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回到辦公室,關于案件的推論正式開始。
林慕這一次不做主導,讓所有人暢所欲言,各種奇奇怪怪的推論都在其中。
對于凶手作案方式都有幾十個版本,不斷提出不斷被否定,突然一個凶手提前進入現場做準備,林慕找到了靈感。
“楊絡森,你提出的這個凶手提前進入現場很有可能,繼續往下說。”
“林隊,如果凶手提前幾個小時進入現場很有可能,但是我沒想通為什麼要等死者離開才動手。”
“或許就是為了干擾我們調查的方向。”
根據這條可能性,立刻拿出案件卷宗里面的直播回放,蕭又晉的直播很特別,沒有人提前知道他去哪里釣魚。
都是臨時拿出一個泡沫板貼上地圖,用飛鏢扎,扎到哪里去哪里釣。
畫面中,蕭又晉一邊和粉絲打招呼,一邊拿起飛鏢,一甩然後畫面給到自己︰“各位猜一猜,剛才我扎到哪里了?”
面對直播間粉絲的追問,良久後畫面一轉,繼續拉扯直播間粉絲的情緒︰“這個位置有點不好啊,靠近高速路,江邊上鵝卵石還多,各位能不能換個地方?”
粉絲哪里肯讓他換地方,一個勁地刷屏“不換,不換。”
“好好好,那就依你們,依你們,這個地方很近,20分鐘就到了,我這就出發。”
隨後的畫面就是蕭又晉開車前往的畫面,路上一直和粉絲聊天,期間還有2個人刷火箭。
看到最後,蕭又晉釣了10多條魚,其中還有一條2斤多的鯉魚。
“這TM不科學,那個河段我以前去釣過,怎麼可能釣這麼多,看起來像掛魚。”毛有斌說道。
毛有斌剛說完,其他人一排排鄙視的眼神看向他。
“毛組,你和別人的水平差距還是在的,不要亂說。”
“毛組,你自己空軍不能說別人也不行。”
“哈哈哈,毛組,你要笑死我。”
對于這些人的調侃,毛有斌早就習慣了,只有林慕此刻在反復思考毛有斌的話。
片刻後,林慕若有所思地說︰“掛魚倒是不可能,看樣子有點像提前打窩。”
“林隊,怎麼可能提前打窩?他從甩飛鏢到釣點也就20分鐘。”
毛有斌連連搖頭。
“直播畫面中,他甩完飛鏢畫面就轉到他自己身上,過了很久才轉到那副地圖上。
他自己說他是一個人直播,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甩完飛鏢後,立刻換一個提前插好飛鏢的地圖?”
林慕只能想到這一個可能性。
毛有斌立刻把畫面調到開始,繼續一幀一幀地看,看了幾次還是看不出端倪。
“林隊,沒看出來有啥不對啊。”
林慕湊近看了幾遍,也沒看出有啥問題,這時候楚松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林隊,如果他真的有作假,找個同類型的主播鑒定一下不就行了,這種主播都大同小異。”
林慕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好,楚松,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和丁然鋒兩個人去調查。”
“好!”
丁然鋒和楚松一起離開資料室,去準備了。
林慕繼續對其他三人說道︰
“蕭又晉的行程我們了解過,沒有提前去過現場,如果真是這樣,那肯定有人提前去打窩,而這個人至今沒有出現在調查的視野中,今天大家的任務就是想辦法找到這個人。”
在之前的調查中,蕭又晉的行程確實沒有提前去過現場,所以在調查的過程中沒有往其他地方想。
而且一直懷疑凶手是看了蕭又晉的直播才一起出發,就連高速同時期過往車輛都進行了視頻排查。
“林隊,我建議再去見一見蕭又晉的家人,看看蕭又晉的遺物有沒有處理掉,順便問問情況。”
“好,那也只能這樣了。”
隨後眾人出發前往蕭又晉生前是住在自己租住的水果批發市場旁邊的老小區。
這里到城外方便,停車費便宜,樓下就能買到各種釣魚用的材料。
同時距離他自己的家也不遠,走路也就10分鐘。
4人來到水果批發市場附近,蕭又晉的父母早已等候多時,來到他們家中。
“警官,我兒子還在的時候嫌他搞直播釣魚的東西多,不收拾,讓他搬出去住,結果遇到這種事情。”
蕭又晉的父親第一句話就帶著自責。
“老爺子,你放心,我們會盡力偵破,還你們一個公道。”
毛有斌坐在蕭又晉父親身旁安慰對方。
“蕭又晉的遺物還在嗎?”
林慕問道。
“在,在,都在,就放在他的房間里。”
蕭又晉的母親趕緊帶著林慕來到蕭又晉的房間。
房間內,床鋪整整齊齊,看來時常在打掃整理,床的右邊沒有衣櫃,放著各種釣具和釣箱,在靠牆的位置兩個泡沫板還在。
林慕在其中一個泡沫板上看到栓在上面的一根長長的釣魚線,會心一笑。
好家伙,之前沒有人懷疑,他的遺物就直接讓他父母收拾了,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原來這根釣魚線是一個簡單的機關,只要他拉動魚線就可以把其中一個泡沫板拉開,露出之前準備好的泡沫板。
視頻中沒有人能看出異樣,這樣他就可以提前預設好釣魚點,然後打好窩,這樣自然就能釣到魚。
林慕雖然沒釣過幾次魚,但是他知道打窩對于一個釣魚佬的重要性。
如果提前幾個小時打窩,就算你釣技一般依然可以釣到魚。
臨時打窩,再加上野釣,想要上魚難上加難。
這也是為什麼蕭又晉能夠通過釣魚直播賺到點小錢,其中的道道還是挺多。
知道了這一點,那就要找到是誰幫他打窩的,這個人才是關鍵。
如果打窩的人是凶手,那可是防不勝防,如果打窩的人把消息泄露,那順藤摸瓜,也能剛找到凶手。
“阿姨,蕭又晉有沒有工作上的伙伴?”
“不清楚,我們都不看他的直播,平時也沒關心他的工作,他的釣魚視頻我們也是他走了之後才看。
當年我們就一直催他結婚,他心理壓力太大了。”
蕭又晉的母親話語已經開始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