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在這種情況下大量貸款給南坪村的普通人，真是想不通！
貸款最多的人叫余才茗，光在蓉城銀行都貸了110萬，而且蓉城銀行在南坪村放了多筆這種貸款，甚至大部分都沒有抵押！
看來周一得去一趟蓉城銀行總部了！
至于周天，林慕覺得好好休息，到處走走，這一周時間安排得太緊，忙都忙不過來。
任何空閑時間都被祁萬春見縫插針地拉去學側寫，現在畫畫技術還是那麼爛。
.......
11月11號，周一，萬里無雲，深秋的尾巴，林慕早上只得在警服外套外面再披一層自己的衣服，有點冷。
林慕一大早安排眾人對南坪村的幾十名欠債100萬以上的村民進行歸納匯總。
他們在銀行的貸款都分布在建行、農行、蓉城銀行三家，林慕和範聰去蓉城銀行，毛有斌和楊絡森去建行，丁然鋒和楚松去農行。
目標自然是了解這些銀行當年的放貸邏輯，為什麼會給他們放貸。
林慕等人來到蓉城銀行總部，在說明來意後被帶到了會客廳等候。
原本以為幾分鐘蓉城銀行的負責人就會前來接待，可茶水都續了2次水，等的人還是沒來。
“林隊，他們這是故意拖延時間啊！”
“別急，慢慢等。”
蓉城銀行行長辦公室內，幾個部門負責人四目相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行長首先說道︰“這2個警察來者不善啊，他們這個時候過來到底要干啥？”
風控部門經理︰“行長，關于過橋資金暴雷的事情，現在外界還沒有消息，就算是警方也不可能知道。
我覺得這些警察真的是來查南坪村的那幾個貸款。”
他口中說的過橋資金暴雷，是之前蓉城銀行內部挪用資金幫房地產集團做過橋業務，結果房地產集團暴雷，過橋的資金拿不回來，現在還在想解決辦法。
畢竟這個過橋業務在操作上是違規的，現在又找不到背鍋的人。
行長︰“不對，不對，沒有這麼巧的事！你們看，他們調查的南坪村那幾個人的貸款雖然不多，最大一筆也才110萬，但是性質也是壞賬啊。”
旁邊的另一名負責人連忙附和道︰“行長說的是，都是壞賬，看來問題有點大，只是現在人家已經到門上了，現在得給他們一個說法。”
此話一出，辦公室里面其他人紛紛沉默，其他人不約而同看向行長，在這種關鍵時刻做決策必須是行長。
之前違規做過橋業務，得利最多的是行長，那現在做決策的也必須是他。
面對下屬的眼神，行長一拍桌子怒斥道︰“一群沒擔當的東西，賺錢的時候你好我好大家伙，出事了都不願意承擔一點！”
行長說完環顧一周，眾人眼神躲閃，不敢和他對視。
現在這個時候，任何人都不想出頭，情況不明，誰決策和執行，出現問題都有責任。
行長冷哼一聲，對風控部門負責人說︰“安排瘋狂小張去，他機靈點，看著說，完了之後盡快過來匯報。”
“是！”
林慕這邊
等待期間他們已經收到去農行和建行同事的匯報，兩家銀行的放貸都是5萬塊錢的基于農村的小額貸款，完全符合規定，並不需要什麼特殊抵押。
對于這些人的貸款資料收集齊全之後，他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現在就是只有看蓉城銀行這邊有沒有更多發現，畢竟這條線索是假設凶手在這群高負債人群中。
如果沒有什麼線索，就得挨個進行排查，那工作量就大了。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藍色外套工作服的女職員來到會客廳，致歉道︰
“兩位警官，不好意思，我們領導暫時來不了了，關于南坪村的欠債人的資料我帶來了。
當時這些貸款是我負責審批的，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可以給你們解答，我叫張曉琳，你們可以叫我小張。”
說著，張曉琳把手上文件袋中的文件放在茶幾上，坐在林慕的對面。
林慕清楚這些負責人怎麼可能同時都不在，肯定是避而不見，只是自己不知道原因。
就在此時，張曉琳頭上掉了了一塊碩大的黃色記憶碎片，大小和對方的腦袋差不多大！
這塊黃色記憶碎片是平生見過最大的，著實有些好奇，但是林慕知道自己一天只能拾取一塊記憶碎片。
作為重案中隊的隊長，重點肯定是破命案，這種黃色記憶碎片就是普通案件，自己沒那麼多時間去管。
現在拾取了，如果南坪碾子案的凶手從自己旁邊經過都確定不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林慕拿起文件袋，打開後拿出一堆資料，在最上面是余才茗的資料。
看著余才茗填寫的申請表，在資金用途一欄寫著用于日常消費！
“小張，請問這個余才茗的申請表上日常消費，你們為什麼相信他，還貸給他110萬？”
張曉琳淡定地說︰“警官有所不知，我們的消費貸款的所有貸款理由都是讓他們填的日常消費，只有日常消費沒有抵押才會適配9%的年利率。”
“你們在沒有抵押的情況下貸這麼多出去，不怕都像他這樣收不回來嗎？”
“警官，他們這一批貸款屬于特殊時期貸款，我們銀行風險可控，這個你不用擔心，就算他們都不還我們也不虧。
更何況這個貸款會跟隨他們一生，總歸有人最後會還上的。”
張曉琳的話太官方，林慕不喜歡。
“小張，我們是民警，請說人話！”
張曉琳原本以為林慕等人會把話題引到過橋業務上，回答一直小心翼翼，說的都是官話。
官話有一個好處，就算後面發現問題，還可以往回圓，反正那幾句沒有意義的話，怎麼說都可以圓回來。
現在她已經感受到對面這個警官並不是沖著過橋業務來的，而是真的沖著南坪村這些村民來的。
來之前，他們已經調取了監控視頻，通過各家銀行系統，提取了林慕和範聰的照片，通過銀行辦理業務的信息取了兩人身份。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兩人的真實職務，只能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