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崇峰。
沈渡很久沒有這麼晚才睡了。
總覺得要發生什麼點不得了的事情一般，他捧著肉嘟嘟的臉蛋眼楮緊緊地盯著擺了一台子的各類法寶。
這些法器雖然模樣各異，作用也不盡相同，但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和沈雲卿緊密相關。
這些法器無一例外連接著沈雲卿的各種情況，比如生命，比如靈力，比如喜樂哀愁......
他前幾日剛去紫霄峰那個一山頭神棍的地方找到他們自稱神算子的峰主花了大價錢算了一卦。
結果顯示的是沈雲卿今日有一劫，若過了亥時他還能平安無事，那便能躲過一道劫難。
沈渡嘴上說著“有什麼劫難能困住沈哥呵呵”，回來後就守著這些法器寸步不離。
尤其是今日從太陽落下開始到現在，他甚至還控制了自己眼楮眨動的頻率。
好不容易熬過了亥時，沈渡長舒一口氣。
好耶！沈哥又多活了一天！
他剛想把法寶都收起來準備好好睡個懶覺，異象突生——
倒不是什麼重要的法寶亮起來了。
只是那顆連接著沈雲卿情絲的珠子突然亮起了淡淡的光。
在一片珠光閃閃中，這一點光最開始是不足為奇的。
可蓋不住它越來越亮。
等沈渡收拾東西收拾得快要睡著時突然就發現了這顆在燈火邊越來越亮的珠子。
亮得沈渡看了半天才看出來這顆珠子原本的模樣。
“！！！！”
眼看著珠子越來越亮，沈渡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滅掉它的光！
可無論他是把珠子丟進水里還是用火烤，亦或是拿最硬的金屬猛砸，都沒辦法減弱珠子的亮度。
甚至在某一刻珠子達到了最亮，足足讓沈渡眼盲了幾秒。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沈渡絲毫不敢怠慢，立馬用好多層黑布將珠子包了起來，捧著珠子向著龍吟峰陸離霄宗主的居所狂奔︰“！！完了老陸！！！沈哥在上三宗陷入愛河了！！！沈哥要入贅上三宗了老陸！！！！！”
—— ——
“我給過你機會。”
兩片唇貼在一起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足足堅持到陳昭快要窒息，沈雲卿才微微抬起了頭。
但他還是沒有離他太遠，甚至就在鼻子可以互相蹭到的距離。
陳昭臉上只剩下一片熱紅，他用力呼吸著為數不多的新鮮空氣。
沈雲卿又將頭抵在陳昭的額頭上，聲音里帶著笑意︰“你本可以推開我的。”
空氣里烈酒的氣味沒有散去一分一毫。
陳昭向後仰著頭，扯開了兩人的距離，眸子稍微聚了聚，從某種體位上的更高位置向下看著沈雲卿。
“所以呢。”
“若你推開我，我就不會再糾纏你了。”
沈雲卿的眼神當真看不出他這句是真話。
看他的面容倒像是在說“你若推開我，我就用靈力把你束縛住”。
如今的沈雲卿，不像是平日里那個穩重自持的長老，倒像是一匹有野性的瘋狼。
眼中的妄念絲毫不掩飾。
陳昭率先別開了頭，主打一個嘴硬︰“信徒哪有違背神明意願的。”
他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要說服沈雲卿︰“我是你的信徒，我不可能推開你。”
在他看不到的位置，沈雲卿的眸色默默加深了些，他捏著被褥的袖長手指用了些力氣。
“既然如此。”
他聲音也回到了之前的清清冷冷。
“那你便一直留在我身邊。”
察覺到他突變的語氣，陳昭又回過了頭。
沈雲卿那雙眸子已經漸漸褪去了動情的意味︰“做好你的信徒，奉我為神，助我登神......”
他附身又在陳昭沒有抗拒的唇上用力咬了一下。
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嘶——”
陳昭皺起了眉。
沈雲卿起身，手指在陳昭唇上抹去滲出的血珠︰“你要與我，永不背棄。”
再之後，沈雲卿的大號就切換回去了。
癱倒在陳昭懷里的是那個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小沈雲卿。
他迷迷糊糊地勉強睜開了眼，看了眼被自己壓在身下的陳昭，撐起身子，喃喃︰“我......真沒有欺騙你。”
隨後便再次暈過去了。
似乎這種強制性的轉換對他的損傷並不算小。
反正確實是讓他睡得挺死的。
而且靈力也變得極為不穩定。
好像也在發高燒。
看起來就像快要死掉了一樣。
哪怕毀了一個分身也要來見自己一面？
陳昭坐起身看著昏過去的沈雲卿，深嘆了一口氣。
最後還是給小沈雲卿喂了好幾瓶仙露恢復點生命值，順便給他蓋好了被子，看著他皺著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了。
而陳昭，回了識海。
庭院里的小湖泊範圍似乎被**頭擴了一些，陳昭搬了個小椅子坐在釣魚的**頭身邊。
“呦，陳昭，你回來了？”
自從沈雲卿分身出現之後，**頭就被陳昭日常免打擾。
雖然只有一天一夜。
但**頭感覺自己孤身老人家好像過了很久很久一樣。
久到他看到陳昭回來還有點驚奇︰“剛剛你的神明好感度玩了一次蹦極。”
陳昭︰“……？”
“陡增又陡降的，把系統數據分析搞崩了，你的神明好感度目前暫時歸0。”
“？？？？”
“除了解鎖不了新功能，不能聆听神明的心聲之外，對你應該沒有什麼影響。”
陳昭垂眸。
好像是這樣。
但他還是問出了口︰“……什麼時候能復原？”
**頭從魚鉤上面移開眼︰“你開始在乎神明對你的好感了？”
陳昭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拋出了自己手里的小石子︰“我以為，我是一直喜歡秦言麓的，無論是在現代還是穿越過來，我喜歡的人應該一直是她才對。”
石子落入水中，激起水花，**頭要上鉤的魚兒瞬間竄走了。
**頭︰“……”
“但我今天發現，好像那種感情不能稱之為喜歡。”
**頭看著一臉o的陳昭，咬咬牙，再次扔些魚餌下去，甩鉤入水。
“比起想要同她親近在一起，我對秦言麓更多的念想似乎是……期待？欣賞？”
陳昭說不清。
與今晚強烈爆發的情感相比，他對于秦言麓的感情就平淡了許多。
更偏向于希望這個女孩子能夠蓬勃向上的努力活下去。
想看她越來越好，在陽光下展現獨屬于她的美好。
就像是能看到沒有輟學前的自己一般。
至于其他的想法，似乎就沒有了。
石子又有一顆投進了湖中。
**頭都準備提桿了，到嘴邊的魚被陳昭無意失神地一丟嚇跑了。
“……”
**頭回身看向陳昭，隨後掏出好幾本小冊子扔給陳昭。
“？”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你需要多看幾本言情小說開闊一下你的情感容量。”
“……”
好像有一點道理。
陳昭隨意翻開一本。
露骨的文字極其詳細地描述著某種歡好。
“……”
以為只是一本漏網之魚，陳昭迅速合上換了一本。
好好好，這本姿勢更花了。
他媽的**頭你怎麼給了我一堆小黃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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