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蕪沒有接話也沒有上前,收回目光帶著風淺夢往另一邊邁。
胡運運的事她不會多管,畢竟這是胡運運自己的事情。再則她也不想和胡運運起沖突讓肖路淵為難。
回到曲家睡下,曲蕪想著曲譜的話和今晚那混亂的心緒,咬咬牙給宋嶼痕發了信息,說以後都不去酒吧駐唱了。
那邊的人打了個嗯字回來沒有多問。
扣下手機,曲蕪開始頭疼找工作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她起來看了書背了單詞就出門了。她在縣城四大街道轉悠了幾圈,沒找到合適的就往奶茶店走。
今天星期天,曲蕪覺得她肯定是眼花了才會在七星拱橋這看到曲凌。他穿著一件白色沖鋒衣,戴著帽子靠在欄桿處。
陽光順著他的帽沿印下一片黑暗。
就因為那片面黑暗,竟讓曲蕪覺得他即使站在陽光下,周身也沾染上了黑暗。
這一刻,曲蕪好似看清了兩人之間的關系。她就像那片面黑暗,試圖將曲凌拽下無盡深淵。
曲蕪,不要那麼自私,如曲譜說得放過曲凌吧!
站在原地與自己斗爭片刻,曲蕪緩緩抬步。這橋是回去的必經之路,她沒得逃。
“二哥,好巧啊!”
再一次,她用了略帶生疏的打招呼方式。
曲凌深吸口氣,兩只手驀地握緊欄桿,“曲蕪,我做了什麼讓你這樣躲我?”
他的語氣充滿悲傷,深邃眸光就那樣垂下睨著她。
她心髒無法遏制地怦怦直跳。好半會才回魂,“我沒有躲你…”
我只是想將我們距離拉遠,因為不拉遠我就想依賴你、獨佔你。
“沒有?你敢說沒有!”他朝她邁了大步,捧著她的臉讓她眼中只有他一人。
輪廓分明的臉近在咫尺,曲蕪從他燃起火焰的瞳孔中看到了晶瑩透亮的淚花。
不等曲蕪回應,曲凌松開她轉了身。
他有什麼資格在這里要答案!他是連喜歡都不能說出口的人!憑什麼要答案!
曲蕪立在原地,直到曲凌身影消失在車流中才敢抬手擦那已霧氣氤氳的眸子。
她將她的光和救贖歸還人海!
以後她又是一個人了!
經過七星拱橋事件,曲蕪開始無限期地避開曲凌。曲凌像是明白什麼,再也沒來問過答案。
半個月,兩人見面就像陌生人般,最初還會點頭示意,現在是直接當看不見。
“蕪蕪,鄭贊給我發消息說明天大伙結伴去青山島玩,讓我們回去準備一下。”出了校門,甦明月喊住了出神的曲蕪。
曲蕪回神,有些猶豫。
甦明月見狀立馬上前游說,最終曲蕪點頭答應。
得到她的答案,甦明月松了口氣。
其實這次游玩是她組織的。她知道曲蕪這段時間學習兼職壓力大,曲凌和外婆的事又壓在她胸口,所以就想讓她疏松一下。
目送甦明月上了車,曲蕪蹲在文具店等風淺夢。因為等得無聊,她從背包里拿了本漫畫來看。
現在是晚自習下課時間,自然很多人從校門口走出來。
“我看曲校花最近和曲凌、宋嶼痕都走得不近,他們是不是鬧崩了?”
“應該是吧,我看他們三個都不說話了。”
……
看著一堆人在她面前聊八卦經過,曲蕪不禁失笑。
這真是走到哪都能吃到自己的瓜啊。
拍拍屁股站起來,她朝職校方向張望,心想著淺夢今天怎麼比平時晚這麼多。
扭頭回來時視線定格在前方的宋嶼痕身上。他從機車上下來,後座的女生也跟著下來。
他輕揉那女生的頭,眸眼間盡是溫柔。
那女生長得一張白淨小臉,身高剛好到宋嶼痕的肩膀處,一雙漂亮眸子彎彎仰起,笑容甜軟無比。
“臥槽,痕哥交女朋友了?”
鄭贊的聲音永遠都是最洪亮的,只見他甩著包從校門口沖出來,朝著宋嶼痕豎了個大拇指。
隨後肖路淵也出來說了幾句。
那女生被調侃了下,嬌羞地往宋嶼痕身後躲。
“曲妹妹,你在這干什麼?”
最後出來的池預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曲蕪。
曲蕪有些不自在,回正思緒,錯開了在那女生身上的視線。她笑著小跑到眾人面前,輕聲說“我在這等淺夢。”
聞聲,宋嶼痕朝職校方向看了半眼,隨後邁到她面前,“讓鄭贊去接風淺夢,你跟我們回去。”
曲蕪想著風淺夢最近和她說的,同意了。
鄭贊嘀咕幾聲朝職校門口走去,曲蕪則跟在宋嶼痕他們身後。
如往常一般,他們都沒騎機車。
“曲學姐你好,我叫顧朝暮,高二一班的。”
行了半路,最先打破沉寂氣氛的是宋嶼痕的女朋友。她走到曲蕪身邊,笑容滿面。
曲蕪點頭回應,腦中不自覺閃出曲凌那時候交所謂女朋友的畫面。
歷史驚人相似,難怪她今晚總覺得在哪里感受過這氣氛。
“吃點東西吧,我都餓了。”路過粉店,肖路淵說道。
不等其余人回復,他已經邁入了店里。曲蕪站著沒動,顧朝暮見狀將她拉了進去。
肖路淵點了單,自然得幫曲蕪收拾好桌面,倒好茶水。池預則是幫她將滾燙的面從出餐口端過來,還順勢提醒燙。
目瞪口呆看著,顧朝暮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羨慕,她起身去拿了兩瓶牛奶,一瓶遞給宋嶼痕,一瓶假意問曲蕪。
“她不喝牛奶,她過敏。”
快過任何人,宋嶼痕脫口而出,順勢拿過將它甩給了肖路淵。
肖路淵接好牛奶,與池預對望了眼。他倆都有點搞不懂他家痕哥了,明明滿心滿眼都是曲妹妹,為啥又交個女朋友呢!
顧朝暮嘴角抽了抽,笑著坐了下來,“你們對曲學姐真好啊!”
“那當然,她可是我們團寵。”池預接話,語氣十分寵溺。
“是因為阿痕對學姐好,所以你們也對她好啊!”
用著最甜軟的語氣問著最犀利的話,听得曲蕪不免多看了她幾眼。
以前不明白甦明月說的綠茶感,這刻倒是有點反應了。
肖路淵停下嗦粉的動作,抬眸時眸光有些凌厲,“不是痕哥對她好我們才對她好,是因為她值得我們對她好。”
這句話將顧朝暮堵得毫無反嘴之力。她垂頭挑著碗里的香蔥來轉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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