲,一股遠超之前的威壓彌漫開來,將洞壁的碎石都震落不少。
但他並未停止,功法運轉得更快更猛!靈石的光芒以他為中心迅速黯淡下去,精純的靈力被源源不斷地抽離。
體內的金丹在龐大能量的灌注下迅速穩固。
隨著時間推移,氣旋還在瘋狂吞噬周圍的靈氣,並朝著二層巔峰穩步推進。
然而,就在境界即將觸踫到金丹三層門檻的剎那,一股強烈的滯澀感猛地傳來!
杜力心頭一凜。
他感到丹田內的金丹已飽滿欲裂,蘊含的力量澎湃至極,但一種無形的枷鎖卻牢牢束縛著它,讓它無法再容納更多靈力,更無法產生質變躍升到三層。
“心境!”杜力瞬間明悟。
他的力量提升得太快太猛,雖然天生靈體,但境界的提升不僅僅是靈力的堆積,更需要心境的感悟和沉澱,需要對天地法則更深的理解,對自身力量的掌控達到圓融之境。
他築基圓滿時的心境,尚可支撐他凝結金丹並穩固在一層,但強行沖擊金丹二層巔峰,已是極限。
此刻,他感覺自己的神識如同被強行拉伸的弓弦,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再強行吞噬下去,非但無法突破,反而可能損傷道基,甚至導致金丹不穩!
“唉……”杜力心中一聲嘆息,強行停止了功法的運轉。
頭頂的靈氣旋渦緩緩消散。
他看著四周原本璀璨如星河、如今卻已暗淡大半的靈石礦壁,感受著體內充盈澎湃卻無法再進一步的力量,無奈地搖了搖頭。
“終究是根基尚淺,心境修為跟不上這逆天的吞噬速度。”他明白,欲速則不達,強行突破有害無益。
當務之急,是離開此地,在實戰或感悟中尋求心境突破的契機。
就在杜力收斂氣息,準備離開這處吞噬寶地時,一陣陣沉悶如雷的轟鳴聲,夾雜著法術爆裂的尖嘯和怒喝聲,隱隱從礦洞入口的方向傳來!
“打起來了!”杜力眼神一凝,瞬間判斷出是華夏的援軍——很可能是昆侖派弟子——已經趕到,並與駐守礦脈的梵國修士爆發了激戰!他不再停留,身影化作一道幾乎看不見的流光,朝著戰場方向疾掠而去。
礦脈入口處的開闊地帶,已然化作一片修羅場。
正如杜力所料,昆侖派接到隱龍衛傳回的緊急情報後,由一位金丹初期的長老帶隊,數十名築基期精銳弟子星夜兼程,終于趕到了礦脈。
他們剛一抵達,便與嚴陣以待的梵國修士爆發了激烈沖突。
梵國一方,除了原有的守衛力量,果然又增援了兩名氣息強大的修士——其中一人赫然也是金丹初期!
再加上數名築基後期、圓滿的修士,以及眾多低階弟子和配備重火力的雇佣兵,實力絲毫不弱于昆侖派一方。
戰場核心,昆侖派的金丹長老“玄雲子”正與梵國的金丹修士“摩訶”激烈交鋒。
兩人劍光縱橫,法術對轟,每一次踫撞都引發劇烈的靈氣震蕩,飛沙走石。
玄雲子劍法精妙,帶著昆侖山特有的縹緲仙氣,而摩訶則招式詭異狠辣,周身黑氣繚繞,顯然是修煉了某種邪異功法。
兩人勢均力敵,短時間內難分勝負。
但下方的戰況卻對華夏一方極為不利!
梵國修士人數佔優,且其中幾名築基後期、圓滿的修士實力強橫,結成了戰陣,配合默契,殺傷力巨大。
反觀昆侖派弟子,雖然個體修為不弱,但長途奔襲,又驟然遭遇強敵,配合稍顯生疏。
更麻煩的是,梵國雇佣兵的重火力點布置巧妙,榴彈炮、重機槍的交叉火力,給沖鋒的昆侖弟子造成了極大的阻礙和傷亡。
不斷有昆侖弟子在法術轟擊和彈雨中被擊傷、擊倒,慘叫聲不絕于耳。
防線被步步壓縮,士氣開始低落。梵國修士一方則氣勢如虹,其中一個領頭的築基圓滿修士,名叫阿賈耶,此人更是狂笑連連,手中一柄彎刀法寶舞動如輪,帶起道道腥風血雨,接連重創了兩名昆侖派築基中期的弟子。
“華夏修士,不過如此!今日這靈石礦脈,歸我梵天聖教了!殺光他們!”阿賈耶的狂吼響徹戰場。
玄雲子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卻被摩訶死死纏住,分身乏術,只能厲聲喝道︰“結陣防守!堅持住!”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就在昆侖派防線即將被徹底撕裂的瞬間——
一道身影如同撕裂空間的閃電,毫無征兆地出現在戰場核心的半空中!他出現的如此突兀,以至于激戰中的雙方都下意識地停頓了半拍。
來人正是杜力!
他一身普通衣物,在靈氣的激蕩下微微鼓動,周身沒有任何華麗的法寶光芒,但那股如同山岳般沉重、如同深淵般莫測的恐怖威壓,卻如同實質的海嘯般瞬間席卷了整個戰場!
金丹修士!而且絕非初入金丹!
這威壓之強,甚至讓激戰中的玄雲子和摩訶都感到一陣心悸,不由自主地分開,驚疑不定地看向來人。
“杜道友?!”玄雲子看清來人面貌,又驚又喜。
他雖未見過杜力,但臨行前一號和肖建仁已詳細告知了杜力的特征和實力。
梵國一方,尤其是摩訶和阿賈耶,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他們感受到了杜力身上那遠超玄雲子的強大氣息,以及那股毫不掩飾的冰冷殺意!
杜力冰冷的目光掃過戰場,瞬間鎖定了氣焰最囂張、正在屠戮昆侖弟子的阿賈耶。
他沒有多余的廢話,甚至沒有動用寒霜劍。
只是簡單地抬起了右手,對著阿賈耶的方向,凌空一按!
轟!
一股無形卻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瞬間降臨!阿賈耶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恐懼!他感覺自己仿佛被一座無形的大山當頭砸下!護體靈光如同紙糊般破碎,全身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噗!”阿賈耶連慘叫都未能發出,整個人如同被拍扁的蒼蠅,猛地砸進地面,深陷其中,血肉模糊,氣息瞬間斷絕!
靜!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戰場,無論是華夏修士還是梵國修士,都被這恐怖絕倫、輕描淡寫的一擊徹底震懾住了!一名築基圓滿的強者,竟然……被一掌按死了?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杜力展現的壓倒性實力,瞬間打破了戰場脆弱的平衡!
摩訶瞳孔驟縮,心髒狂跳。
他能感覺到,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實力絕對在他之上!甚至……可能不止金丹一層!阿賈耶是他手下最強的築基修士,竟被如此輕易抹殺……對方若要殺他,恐怕也……
“撤!快撤!”摩訶幾乎是嘶吼著下達了命令,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惶。
他死死盯著杜力,全身靈力高度戒備,生怕對方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梵國修士早已被杜力的雷霆手段嚇破了膽,听到撤退命令,如蒙大赦,立刻放棄眼前的對手,如同潮水般向後潰退,連那些重火力裝備都顧不上了。
昆侖派弟子們則爆發出劫後余生的歡呼,看著半空中那道如同戰神般的身影,眼中充滿了敬畏和感激。
杜力並未追擊,只是冷冷地看著梵國修士倉皇逃離的背影。
他緩緩落在地面,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壓也隨之收斂,但帶來的震撼卻深深烙印在每個人心中。
玄雲子連忙上前,拱手道︰“多謝杜道友力挽狂瀾!昆侖玄雲子,感激不盡!”
杜力微微頷首,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戰場和傷員,最後望向那深邃的礦洞入口,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無妨!此地礦脈,關乎國運。”
“梵國人,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該你們了。”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山體,落在了那礦脈深處,也落在了更遠的、即將到來的風暴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