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鵬在下決心從事祖上傳下來的盜墓一行之前，已經對《刑法》和公安的運作體系進行了深入研究。
重案中隊是干什麼的，他門清。
“看不出來你還挺懂啊！”毛有斌話鋒一轉繼續說︰“潘鵬，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在從輕處理上再加一個立功機會，要不要？”
立功？
自己那點事全部都交代完了，還怎麼立功？
潘鵬一臉茫然，問道︰
“我該說的都說了，還能再立功？”
“可以，牌坊溝沉尸案知道吧？如果你知道一些底細，或許可以。”
毛有斌的話說出口，潘鵬總算明白了他們為什麼被抓，所謂的牌坊溝地區測繪圖就是一個陷阱。
是重案中隊扎了一個口袋，讓他們鑽進去！
潘鵬一臉憤憤，不說話了。
毛有斌一看就知道這小子知道寫什麼，現在只是不舒服而已，笑著說道︰
“潘鵬，請注意你的態度，這里是公安局！
你們盜墓，遲早有一天要掉在公安手里，與其以後判十年八年，不如現在配合我們，說不定搞個緩刑也說不定。”
毛有斌沒有騙他，如果有重大立功，降一檔到3年以下有期徒刑、管制或者拘役。
他這種盜墓未遂還是從犯，確實緩刑或者不予起訴都有可能。
潘鵬臉上青一陣紫一陣，良久後才開口︰
“真不是我不想說，我如果判刑最多就關幾年，如果說了，很可能小命不保。”
“放心，我們會為你保密的，沒有人會知道線索是你這里來的。”
毛有斌正色道。
潘鵬這才開口︰
“牌坊溝之前死那3個人，一個姓王兩個姓苟，這件事在資深點的盜墓圈猜都猜得到是李家干的。”
“說詳細點。”毛有斌完全沒想到，之前重案中隊一直沒有線索的案子，在盜墓圈竟然不是秘密。
“傳說，李、王、孫、苟四家曾經是川省盜墓一行的四大家族，原本四家互不侵犯，各自盜各自的墓，各憑本事。
但是李家在民國時期盜了一個大墓，異軍突起，然後就進入各行各業縱橫捭闔，但是不那麼听軍閥的話。
這個情況引起當時川省軍閥的忌憚，為了削弱李家的勢力好好收稅，就聯合王、孫、苟三家對付李家。
這3家設局把李家盜墓精銳引到一個大墓之中全部絞殺，軍閥則是同時出手把李家的家產全部抄完。
但是李家有一支完整保存下來，世世代代以消滅王、孫、苟三家的人為己任。”
潘鵬說的頭頭是道，毛有斌听完問道︰
“這個故事有幾分真實性？”
“絕對真實，祖上口口相傳，我家里面的祖訓是不要和王、孫、苟三家結婚，就算結婚了馬上得離婚！”
這句話倒是讓毛有斌沒有想到。
在剩下的人當中審訊，知道這件事的人有七八個，基本上這個傳說是真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這個李家出的手。
還有一個問題，李姓是一個大姓，怎麼知道誰才是盜墓李家的後人是個問題。
把這些盜墓者移交到看守所後，再給檢察院的結案報告上，毛有斌認真把包括潘鵬在內立功的幾人詳細備注。
.......
第二天
林慕剛到，毛有斌和楊絡森便來到他辦公室報告案件進度，听完兩人的報告後，林慕對兩人的工作還是很滿意。
“老楊，你們2組距離破案不遠了。”
“毛有斌，你們1組的大方向對了，就看你們什麼時候找到李家後人。”
等兩人走後，林慕對盜墓李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這個時代還有世代相傳的仇恨，屬實沒想到。
但是有興趣歸有興趣，2組的案子必須盡快破掉，讓他們樹立自信才是最重要的。
拿出手持終端機，輸入賈曉南的身份信息，核實到對方現在正在蓉城的南岸玉石市場。
那就讓我先去給他們驗證一下這個賈曉南的底細，看看這個人是不是那個凶手。
如果是他，那就看2組什麼時候找到證據，把這個人捉拿歸案。
如果不是他，那就需要盡快找到問題在什麼地方。
林慕換上便服，乘坐地鐵前往南岸玉石市場。
南岸玉石市場
一進門口，各個方向都傳來拉客的聲音。 “帥哥，看玉石來這邊。”
“翡翠手鐲，和田玉手鐲，平安扣，看這邊。”
“玩賭石了，剛到的緬甸貨。”
林慕對這些人根本不感興趣，一名貨主已經走出來準備上前推銷，都沒來得及。
因為林慕走路的速度太快了，他的目標正是市場後方店鋪里那個擺弄相機和鏡頭的男人。
他顴骨很高，皮膚有些蠟黃，禿頭，用一縷頭發蓋住頭頂光禿禿的部位。
此人正是林慕的目標，賈曉南。
看到林慕朝著他的店鋪走來，賈曉南連忙放下相機和鏡頭，笑臉相迎︰
“看翡翠還是和田玉？”
“冰陽綠的平安扣有嗎？”
林慕上來就說了一個高價位的東西，一來是看看賈曉南的實力，二來是搭上話。
賈曉南听到“冰陽綠”三個字，立馬意識到來了一個實力很強的顧客，連忙說道︰
“先坐，先坐，不知道先生貴姓？”
“免貴姓林。”
“林先生，冰陽綠的東西價位很高，我們這個市場沒有任何一個商家有現貨。
如果真的確定，我可以去準備，不過需要先給定金。”
賈曉南繼續試探，冰陽綠的平安扣在大幾十萬上百萬的水準，一般人可買不起。
“定金好說，老太太壽辰的賀禮，要的時間緊，不然我自己去四會買了。下午能不能拿到貨？”
賈曉南一听有戲，連連點頭，在他看來收到定金再說，之後隨便拿捏對方。
“定金十萬，你是刷卡還是微信支付寶？”
專業！
“對公轉對公，如果你確定的話，我們草擬一下合同條款，我讓公司法務走合同，一個小時內簽合同。
晚上9點之前，如果拿到符合要求的貨，付尾款。
雙方任何人違約，賠對方50萬違約金。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這10萬，在乎的是時間。”
林慕語氣平靜地說完，恰好看到對方額頭上掉落的紅色記憶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