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哀！”
林慕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個中年喪子的女人。
“警官，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兒子的死不是意外？”
“這個我不確定，只是你兒子和另外一起案件有關系，我們是了解一下情況。”
林慕清楚，這種還不確定的事情不能給當事人父母一個希望，萬一調查出來就是意外死亡，那怎麼都說不清了。
“好的，警官你們都坐下說吧。”
她招呼眾人在客廳落座，轉身去安排茶水，眼神中的那一絲希望再次消失。
曾陽的父親在外面上班，接到老婆的電話急急忙忙趕回來，進門後拉住林慕的手問︰
“是不是我兒子的死有蹊蹺？當年我們都覺得有蹊蹺。”
“曾先生，你誤會了，我們來調查蕭又晉的案子，因為我們核實到你兒子曾陽在蕭又晉死亡的地點幫他打過窩，所以過來了解情況。”
“也就是說我兒子的死和蕭又晉的死有關？”
曾陽的父親听到這里更激動了。
林慕不得不耐心解釋︰
“曾先生，目前來看暫時沒有關系，我們核實到的信息是蕭又晉聯系曾陽提前去打窩，打完窩曾陽應該就離開了，而蕭又晉的死是幾個小時以後的事情。
我們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們听說過釣魚賭博的事情嗎？”
林慕的解釋讓曾陽的父親陷入短暫的沉默，隨後說道︰
“釣魚賭博我們這就有1個黑坑，那里天天賭博，不過是去年才開始的，就在前面。”
曾陽的父親說著就要起身帶林慕等人去現場。
“曾先生別急，我們還想了解一下曾陽和蕭又晉的合作內容，畢竟之前調查蕭又晉的案子並沒有對你們進行走訪。”
確實之前的案子並沒有對曾陽一家走訪過，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關系。
曾陽的母親給眾人準備好杯子，倒上茶水，曾陽的父親這才開始他的講述。
他的語言沒有什麼邏輯，想到哪里說到哪里，時不時還要咒罵兩句。
原來曾陽一直沒有正經工作，但是他談戀愛的實力有點強，總有一兩個女人對他死心塌地。
曾陽的主要收入都和釣魚有關，幫一些釣魚佬從水產市場買魚送過去，掙個跑腿費什麼的都有。
曾陽和蕭又晉的合作他們都清楚，不僅僅是打窩，有的時候還要下水去掛魚。
听到掛魚，林慕有些疑惑地問︰“什麼叫掛魚？”
“孩他娘，去把曾陽的裝備拿出來給警官看看。”
曾陽的母親應了一聲，隨後從屋子內拿出一個箱子，打開一看全是潛水設備，還有一個氧氣管。
“就是這些東西，戴上後可以在水里潛半個小時，曾陽有2套，這只是其中一套。
還有一套7月20號就帶走了，從那以後就沒有回來過，直到他出車禍。”
這句話讓林慕一下子引起了重視，之前他以為曾陽8月份出車禍不可能和7月20號出事的蕭又晉只有間接關系。
听完曾陽父親的話，林慕對整個案子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這時候曾陽的父親還在繼續解釋︰
“掛魚就是那些主播在上面釣魚，曾陽就潛水到下面去把準備好的魚掛在主播的魚鉤上，騙那些看直播的傻子。
那些人自己釣不到魚，就喜歡看主播釣魚，還喜歡打賞。
他們看到主播釣魚輕松，就以為是主播的工具厲害，就會一個勁地買主播小黃車里面的釣魚竿和餌料。”
林慕之前以為飛鏢造假已經夠逆天了，當听到這里，只能在內心給這些釣魚主播豎起大拇指。
只能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毛有斌一口深呼吸，總算找到那些主播每次都上魚的秘訣，原來每一次直播都是一次表演，就自己傻傻地當真。
每次自己空軍都覺得是自己水平問題，其實並不是！
在拿到釣魚賭博的黑坑資料後，林慕帶著眾人先離開，回到車上商量下一步行動。
“林隊，現在先去派出所了解一下情況吧，當年這個案子派出所調查過，最後認定為意外的。”
毛有斌說道。
“可以，但是不能全部去，你和我去哪個黑坑釣魚，體驗一下，他們其他人去派出所調查。”
林慕的想法自然是兩件事情都推進，免得來回跑。
听到釣魚，毛有斌一下子就來勁了，和林慕換好便服，從後備箱拿出釣箱準備前往。
“你們幾個去派出所的，要了解一下曾陽當時出車禍現場有沒有潛水設備。”
林慕叮囑四人。
“好！”
四人其實回應，這個安排就意味著可以摸魚。
10點半，林慕和毛有斌抵達曾陽父親口中的黑坑，魚塘被一人高的圍牆從外圍圍住，內部人聲鼎沸。
門口有幾名身穿花襯衫皮夾克的男子來回踱步。
“老板，你們這怎麼釣？”
釣魚黑坑門口，林慕把褲兜里的錄音筆啟動後問道。
“這一場馬上開始了，里面來談。”
其中一人上下打量兩人後，就領著兩人往魚塘旁邊走去，魚塘旁邊都是兩人一組忙著打窩。
“老板，價格怎麼算？”
林慕再次提醒。
“1200一場，2個小時釣上來的魚全部回收，鰱 300,，鯉魚200，青魚500，粗甲草魚500，這個魚塘還有3個標魚，分別是5萬，10萬，30萬。”
男子介紹完，看向兩人隨後拿出一個銀行收款二維碼︰“微信和支付寶都可以。”
林慕心里直罵娘，查案還要搭上1200！
不過這個錢肯定不能讓毛有斌出，林慕拿出手機用微信掃了1200過去。
“過去了。”
男子褲兜里的播報器響起︰“天津銀行收款1200元。”
“兩位這邊請，還有10分鐘開始了。”
很快兩人選好了釣位，急急忙忙開始打窩。
“毛有斌，有沒有信心把本錢賺回來？”
“這種黑魚塘有點難。”
“2條青魚再加1條鯉魚就回本，你看看池塘里面的魚，到處都是。”
林慕的手指向水面，隨時可以看到露頭的黑背草魚，大頭 魚。
“你沒听剛才他說的嗎？所有的魚都回收，不出意外的話，這里的每一條魚都被釣過不下20回。”
“魚不是7秒記憶嘛，不存在的。”
林慕不知道自己記憶深處有听說過，魚的記憶只有7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