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曉東直接破防︰“你說謊！你竟敢說謊！”
“我媽是被曹建下了毒手的，一定是曹建！”
“曹建早就厭煩了我媽總是說他有如今的成就，都是靠著劉家的資源和扶持，所以他做出成績了，就開始以各種名義將劉家人排擠出去了。”
“但是那個時候曹建只有我一個孩子，而我站在我媽這邊，所以曹建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繼續奮斗。”
“我媽對此樂見其成，不管曹建取得的成果有多美味，反正只會交到我手里，不會交給別人，所以她就不著急跟曹建離婚。”
“但是我們都低估了曹建的無恥，他認為我攜帶了曹家的基因缺陷，所以一直想要找個合適的人生一個健康的孩子，我媽以為我們先一步成功了，結果勝利的果實被曹建竊取。”
“沒錯，周珊珊肚子里那個孩子不是我的，極有可能是曹建的，所以我之前還雇佣過一個叫季軍的人，幫忙制造一起意外，讓周珊珊肚子里的孩子流產算了，沒想到那家伙運氣不錯，摔了一跤都只是疼了一下，胎氣十分穩固。”
“也就是因為我媽發現了我對周珊珊肚子里的孩子出手，所以才調查到了周珊珊肚子里孩子的真正歸屬，所以我猜曹建是在跟我媽對峙的時候，覺得不能讓我媽掌握這麼大的把柄，所以干脆狠心殺了我媽。”
“至于他指控我弒母，那就更好猜了，只要我和我媽都沒了，曹家甚至劉家的一切，不都是他跟周珊珊肚子里那野種的了？”
許沁和蔣峰看著越說越平靜，甚至還得意起來的曹曉東，只覺得這家伙腦子轉得快，目前看來，他這說話也能自圓其說。
許沁沒管別的，只是一味確認︰“所以，你承認曹建針對你失去了生育能力一說，也承認周珊珊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而是曹建的，只是不承認曹建指控你弒母這一點，對嗎？”
至于為什麼不提曹曉東收買季軍傷害周珊珊肚子里孩子這事兒，當然是因為周珊珊肚子里的孩子在法律上並不是一個自然人啦，就算有類似的案子，法官也是針對孕婦的身體損害和心理傷害來量刑的呢。
況且這件事在周珊珊那邊顯然已經過去了，她不會站出來控告曹曉東的，最多借此機會從曹建那邊多要點兒錢，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曹曉東還在那兒喊冤，但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是啊是啊，不說感情，只說我跟我媽媽利益一致，我就沒有理由對她做什麼啊！”
這傻子，許沁跟蔣峰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無語。
曹曉東要真沒有對劉瑤做點兒什麼，根本就說不出不提感情只說利益的話，正常情況下他只會不斷提及跟劉瑤的母子情深。
蔣峰也說道︰“我們已經組織人手重新勘察現場，曹曉東，你確定已經把所有的能指向你的證據，都清理干淨了嗎？”
“或許你不知道，正常在激情殺人過後，是不可能將現場打掃干淨的。就比如哪怕你找來了季軍替你頂罪，甚至還刻意留下了季軍的指紋，但對于我們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因為你們忽略了一個細節，就是不管用什麼方式打開那扇門，任何人都無法留下完整且清晰的指紋。”
許沁語重心長地勸曹曉東︰“你自己可以沒腦子，但不能把我們警方也當傻子啊。”
曹曉東堅持自己跟劉瑤是利益共同體，不可能殺人，繼續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而杜城跟沈翊那邊則帶來了好消息——有一幅曹曉東沒來得及處理的畫，上面不止有劉瑤的血跡，還有曹曉東的指紋。
證據確鑿，曹曉東也堅持不下去了，直接承認了一切︰“那天晚上我喝了點酒，我不能生這件事情對我的打擊很大，我也知道這讓我和她的處境變得十分危險，所以早早同意了找個人來做試管嬰兒。”
“可是我沒想到我的情況會那麼壞，花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連一顆能用的精子都找不到！”
“而她只會勸我再努力一下，可我還能怎麼努力啊！”
“後來周珊珊懷上了，我以為她能消停些了，結果周珊珊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曹建的，而且是她主動安排的不說，還要把這個孩子記在我頭上！”
“她只會勸我有錢才能有尊嚴，先接受周珊珊肚子里的孩子再說，我醉眼朦朧間，就把她看成了曹建，拿了什麼東西捅了她一刀，而她臨死前還在勸我把周珊珊帶去別的國家，握在手里好歹是個把柄和籌碼……”
這個時候，曹曉東才終于為劉瑤掉了幾滴眼淚，他抱著頭嗚咽抽泣，或許真的後悔了，但為時已晚了。
走出審訊室，杜城看著沈翊，提醒他道︰“方凱毅那邊，你不要過多接觸了，從曹建跟周珊珊那邊的事情來看，不管方凱毅知不知情，凱萊生物研究所都是有問題的。”
沈翊卻笑道︰“這我恐怕不能答應你了，我對方教授的基因研究挺感興趣，而且我看得出來，他本人是個有追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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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沁想了想還是跟著勸了一句︰“沈教授，不是我對自己的朋友圈沒什麼信心，實在是方凱毅過分追求完美了， 他極有可能因此……越線，或者縱容一些不應該存在的人或者現象。”
沒想到沈翊卻因此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那我就更應該多去找方教授聊聊了，畢竟作為執法者，我們存在意義絕不僅僅在于讓受害者安息，讓罪犯受到懲罰，更在于預防犯罪。”
許沁跟杜城對視一眼，只能由著沈翊去了。
而劉瑤的死在孟家也引起了挺大的震撼，付聞櫻感嘆劉瑤已經被時間和欲望給異化了，孟宴臣則暗自慶幸幸好曹曉東從來都沒在許沁擇偶標準範圍內。
而許沁則順勢將方凱毅踢出自己的擇偶圈子︰“媽，劉阿姨的事情有點兒復雜，但在辦案過程中，我發現曹總帶著他另一個孩子的媽去了凱萊生物研究所，事先做過基因檢測。甚至我懷疑現在曹總那個還沒生的孩子，是通過非法的基因編輯手段而來的。”
“所以啊，作為凱萊生物研究所的主事人，方教授可能並不干淨。”
付聞櫻眼下是真的不敢隨便在許沁面前提誰了，但此時此刻她腦子里第一個出現的能信任的年輕人就是孟宴臣的好兄弟韓延。
只可惜韓家也是個爛攤子，韓延是原配生的長子長孫，但架不住親爸爸更加喜歡二婚的妻子和幼子，韓延眼下有親爺爺支持，事業發展也挺順利，但老爺子年紀大了，什麼都不好說，而且後頭兒媳生的也是親孫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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