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了審訊室死寂的僵持!她猛地抬起頭,蒼白的臉上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淺褐色的眼眸里燃燒著瘋狂的火焰,死死盯著男警官,“你懂什麼?!藍山?!她就是個被蒙在鼓里、到死都在被人利用的蠢貨!她以為她在守護什麼?!她守護的‘希望’,從一開始就是‘上弦月’瞄準的靶心!!”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狂亂,“還有那個朱莓!小雜種!她活著就是個錯誤!她和她姐姐一樣,都是注定要被清除的關聯物!我只是……我只是讓清除的過程更有效率而已!我有什麼錯?!”
    這份突如其來的、帶著扭曲邏輯的爆發,暴露了她內心最深的恐懼和怨毒。男警官眼中精光一閃,正要乘勝追擊——
    審訊室的門被無聲地推開。
    黃鶯的身影如同裹挾著西伯利亞寒流,走了進來。深灰色的套裙在慘白的燈光下筆挺如刀,勾勒出充滿力量感的腰肢和長腿。
    手臂上包扎的紗布透出新的血漬,但她毫不在意。那張極具沖擊力的美麗臉龐上,正紅色的唇如同凝固的火焰,丹鳳眼中銳利的光芒如同實質的冰錐,瞬間鎖定了情緒失控的安靜。
    強大的氣場如同無形的冰山降臨,瞬間壓下了審訊室內所有躁動的空氣。
    男警官立刻起身,將位置讓給黃鶯。
    黃鶯沒有立刻坐下。她踱步到審訊桌旁,雙手撐在冰冷的桌面上,身體微微前傾,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被束縛在椅子上的安靜。那份極具侵略性的壓迫感,如同實質的巨石,沉甸甸地壓在安靜身上。
    “效率?”黃鶯的聲音響起,冰冷、低沉,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如同手術刀精準地切入安靜剛剛暴露的傷口,“用神經毒素影響一個孩子,把她變成指控‘朱砂’的工具?這就是你‘毒牙’的效率?”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捕捉著安靜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變化,“‘上弦月’的指令,就是讓你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去清除一個……嗯?”
    黃鶯故意停頓了一下,銳利的丹鳳眼緊緊盯著安靜驟然收縮的瞳孔,紅唇勾起一抹冰冷而嘲諷的弧度“一個連‘上弦月’都感到恐懼、必須動用‘鑰匙’自毀程序才能嘗試抹除的‘關聯物’?”
    “鑰匙自毀”四個字,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安靜的神經上!她蒼白的臉上血色盡褪,淺褐色的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爆發出難以置信的驚駭和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她沾血的牙齒死死咬住下唇,身體因為劇烈的情緒波動而微微顫抖起來,束縛帶深深勒進她的皮肉。
    “你……你說什麼?!”安靜的聲音帶著無法控制的顫抖,之前的狂怒和怨毒被巨大的驚疑取代,“自毀?!不可能!‘鑰匙’的自毀指令是最終清除!一旦啟動,絕無生還可能!陳琛她……”
    “她活著。”黃鶯的聲音斬釘截鐵,如同冰冷的鐵錘砸下,徹底擊碎了安靜最後的僥幸,“心跳平穩。雖然很弱。就在剛才,你引爆電磁炸彈、試圖干擾搶救的時候,‘鑰匙’的核心指令被觸發。我們目睹了全過程。”
    黃鶯緩緩直起身,踱步到安靜身邊,冰冷的目光掃過她肩頭和腿上的槍傷,帶著一種審視獵物的冷酷“強大的自我毀滅程序啟動,造成了心髒驟停。然後……”
    她的聲音壓低,帶著一種洞悉秘密的冰冷嘲弄,“發生了一場我們無法理解的‘風暴’。一股能量釋放,裝置燒毀。最終,‘鑰匙’的自毀進程似乎被強行中斷了?或者……轉換了形態?總之,陳琛活下來了。而你……”
    黃鶯俯下身,湊近安靜的耳邊,那抹正紅色的唇幾乎要貼上她冰涼的耳廓,吐出的氣息如同西伯利亞的寒風
    “……你和你主子精心策劃的‘上弦月’清除行動,失敗了。”
    “不——!!!”安靜發出一聲淒厲到變調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的慘嚎!她猛地掙扎起來,束縛帶深深陷入皮肉,帶出新的血痕!蒼白的臉因為極致的憤怒、恐懼和一種被徹底愚弄的絕望而扭曲變形!
    “不可能!你騙我!‘上弦月’不會失敗!‘鑰匙’自毀是終極指令!沒有人能中斷!陳琛必須死!她不死……‘上弦月’就……”她的話語戛然而止,仿佛意識到自己泄露了太多,眼中充滿了怨毒和瘋狂,死死瞪著黃鶯,喉嚨里發出“  ”的怪響。
    “‘上弦月’就怎樣?”黃鶯的聲音如同淬毒的冰稜,精準地刺入安靜心理防線崩潰的縫隙,“‘鑰匙’沒有按照預期徹底毀滅,反而可能因為自毀程序的沖擊,進入了某種不可控的狀態?
    或者……釋放了里面封存的、連‘上弦月’都恐懼的東西?”她的目光銳利如刀,步步緊逼,“藍正宏工程師,他到底在‘鑰匙’里封存了什麼?他當年察覺到了‘上弦月’的存在,所以用這種方式……埋下了最後的反擊?”
    “閉嘴!你什麼都不知道!”安靜歇斯底里地尖叫,試圖用聲音掩蓋內心的恐慌,“藍正宏就是個不識時務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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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為他藏得很深?他以為他的‘鑰匙’能對抗‘上弦月’?做夢!‘上弦月’無處不在!無所不能!這次失敗只是意外!是你們走了狗屎運!下一次……下一次你們所有人……”
    “沒有下一次了,‘毒牙’。”黃鶯的聲音陡然變得冰冷刺骨,帶著不容置疑的終結意味,“你的毒牙已經被拔了。
    你的主子,周為民、吳振邦,他們的保護傘已經碎了。至于你背後那個真正的‘齒輪’……”
    黃鶯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如同困獸般掙扎的安靜,丹鳳眼中閃爍著洞穿一切的光芒,“‘上弦月’計劃的核心,恐怕遠不止一個松江市吧?它涉及到的層面,高到讓你背後的人,不惜動用鑽地彈也要抹掉整個‘忒修斯’,甚至不惜讓你暴露,也要確保陳琛這個‘鑰匙’的毀滅。
    因為‘鑰匙’里封存的秘密,一旦暴露,足以讓某些高高在上的存在……身敗名裂?甚至……動搖根基?”
    安靜的掙扎猛地停止了。她像被瞬間抽走了所有力氣,癱軟在審訊椅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淺褐色的眼眸死死盯著慘白的天花板,里面翻涌著極致的恐懼、絕望和一種……被徹底看穿後的茫然。
    黃鶯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冰冷的鑰匙,精準地插入她內心最深的鎖孔,轉動著那些她以為永遠不會被觸及的、屬于更高層級的黑暗秘密。
    那份美麗所包裹的致命毒性和掌控力,在此刻展現得淋灕盡致。她不再尖叫,不再反駁,只有粗重的喘息聲在死寂的審訊室里回蕩,如同敗者的哀鳴。
    黃鶯不再看她,轉身對男警官做了個手勢“看好她。她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接下來是深挖‘上弦月’網絡的最佳時機。”
    說完,她深灰色的身影沒有絲毫停留,如同完成獵殺的鷹隼,帶著洞悉秘密的冰冷余威,快步離開了審訊室。那份美麗,此刻只剩下純粹的、掌控全局的凌厲鋒芒。
    ……
    兒童特護病房的燈光被調成了最柔和的暖黃色,像一層溫暖的薄紗,試圖包裹住里面巨大的悲傷和恐懼。
    空氣里殘留著消毒水的味道,但更濃的是無聲的壓抑,沉甸甸地壓在心頭。
    朱莓小小的身體蜷縮在病床靠牆的最里面,像一只受盡驚嚇、拼命想把自己藏進殼里的小蝸牛。厚重的石膏固定著她的左小腿,像一個沉重的枷鎖。
    她的懷里,那本深藍色的、封面磨損嚴重的筆記本,依舊被她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抱著,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著沒有血色的青白。
    仿佛那不是一本筆記,而是她溺水時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是她與那個在血與火中永遠離去的姐姐之間,最後一絲微弱的聯系。
    蒼白的小臉上淚痕交錯,眼楮紅腫得像桃子,長長的睫毛濕漉漉地黏在一起,即使是在昏沉的睡夢中,身體也時不時地驚悸般抽動一下,發出模糊的、帶著哭腔的囈語。
    張煜半靠在床邊的椅子上,肋骨的固定帶像一道冰冷的鎖鏈,每一次呼吸都帶來沉悶的痛楚,但這疼痛與他心頭的沉重和混亂相比,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疲憊地閉上眼楮,腦海中卻如同走馬燈般閃過無數畫面禮堂後台沖天烈焰中藍山決絕撲向朱莓的幽藍剪影;
    廢棄荒地泥濘中陳琛沾滿血污泥濘卻如同標槍般挺立的側臉,頸側朱砂如血;老宋診所沖天火光里安靜指著陳琛、眼神瘋狂嘶吼“燒不死的鬼”的扭曲面容;
    還有……老周手臂上那個扭曲的、如同惡魔烙印般的齒輪紋身!背叛的冰冷感如同毒蛇噬咬著他的心髒。
    最讓他無法呼吸的,是重癥觀察室門縫里涌出的白煙中,陳琛頸側那片空白的皮膚。那抹紅……真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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