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零到一很難,但一旦有了突破,後續就簡單不少。
芽衣此時就是如此。有著前面的經歷,讓她明白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很快,她就見到了第二個幻境。
“所以,為什麼會是這個啊?”芽衣捂臉。
陰沉的天空,破損的天台。昏迷的琪亞娜,以及對峙的兩人。這不就是當年長空市的場景嗎。
自己前面進入琪亞娜的意識空間時才回憶過這一事件,現在又來了一遍。
這可真是……
芽衣湊近,細細觀看著進入人為崩落的洛塵。
她的雙手想去捏洛塵的臉。可惜此刻的洛塵臉上布滿鱗片,硬度著實人芽衣無從下手。
“雖然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在看,但我還是要說。
塵,你從很久以前就瞞著我們,喜歡自己一個人背負一切。這樣不累嗎?
有時候,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多依賴一點我,哪怕一點點就好。”
與第一次相同,芽衣將內心的想法說出之後,幻影化作光點散去。
前兩站無比順利,而這第三站,讓芽衣感到吃驚,亦或者錯愕。
因為在她面前的並非不動的幻影,而是一位端坐在王座上的女王。
可以稱她為雷電芽衣,或者,雷之律者。
“怎麼,再次見到我,就不準備說些什麼?”雷之律者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看著芽衣。
“我們熟悉彼此,沒必要那麼客氣。
雷之律者,亦或者說,我的聖痕意志。”
“呦,變聰明了?”雷之律者離開王座,踩著高跟走到芽衣面前:“倒是還不算蠢得徹頭徹尾。”
面對雷之律者的嘲諷,芽衣只是一笑:“這倒要感謝聖痕計劃給我的見聞了。
你和我見過的其他律者人格截然不同。我們並沒有什麼能夠讓一個人精神分裂的過往。而且——
既然是律者人格,你的固執為什麼只體現在洛塵身上?比起你,識之律者都顯得凶煞許多。”
被芽衣這麼一說,洛塵單推人雷之律者輕哼一聲:“可別會錯意,那不過是看不慣你的軟弱無能罷了。就連約會確認關系都要人在心中暗示,那不是廢物是什麼?
再說了,你不是也認識了一個愛莉希雅嗎?”
“你和愛莉希雅恐怕也是有很大的區別。”芽衣瞥了眼這個口是心非的家伙。
“雖然相處了很長時間,但歸根結底,我從未真正了解你。
相反,你也一樣。”
“說什麼鬼話!”雷之律者急了。
“有一點我很在意,在羽化過後,你的確一度消亡。
但在聖痕計劃將你再現的時候,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這是個什麼鬼問題?”雷之律者瞪了芽衣一眼:“你人在這個鬼地方,我還能去哪?”
雷之律者雙手抱胸,抬頭看著這白茫茫的區域。
“你現在的首要目標是拿到始源的權能,然後找到洛塵那個家伙,把他……(以下省略五萬字)”
听著雷之律者愈發變態的言語,芽衣的臉不禁紅了起來。
這都什麼虎狼之詞啊!一個星期十四次也是人能想出來的?
就洛塵那個強度……不行,自己會下不了床的。
看著芽衣側臉認真思考的模樣,雷之律者愣住了。
不是姐們,這對嗎?
“所以,你會和我一起,對嗎?”芽衣問她。
“以你現在的實力,早就已經不需要我了吧。”雷之律者撇嘴。
“這不一樣。”芽衣搖頭,伸出右手。
想說的話,要做的事,一切都在這個動作之中。
“……哼,果然,你還是那麼的蠢。”雷之律者的手搭上芽衣的手。
二人掌心相觸,一抹粉色的流光劃破白色天幕,最終懸停在空中。
一扇潔白的大門出現在芽衣面前,這便是她此行的終點。
雷之律者回歸,此刻芽衣一人站在莊嚴肅穆的大門前,思索該如何開啟它。
“該不會還是要像上次那樣……”
芽衣臉頰微紅,那種方式,太羞恥了。
但眼下似乎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只能試試了。
于是,芽衣強忍心中的羞恥,深吸一口氣。
“回應我吧,愛莉希雅!”
回聲響徹這片空曠的空間,芽衣臉蛋緋紅,看著毫無動靜的大門。
寂靜,寂靜,直到鈴鐺晃動的叮當聲出現。
世界因此發生變化。
天空中粉色的光點光芒大綻,色彩將潔白的空間暈染。
星空華美,星海蕩漾,而在這絕美的景色之中,一位無瑕的少女乘坐粉色的鰩魚,來至芽衣面前。
少女一襲白衣,搭配她粉色的長發,宛如童話書中走出的少女。
她的手中拿著一根長長的魔法杖,安寧恬靜地看著站在星海之中的紫發少女。
“嗨,感覺如何??”
這是少女慣用的開場白,她害羞地看著芽衣,期待對方的回應。
“果然是你,愛莉希雅。”芽衣想往前走,可身體似乎不听她的使喚,停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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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我啦,我的好芽衣!?”
愛莉希雅裝都不帶裝的,撇下魔法杖跳下鰩魚,飛過來給了芽衣一個大大的擁抱。
“愛莉……!”
芽衣吃驚,手下意識的環抱住愛莉希雅,感受她身上的芬芳。
抱了許久,愛莉希雅總算舍得撒手:“怎麼,看芽衣的樣子,很驚訝咯??”
愛莉希雅雙手背在身後,圍著芽衣轉圈圈。
“本來啊,我是想試試裝作不認識芽衣,來看看你是什麼反應。結果小塵先一步把梅比烏斯喊過去接你,這個計劃只能失敗了。?”她雙手叉腰,鼓嘴說著。
“所以,愛莉,我現在見到的你……”
“是本體哦,梅比烏斯不是都和你說了嗎?我們都被小塵以特殊的方式復活了。而且還獲得了在往世樂土里與芽衣的記憶哦。?”
“所以,這里究竟是……”
“是芽衣你的律者核心哦!?”愛莉希雅指向芽衣的核心所在地。
“小塵所做的,只不過是將你傳送到了一個安全的空間內。而從你進入那扇門的那一刻起,芽衣就到了自己的律者核心里。?”
“所以,剛才我所經歷的一切,其實是始源的權能與我融合的過程。”
“芽衣果然很聰明呢。看來在經過往世樂土的洗禮後,芽衣成為了一名合格的偵探。?”愛莉希雅拍拍雙手表示祝福。
“當然啦,誰叫你們說話都讓我猜。”芽衣瞥視愛莉希雅,後者吐著舌頭,露出可愛的笑。
“好啦,留給我們的時間可以不多,我們要開始做正事了哦。?”
愛莉希雅往後退一步,向芽衣講述此地的真實面貌。
“這里是終焉的序幕,也是你的新世代的先聲。是一切【已然發生】和【尚未到來】的故事的——【始源之地】。
而在這里,芽衣你將接過命運的火種,成為新的始源之律者。”
“那麼我該怎麼做?”
“很簡單,一直向前就行了。?”
愛莉希雅抓住芽衣的手,帶著她向前奔跑。
天上繁星流轉,腳下的流水緩緩向前。
愛莉希雅突然松開芽衣的手指,自顧自的飛向前方。
“讓無人傳頌的歌謠,再度啟唱。
為歷史塵封的故事,續寫新章。
高潔而純真的靈魂,踏上旅途。”
聆听愛莉希雅的低誦,芽衣腳步緩慢。
“願萬眾之魂愛佑其身,賜予【灼月】的熱忱。
願掠集之獸愛佑其身,賜予【空夢】的自由。
願渡塵之羽愛佑其身,賜予【浮生】的堅忍。
願繪世之卷愛佑其身,賜予【繁星】的純真。
願噬界之蛇愛佑其身,賜予【無限】的渴求。
願黎明之哨愛佑其身,賜予【旭光】的意志。
願寸斷之刃愛佑其身,賜予【剎那】的決絕。
願善法之瞳愛佑其身,賜予【天慧】的智識。
願壞劫之焱愛佑其身,賜予【鏖滅】的赤誠。
願愚戲之匣愛佑其身,賜予【螺旋】的奇跡。
願璀耀之歌愛佑其身,賜予【黃金】的光輝。
願深罪之檻愛佑其身,賜予【戒律】的慈愛。
願無燼之劍愛佑其身,賜予【救世】的理想。”
熟悉的身影陪伴著芽衣,英桀們從未離去,也將一同見證未來。
而在最後……
“願無瑕之人愛佑其身,賜予【真我】的回歸。
我們于此贊頌,始源之律者的誕生。
接下來——
就輪到芽衣閃亮登場啦。?”
粉色的鰩魚消失在星空,愛莉希雅穿過星海,攜帶著花朵,來到芽衣面前。
她伸出右手,向芽衣發出邀請。
“今天的女主角,你準備好了嗎??”
芽衣欣然接受,與無數次的過往那樣,搭上愛莉希雅的手。
“那我就把這舞台,交給你咯?”
……
粉色的光芒環繞芽衣,花瓣與流星將她包裹。
始源為她降下祝福,凝聚裝甲,匯集武器。
一朵粉色的花朵落入她手,迎著笑容綻放。
“愛莉?”
芽衣呼喊愛莉希雅的名字,可後者早已離開。
“這樣啊。”
芽衣微笑,絲毫不在意。
因為她知道,這只是短暫的別離。
“謝謝你,愛莉希雅。
真是奇妙的【感覺】啊,它們就在這里……
【始源之律者】的力量……還有你的心意。
我會將我們的意志貫徹始終,去證明給洛塵看。”
至此,【始源】的故事告一段落,而【始源】的故事迎來伊始。
【以我為終】
“以我……為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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