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被無聲推開一條縫隙。
    張檸的身影立在門口。
    她已經換下了那身被血汗浸透的運動衫,穿著一件寬松柔軟的米白色羊絨開衫,里面是淺杏色的真絲吊帶睡裙。
    開衫並未系扣,隨著她倚靠門框的動作微微敞開,露出睡裙細細的肩帶和一片雪膩圓潤的肩頭,以及下方流暢而充滿誘惑的鎖骨線條。
    睡裙柔滑的布料貼合著她縴細卻起伏有致的腰臀曲線,在暖光下勾勒出慵懶而驚心動魄的輪廓。
    她臉上依舊帶著濃重的疲憊,眼下青影未消,但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卻如同被雨水洗過的寶石,清澈明亮,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溫柔,靜靜注視著病床上沉睡的陳琛。
    “張醫生,”小劉壓低聲音,“琛琛的體征穩定多了,腦電波也平緩了。就是…睡得不太安穩。”
    張檸微微頷首,動作間,羊絨開衫柔軟的布料滑過真絲睡裙,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她赤著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無聲地走到床邊。
    俯身時,幾縷烏黑的發絲垂落,拂過陳琛安靜的面頰。
    她伸出骨節分明、卻異常柔軟的手,指尖極輕地拂開黏在陳琛鬢角的濕發,動作帶著外科醫生特有的精準與一種近乎母性的憐惜。
    指尖觸踫到陳琛冰涼細膩的肌膚,那份沉睡中的脆弱感讓張檸心頭微顫。
    “莓莓那邊呢?”張檸的聲音很輕,如同怕驚擾了誰的夢境。
    “朱莓小朋友在picu,生命體征已經穩定。王主任說顱內壓力正常,殘留蜂群信號徹底消失,真是個奇跡!”
    小劉的聲音帶著由衷的慶幸,“就是…她醒來後,一直在找藍山姐姐,還有…琛琛姐姐。”提到藍山,小劉的聲音低了下去。
    張檸的指尖在陳琛微蹙的眉心停留了片刻,仿佛要將那殘留的痛苦撫平。
    琥珀色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藍山…那個用斷臂和生命為妹妹劈開生路的女人。
    她的決絕與熾烈,如同烙印,深深刻在張檸的靈魂里。
    她直起身,羊絨開衫柔軟的衣擺拂過病床邊緣。
    “看好她,有任何變化立刻叫我。”聲音恢復了醫者的沉靜。
    她轉身離開病房,真絲睡裙的下擺隨著步伐輕輕搖曳,勾勒出修長筆直的雙腿輪廓。
    赤足踩在冰冷走廊地面的輕微聲響,在寂靜中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
    走廊盡頭,專屬休息區的門虛掩著,里面透出明亮的光線。
    黃鶯坐在寬大的單人沙發里,深紫色的絲質睡袍松垮地系著腰帶,露出大片雪膩光滑的肩頸肌膚和深邃迷人的鎖骨。
    睡袍的v領開得恰到好處,隱約可見下方飽滿渾圓的胸脯上半部驚心動魄的弧度,在燈光下泛著細膩的柔光。
    她烏黑的長發不再是一絲不苟的盤發,而是隨意地披散在肩頭,幾縷發絲慵懶地垂落在光潔的鎖骨凹陷處,平添幾分浴血歸來的倦怠與性感。
    她赤著足,縴巧秀美的雙足交疊著擱在沙發前的矮幾邊緣,足弓的線條優美流暢,腳趾如同珍珠般圓潤。
    此刻,她正微微蹙著眉,看著手中平板電腦上復雜的審訊記錄摘要,丹鳳眼中銳利的寒光被一層淡淡的疲憊覆蓋,卻依舊如同深潭般難以捉摸。
    張檸推門進來,帶進一絲走廊的涼意。
    她看到黃鶯這副慵懶中透著致命性感的樣子,腳步微微一頓。
    印象中的黃鶯總是筆挺如刀,氣勢迫人,此刻卸下戰甲般的偽裝,那份極具沖擊力的美麗在慵懶中更添幾分驚心動魄的危險氣息。
    “她怎麼樣?”黃鶯頭也沒抬,聲音帶著一絲剛睡醒般的沙啞磁性,手指在平板屏幕上滑動著。
    “睡沉了,但底子虛。”張檸走到旁邊的沙發坐下,柔軟的羊絨開衫隨著動作滑落肩頭,露出真絲吊帶睡裙下圓潤白皙的肩頭和若隱若現的胸線輪廓。
    她將開衫攏了攏,雙腿蜷縮進沙發,赤足踩在柔軟的絨墊上,腳踝縴細精致。
    “莓莓也穩定了,算是…暫時安全了。”她頓了頓,目光落在黃鶯手中的平板上,“沈默…開口了?”
    黃鶯終于抬起頭,丹鳳眼看向張檸。
    她的目光在張檸寬松睡裙下隱約可見的縴韌腰肢和修長雙腿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移開,落在她依舊帶著疲憊卻清麗動人的臉龐上。
    “老狐狸,骨頭硬得很。”黃鶯的聲音恢復了慣有的冰冷質感,帶著一絲嘲弄,“只承認利用‘月蝕’名單和核心進行經濟間諜活動,對藍山的死、對陳琛和朱莓的追殺,一概推給‘失控的執行層’和‘預設的自毀機制’。”
    她將平板隨意丟在矮幾上,發出輕微的聲響,端起旁邊一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抿了一口。
    動作間,絲質睡袍的領口微微滑落,露出更多雪膩的肌膚和一道若隱若現的、被衣料半掩的誘人溝壑。
    “他以為這樣就能撇清?”張檸的眉頭蹙起,琥珀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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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背的傷處隨著情緒波動隱隱作痛,她下意識地調整了一下坐姿,真絲睡裙的布料摩擦著肌膚,帶來一陣微癢的觸感。
    “證據鏈足夠釘死他。”黃鶯放下咖啡杯,目光變得深邃,“安靜、那個司機、還有地庫的殺手…都是他的人。指令發射器上的生物標記,地下實驗室的訪問記錄,還有匯入藍山會所的資金流向…鐵證如山。”
    她微微後仰,靠在沙發背上,深紫色睡袍的柔軟布料緊貼著她流暢而充滿力量感的背脊線條,領口處的風光在動作間更加驚鴻一瞥。
    “不過,他提到一個有趣的點。”
    “什麼?”張檸追問。
    “他說,‘忒修斯之心’…不僅僅是一個數據備份。”黃鶯的丹鳳眼微微眯起,銳利的寒光重新凝聚,“藍正宏晚年近乎偏執地研究它,似乎認為它蘊藏著某種…‘超越物理規則的精神共振圖譜’。”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他認為陳琛的‘鑰匙’體質,可能就源于這種圖譜的某種…‘遺傳共鳴’。”
    張檸的心猛地一跳。
    超越物理規則的精神共振?
    遺傳共鳴?
    這听起來更像是藍正宏在巨大壓力和愧疚下產生的瘋狂臆想。
    但陳琛那匪夷所思的感知能力,對指令源的精準定位,以及她夢境中與藍山跨越生死的意識連接…又該如何解釋?她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雙手,仿佛上面還殘留著昨夜通過她身體涌入陳琛大腦的那股狂暴信息流的灼熱感。
    “荒謬。”張檸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更多的是對這種未知的警惕。“莓莓和陳琛經受的折磨已經夠多了。我只希望這些噩夢…到此為止。”
    黃鶯的目光落在張檸微微顫抖的指尖上,丹鳳眼中銳利的寒光深處,掠過一絲極淡的了然。
    她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後背的傷,處理好了?”
    “嗯,皮外傷,骨頭沒事。”張檸點點頭,想起昨夜張煜那強橫的保護和灼熱的懷抱,臉頰不易察覺地微微一熱。
    她掩飾般地端起矮幾上為自己準備的熱牛奶,小口啜飲著。
    溫熱的液體滑入喉嚨,帶來一絲暖意,也讓她寬松睡裙下的身體線條隨著吞咽動作微微起伏。
    就在這時,休息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進。”黃鶯的聲音恢復了慣常的冷冽。
    門被推開。
    張煜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已經換上了一身干淨的深灰色休閑西裝,剪裁合體,完美勾勒出他寬肩窄腰、充滿力量感的倒三角身材。
    濕漉漉的短發向後梳攏,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稜角分明的臉龐,下巴上還殘留著清晨剃須後的清爽氣息。
    敞開的西裝外套里,是一件簡單的黑色v領t恤,緊貼著他結實健碩的胸肌輪廓,隱約可見飽滿的線條。
    他似乎剛結束匯報,身上還帶著室外微涼的晨霧氣息。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沙發上的黃鶯身上,眼神帶著下屬對上級的恭敬,但在掃過黃鶯深紫色睡袍下露出的那片驚心動魄的雪膩肌膚和慵懶姿態時,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隨即迅速垂眸。
    “黃處,沈默的初步審訊報告已經歸檔。外圍警戒確認安全,沒有發現殘余威脅。”
    “嗯。”黃鶯淡淡應了一聲,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攏了攏睡袍的領口,動作自然卻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優雅。
    “陳琛和朱莓的安保等級維持最高,尤其是陳琛。沈默雖然落網,但他背後的利益網絡盤根錯節,‘鑰匙’的價值…在某些人眼里,可能比沈默本人還重要。”
    “明白!”張煜沉聲應道,目光轉向沙發另一側的張檸。
    當看到張檸穿著寬松柔軟的羊絨開衫和真絲睡裙,赤足蜷縮在沙發里,捧著牛奶杯小口啜飲的模樣時,他的眼神瞬間柔和下來,那份戰場上的鐵血悍勇如同冰雪消融,只剩下純粹的關切。
    “張醫生,你的傷…還好嗎?”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張檸抬起頭,對上張煜關切的目光。他高大的身軀幾乎擋住了門口的光線,深灰色西裝襯得他肩背更加寬闊挺拔。
    敞開的西裝外套里,黑色緊身t恤下賁張的胸肌線條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充滿了雄性的壓迫感與吸引力。
    昨夜被他緊緊護在懷中、後背緊貼著他堅實胸膛的灼熱觸感瞬間回籠,讓張檸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混合著淡淡煙草和清爽須後水的、充滿侵略性的雄性氣息。
    “沒…沒事了。”張檸的聲音微微有些不穩,臉頰泛起一絲紅暈。
    她下意識地拉了拉敞開的羊絨開衫,試圖遮掩真絲睡裙下微微起伏的胸線,赤足在絨墊上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腳趾如同羞澀的蓓蕾。
    “謝謝…謝謝你昨晚…”
    “職責所在。”張煜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干脆利落,但看向她的眼神卻依舊帶著專注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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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前走了兩步,高大的身影帶來無形的壓迫感,卻在距離沙發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保持著禮貌而克制的距離。
    “朱莓醒了,一直吵著要見陳琛姐姐。護士安撫不住,你看…”
    “我去看看她!”張檸立刻放下牛奶杯,顧不上後背的隱痛,就要起身。
    動作間,羊絨開衫滑落更多,真絲吊帶睡裙的細肩帶下,雪膩圓潤的肩頭和精致的鎖骨在燈光下驚心動魄。
    “慢點。”張煜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似乎想去扶她,但手伸到一半又猛地頓住,如同被燙到般迅速收回。
    他的目光飛快地掃過張檸裸露的肩頸肌膚,喉結不易察覺地滾動了一下,隨即迅速移開視線,看向黃鶯。
    “黃處,那我先帶張醫生過去?”
    黃鶯將兩人的互動盡收眼底,正紅色的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意味深長的弧度。
    她慵懶地揮了揮手,深紫色睡袍的袖子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細膩的小臂。
    “去吧。看好她們倆。”她的目光在張煜緊繃的側臉和張檸微紅的耳根上掃過,補充了一句,“尤其是張醫生,她現在也是重點保護對象。”
    張煜點頭,側身讓開門口。
    張檸攏好開衫,赤足踩上柔軟的拖鞋,快步走了出去。
    經過張煜身邊時,他身上那股強烈的雄性氣息再次撲面而來,讓她呼吸微微一窒,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張煜緊隨其後,高大的身影如同忠誠的護衛,將她籠罩在自己的保護範圍內。
    他刻意落後半步,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張檸隨著步伐輕輕搖曳的真絲睡裙下擺,以及那縴細腳踝和精致足弓的驚鴻一瞥上,眼神深處翻涌著復雜難言的情緒。
    picu病房外的觀察區,燈光柔和。
    巨大的玻璃牆後,朱莓小小的身體坐在病床上,頭上還纏著厚厚的紗布,小臉蒼白,但那雙大眼楮卻亮晶晶的,充滿了劫後余生的懵懂與依戀。
    她懷里緊緊抱著一個洗得發白的舊布娃娃——那是藍山留給她唯一的玩具。
    “莓莓!”張檸的聲音帶著溫柔的暖意,推門走了進來。
    她臉上的疲憊在看到朱莓的瞬間消散了許多,琥珀色的眼眸中溢滿了憐愛。
    “張阿姨!”朱莓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伸出小手。
    她的目光隨即越過張檸,看到了後面跟進來的高大身影。
    “張叔叔!”小臉上立刻綻放出甜甜的笑容。
    張煜緊繃的臉上也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他走到玻璃牆邊,隔著玻璃對朱莓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他深灰色西裝筆挺,寬肩窄腰的身材在玻璃的倒影中如同山岳般可靠。
    張檸在護士的幫助下穿上無菌隔離衣,動作間,真絲睡裙的柔滑質感隔著隔離衣依舊隱約可辨。
    她走進病房,來到朱莓床邊,俯下身,輕輕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莓莓乖,感覺怎麼樣?頭還痛嗎?”
    朱莓搖搖頭,小手緊緊抓住張檸隔離衣的袖子,大眼楮里瞬間蒙上一層水霧“張阿姨…姐姐呢?藍山姐姐…她是不是…不要莓莓了?” 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小小的身體微微顫抖。
    張檸的心瞬間揪緊。
    她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將朱莓連同她懷里的布娃娃一起輕輕攬入懷中。
    隔離衣下,她溫軟的身體散發著令人安心的暖意和淡淡的消毒水氣息。
    “藍山姐姐…”張檸的聲音有些哽咽,她努力維持著平靜,“藍山姐姐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但她最愛莓莓了,她把莓莓托付給了張阿姨,托付給了陳琛姐姐。她要我們…替她好好照顧你,看著莓莓健康長大。” 她低頭,在朱莓散發著淡淡奶香的額發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朱莓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浸濕了張檸隔離衣的前襟。
    她小小的身體緊緊依偎在張檸懷里,仿佛那是暴風雨後唯一的港灣。
    張檸抱著她,隔著隔離衣輕輕拍著她的背,如同安撫一只受驚的小獸。
    她飽滿的胸脯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緊貼著朱莓單薄的身體,那份柔軟的母性溫暖透過隔離衣傳遞過去。
    玻璃牆外,張煜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高大的身影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沉默。
    他看著張檸溫柔地抱著朱莓,看著她低垂的眼睫下那份深沉的憐愛與悲傷,看著她隔離衣下隱約起伏的、充滿女性魅力的身體曲線。
    一種陌生的、帶著鈍痛和強烈保護欲的情緒,如同藤蔓般悄然纏繞上他的心髒。
    他想起了藍山,想起了昨夜張檸不顧一切撲向病床守護朱莓的身影,想起了她緊貼在自己懷中那溫軟而堅韌的觸感。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
    陳琛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換上了一身干淨的淺藍色條紋病號服,外面松松地罩著一件米白色的針織開衫。
    烏黑的長發依舊有些凌亂地披散著,臉色蒼白如紙,腳步虛浮,需要護士小劉的攙扶才能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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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大的病號服遮掩了她縴細的身材,卻襯得她裸露在外的脖頸和手腕更加縴細脆弱,肌膚細膩得仿佛透明。
    那份病態的、易碎的美麗,在晨光中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純淨。
    她的目光穿過玻璃牆,第一時間就鎖定了病床上依偎在張檸懷里的朱莓。
    那雙曾布滿血絲和空洞的眼眸,此刻如同被晨露洗過,清澈而溫柔,帶著一種近乎悲憫的寧靜。
    “琛琛姐姐!”朱莓也看到了陳琛,小臉上立刻露出驚喜,掙扎著要從張檸懷里下來。
    張檸小心地將朱莓放下,牽著她的小手。
    陳琛也在小劉的攙扶下,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進病房。
    她的腳步很輕,如同踩在雲端,每一步都帶著大病初愈的虛弱,針織開衫的下擺隨著步伐輕輕晃動。
    兩個女孩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朱莓掙脫張檸的手,踉蹌著撲向陳琛。
    陳琛也蹲下身,張開縴細的手臂,將撲過來的小小身體緊緊擁入懷中。
    動作牽扯到頸側的傷口,讓她微微蹙眉,卻依舊緊緊抱著。
    “莓莓…不怕…”陳琛的聲音嘶啞而輕柔,如同嘆息。
    她低下頭,臉頰貼著朱莓柔軟的發頂。
    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她們身上,勾勒出相擁的剪影——一個蒼白脆弱卻帶著姐姐般的溫柔,一個幼小驚恐卻找到了依靠。
    陳琛寬松的病號服領口在動作間微微敞開,露出一小片雪膩的肩頸肌膚和優美的鎖骨線條,在晨光下如同溫潤的玉石。
    那份驚心動魄的脆弱與守護的溫柔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足以讓鐵石心腸也為之動容的畫面。
    張檸站在一旁,看著相擁的兩個女孩,眼眶微微發熱。
    她下意識地看向玻璃牆外的張煜。
    張煜的目光也正落在陳琛和朱莓身上,眼神深邃,帶著一種沉甸甸的、仿佛承接過某種重托的凝重。
    當他的目光移向張檸時,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張檸的心跳似乎又漏了一拍。
    她看到張煜對她微微點了點頭,那眼神中傳遞的,不再是單純的保護任務,而是一種更深沉的、近乎戰友般的信任與托付。
    昨夜共同經歷生死、共同守護弱小的經歷,在他們之間悄然架起了一座無形的橋梁。
    張煜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
    她穿著略顯臃腫的隔離衣,但那份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混合著醫者仁心和母性光輝的溫柔氣質,卻比任何華服都更加動人。
    尤其是她看向陳琛和朱莓時,那雙琥珀色眼眸中流淌的暖意,如同冬日里最珍貴的陽光。
    他的視線掠過她隔離衣下隱約可見的、因動作而微微起伏的胸線輪廓,喉結再次不易察覺地滾動了一下,隨即強迫自己移開目光,重新投向病房內。
    就在這時,黃鶯清冷的聲音透過內部通訊器傳來,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
    “張煜,張檸。來我休息室。有新的…‘訪客’到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玩味。
    張煜和張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短暫的平靜,或許只是下一場風暴的序幕。
    張煜率先轉身,深灰色西裝的背影挺拔如松,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張檸最後深深看了一眼相擁的陳琛和朱莓,也脫下隔離衣,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羊絨開衫和真絲睡裙,快步跟了上去。
    縴細的腳踝在拖鞋中若隱若現,步伐堅定而優雅。
    病房內,陽光正好。
    陳琛抱著朱莓,蒼白縴細的手指輕輕梳理著妹妹柔軟的發絲。
    她的目光越過朱莓的發頂,似乎穿透了牆壁,看到了某個遙遠的地方。
    嘴角,極其細微地、緩緩勾起一抹難以言喻的、混合著悲傷與某種奇異釋然的弧度。
    藍山姐姐…你看到了嗎?
    莓莓…安全了。
    而那條染血的路…似乎,終于看到盡頭的光了。
    ……
    醫院休息區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晨光透過百葉窗,在光潔的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條紋,卻驅不散黃鶯那句話帶來的無形寒意。
    張檸剛踏進房間,羊絨開衫的柔軟觸感還停留在肩頭,真絲吊帶睡裙下修長的雙腿因黃鶯的話而瞬間繃緊。
    她看到黃鶯依舊慵懶地陷在深紫色絲絨沙發里,睡袍的腰帶卻系得比剛才嚴謹了些,深v領口下那片雪膩的肌膚和深邃的鎖骨依舊驚心動魄,只是丹鳳眼中那份倦怠的性感已被冰冷的銳利取代,如同沉睡的雌豹睜開了眼。
    “訪客?”張檸的聲音帶著一絲未消的晨困,更多的卻是警惕。
    她攏了攏開衫,赤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走到沙發邊坐下,身體下意識地靠近黃鶯,尋求某種無聲的支撐。
    真絲睡裙的柔滑布料隨著動作勾勒出她腰臀間流暢的曲線。
    黃鶯沒說話,只是將手中的平板電腦轉向張檸。
    屏幕上是一張剛抓拍的監控截圖。畫面背景是醫院地下車庫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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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輛低調的黑色賓利慕尚靜靜停著。車旁,站著兩個人。
    前一個,是穿著筆挺深灰色西裝、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面容儒雅,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鏡片後的眼神平靜深邃,帶著久居上位的從容。
    他微微側身,姿態恭敬地對著車後座的方向。
    後座的車窗降下了一半。
    一只戴著黑色小羊皮手套的手隨意地搭在車窗沿上。
    手套的針腳極其細密精致,襯得那只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
    順著那只手向上,只能看到車窗縫隙里露出的半張臉的下頜輪廓——線條冷硬,如同刀削斧鑿,緊抿的薄唇毫無血色,透著一股刻骨的薄情與掌控一切的漠然。
    盡管只有半張臉,那標志性的金絲眼鏡邊緣反射的冷光,還有那只戴著皮手套的手…
    瞬間喚醒了張檸記憶深處最冰冷的恐懼!
    荒地!鐵門!黑傘!
    那個在藍山生命最後一刻,撐著黑傘、戴著金絲眼鏡、投來冰冷審視目光的身影!
    陳琛在噩夢中無數次尖叫著指認的“他”!
    “是他?!”張檸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琥珀色的眼眸瞬間睜大,後背的傷處仿佛又被冰冷的針扎了一下。
    昨夜在車庫深處與死亡擦肩的寒意瞬間回籠。
    “沈默被捕不到十二小時,這位‘老朋友’就親自登門了。”黃鶯的聲音冰冷如西伯利亞寒風,正紅色的唇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弧度。
    “松江,不,應該說整個華東地面上,能讓‘磐石集團’董事長周正陽親自當司機、在車外恭敬候著的…能有幾個?”
    “磐石集團…周正陽?”張檸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那是盤踞在華東能源、基建領域的龐然大物,背景深厚,行事低調卻能量驚人。
    周正陽本人更是經常出現在財經頭條和高端政商論壇上,以儒雅睿智著稱。
    “車後座那個…是周正陽的靠山?‘擺鐘’沈默背後…真正的‘鐘表匠’?” 她感到一陣寒意順著脊椎爬升。
    “是不是‘鐘表匠’另說,”黃鶯修長的手指在平板邊緣輕輕敲擊著,指甲是健康瑩潤的粉色,與深紫色睡袍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
    “但至少是沈默在‘上弦月’組織里,更上層的齒輪。他選在這個時候來,姿態放得這麼低…” 她頓了頓,丹鳳眼中銳利的寒光如同淬毒的冰針,“要麼是來探探口風,看看沈默吐了多少。要麼…就是沖著‘鑰匙’來的。陳琛的價值,在某些人眼里,遠不止一個名單那麼簡單。”
    “他想見陳琛?”張檸的心猛地揪緊,身體下意識地前傾,寬松的真絲睡裙領口隨著動作微微敞開,露出一小片細膩如雪的胸脯肌膚和若隱若現的乳溝,在緊張的氣氛中驚心動魄。“不行!陳琛的狀態根本經不起任何刺激!而且…”
    “而且他手上很可能也沾著藍山的血。”黃鶯冷冷地接過了她的話,目光掃過張檸因激動而微微起伏的飽滿胸線,隨即移開。
    “放心,這里是醫院,不是他的會所。他想見誰,沒那麼容易。”她拿起旁邊小巧的加密通訊器,“獵鷹三號,目標車輛還在原地?”
    “報告黃處,目標車輛已離開。周正陽獨自下車,向主樓方向走來,聲稱代表‘磐石集團慈善基金會’慰問此次事件的傷員,並希望能為朱莓小朋友和陳琛小姐最好的醫療援助。”通訊器那頭的聲音帶著一絲緊繃。
    “慈善?慰問?”黃鶯發出一聲冰冷的輕笑,如同碎冰踫撞。
    “盯緊他。放他進主樓大廳,讓公關部的人去‘接待’。告訴他,傷員需要絕對靜養,謝絕一切探視。態度要客氣,立場要強硬。”
    “明白!”
    切斷通訊,黃鶯看向張檸,丹鳳眼中是掌控全局的冷靜“听到了?黃鼠狼給雞拜年。陳琛和朱莓的病房樓層已經加密封鎖,沒有我的指令,一只蒼蠅也飛不進去。現在…”
    她優雅地站起身,深紫色絲質睡袍如水般滑落,勾勒出她流暢而充滿力量感的腰肢線條和挺翹的臀峰。
    “該去會會這位‘慈善家’了。張檸,換身能見人的衣服。”她的目光在張檸寬松的睡裙上掃過,帶著一絲戲謔,“雖然你穿這個…也挺好看。”
    張檸臉頰微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身過于居家的裝扮,立刻起身走向內間的更衣室。
    她需要盔甲,面對即將到來的、看不見硝煙的戰場。
    醫院主樓大廳,窗明幾淨,空氣中漂浮著消毒水和鮮花的混合氣息。
    穿著病號服的病人、行色匆匆的醫護人員、憂心忡忡的家屬,構成了一幅忙碌而有序的日常圖景。
    然而,在這份日常的表象下,無形的張力如同暗流涌動。
    周正陽獨自一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大廳入口。
    深灰色西裝剪裁完美,襯得他身形挺拔。
    金絲眼鏡在晨光下反射著溫潤的光澤,整個人散發著儒雅沉穩的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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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仰頭看著窗外,似乎在欣賞晨景,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無名指上一枚古樸的鉑金戒指。
    然而,當黃鶯的身影出現在大廳旋轉門入口時,那份儒雅沉穩的氣場瞬間被打破。
    她換上了一身筆挺的深黑色女士西裝套裙。
    啞光面料緊裹著充滿力量感的肩線,凌厲收束于驚心動魄的蜂腰,流暢的線條向下延伸,包裹著飽滿挺翹的臀峰和一雙裹在超薄透肉黑色絲襪中的、筆直修長得令人窒息的長腿。
    腳下踩著一雙鞋跟尖細如錐的猩紅色高跟鞋,每一步踏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都發出清脆、冰冷、帶著精準節奏的“嗒嗒”聲,如同敲響的戰鼓。
    烏黑的長發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那張極具沖擊力的臉龐——糅合了東方古典的精致輪廓與淬火寒冰般的銳利眉眼。
    她未施粉黛,肌膚是冷調的瓷白,唯有飽滿的唇瓣涂著正宮紅,如同雪原上燃燒的孤焰,侵略性十足。
    她的出現,瞬間吸引了整個大廳的目光。
    那份極具壓迫感的美艷與冰冷,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讓周遭的空氣都為之一滯。
    幾個原本在低聲交談的護士瞬間噤聲,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她。
    張檸緊隨其後,也已換上了一身干練的淺灰色職業套裝,包臀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縴韌有力的腰肢和飽滿挺翹的臀線,絲襪包裹的小腿線條流暢優美。
    她臉上帶著職業化的微笑,琥珀色的眼眸卻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她的美麗是沉靜而知性的,如同深潭下的暖流,與黃鶯那鋒芒畢露的烈焰形成奇異的互補。
    周正陽緩緩轉過身。
    當他看到黃鶯時,金絲眼鏡後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臉上那完美的儒雅笑容似乎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又恢復如常,甚至更添幾分恰到好處的驚訝與敬意。
    “黃處長?”周正陽主動迎上兩步,聲音溫和醇厚,帶著久經商場的圓滑,“百聞不如一見。鄙人周正陽,‘磐石集團’董事長。沒想到這點小事,竟然驚動了黃處長親自出面。”他伸出手,姿態無可挑剔。
    黃鶯的腳步停在距離周正陽兩步遠的地方,並未伸手。
    她只是微微頷首,丹鳳眼中銳利的寒光如同實質的探針,穿透空氣,無聲地籠罩在周正陽身上。
    “周董事長日理萬機,能撥冗來慰問傷員,我們自然要給予最高規格的接待。”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金屬摩擦般的獨特質感,清晰地穿透了大廳的背景噪音,“只是,朱莓小朋友和陳琛小姐剛剛脫離危險,需要最嚴格的靜養環境。任何探視,都有可能引發她們情緒和神經系統的劇烈波動,後果不堪設想。這一點,想必周董事長以慈善為懷,定能理解。”
    周正陽的手懸在半空,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自然地收了回去,仿佛只是整理了一下袖口。
    “理解,當然理解。”他語氣誠懇,“黃處長心系傷員,令人敬佩。我們基金會只是希望能盡一份綿薄之力,最好的醫療資源,確保兩位姑娘得到最妥善的照料。尤其是陳琛小姐,听說她經歷了巨大的心理創傷…”
    “她們會得到最好的醫療和心理干預。”黃鶯毫不客氣地打斷,聲音斬釘截鐵,“不勞周董事長費心。醫院的資源,足夠,也專業。”她微微上前半步,猩紅的高跟鞋鞋尖幾乎要踫到周正陽 亮的皮鞋,那份極具侵略性的壓迫感讓周正陽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黃鶯的身高本就接近一米七,加上高跟鞋的加持,幾乎與周正陽平視,丹鳳眼中冰冷的寒光居高臨下地鎖定他。
    “至于心理創傷…周董事長似乎對陳琛小姐格外關心?”
    周正陽金絲眼鏡後的眼神瞬間閃過一絲極其隱晦的陰鷙,快得如同錯覺。
    他臉上的笑容依舊無懈可擊,甚至帶著一絲無奈“黃處長說笑了。只是听聞陳琛小姐是藍正宏教授的遺孤,藍教授當年在材料科學領域頗有建樹,可惜…天妒英才。作為同在一個領域耕耘的後輩,難免多幾分唏噓和關切。”
    “藍正宏教授的名字,從周董事長嘴里說出來,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黃鶯的紅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意有所指。
    “他的悲劇,根源在于卷入了一些不該踫的東西。希望他的遺孤…能有個干淨的結局。”她的話如同淬毒的冰稜,字字誅心。
    周正陽臉上的笑容終于有些掛不住了,儒雅的面具出現細微的裂痕。
    他剛要開口,黃鶯卻不給他機會。
    “張醫生,”黃鶯側頭看向張檸,“麻煩你帶周董事長去辦理一下‘慈善捐贈’的手續。心意我們領了,流程要走好。”她特意加重了“手續”二字。
    “好的,黃處。”張檸會意,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上前一步,恰到好處地隔在黃鶯和周正陽之間。
    “周董事長,這邊請。”她做了個請的手勢,姿態優雅,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疏離。
    淺灰色套裙包裹的身體線條流暢而充滿韌性,如同無聲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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