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難安就站在院子之中,看著宗大將軍率領騎兵沖進來,也看著萬安的出現。
他將整個院子以鬼域籠罩,將自己和宗畫隱藏入鬼域的黑暗之中,便無人可以看見他和宗畫。
隨後又制造出幾個相似,或者是破綻的黑暗,用來迷惑可能會出現的對手。
果然,萬安出來之後,就發現了門口的陰影,也將那陰影誤以為是許難安。
而許難安卻一直帶著宗畫二人,藏在石凳附近,絲毫未動。
將整座院子籠罩入鬼域之後,在以鬼域藏身,只要許難安不同意,就是站到面前也難以被對方發現。
何況,這里境界最高的也只有萬安一個七境,還不能完全看破許難安的藏身之地。
鄭芊倒是能夠找到許難安在何處,可鄭芊暫時還站在許難安這一邊,甚至還需要許難安去救她出來。
所以,鄭芊根本不可能告訴萬安等人,許難安的位置。
萬安手上的那本書也不是萬安所做,而是那位九境的筆書,皆被那位九境煉化成本命字,只是借給萬安使用而已。
如今萬安用來鎮壓住鄭芊,那許難安便沒了威脅。
至于去救鄭芊,對方連萬安這種用來加固陣法鎮壓鄭芊的後手都想到了,又怎麼會沒想到如何鎮壓許難安這道變數?
沒了鄭芊,許難安單獨對上解元都不可能是對手。
所以,許難安並沒有馬上出手解救鄭芊,而是悄無聲息的帶著宗畫出了院子。
“喂!”
“記得回來救我,否則……我就將你供出去!”
在許難安離開的時候,鄭芊突然開口說道。
“殿下還是不要做夢了,現在的這座大商,無人能救殿下!”
萬安冷笑一聲,還以為鄭芊是在痴人說夢。
嘲笑完之後,萬安突然反應過來。
“你在和誰說話?”
“他在哪里?那把劍又在哪里!”
萬安快速的朝著四周看去,特別是鄭芊視線所在的位置,不管不顧的連連用出幾道火焰砸去。
“自然是在和負心郎說話。”
“至于他在哪里?不就在你的背後嗎?”
鄭芊眉眼帶笑,如同鄰居家大姐姐調笑小鬼一般。
萬安卻被她的這一句話嚇到,連連往前跳了三步,然後才轉身過來。
轉身之後,萬安身體里的修為靈氣一一涌動而出,對著周圍三米掃蕩而去。
化為實質一般的靈力,沒有任何的滯澀,說明周圍空蕩蕩沒有一個人。
被騙了!
鄭芊是在騙他!
“鄭芊!”
“你最好老實點,趕緊交代出來那兩人在哪,否則等你修為下降之後,別怪我不客氣!”
“听說你一直以自己的女兒之名行走天下,但據我所知文王應該未曾與誰親密過。”
“你若不交代,我可以幫文王殿下完成這個夢想,生下一兒半女!”
說完之後,萬安哈哈大笑不止。
“敗類!”
“以你的德行來看,當初我們不接受解元是對的,否則儒家的禮儀都讓你們敗壞完了!”
鄭芊說完,閉目繼續修煉,一方面是為了對抗被孤寂之意鎮壓侵蝕,一方面也是為了維持修為。
此後萬安再怎麼罵,鄭芊也沒有一句回應。
………………
連山郡城的街道上非常混亂。
逃難的逃難,舉家搬離的搬離。
還有找親戚的,找孩子的,找雞鴨牛羊的。
總之,許難安來到連山郡城這麼久來,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人。
但因為城門口被關閉,這群人都只能被阻攔在大道上,前面的人無法離開,後面的人又已經堵了上來。
前進不得,後退不得,導致整條街上堵的水泄不通。
“弟子見過觀主!”
在不容易被人看到的地方,宗畫朝著許難安行禮道。
“無需多禮。”
許難安吩咐一句。
“前面還有其他的路嗎?”
許難安問道,他雖然來了連山郡城一段時間,但出城的次數很少。
“已經沒路!”
宗畫回答。
“這附近是不是趙府?”
說話間,許難安想起了這麼一件事情。
趙府好像就在附近,也就是趙言的家。
“那座最大,最高的院子就是趙府。”
宗畫小時候和趙言的關系不錯,趙家人似乎很想要趙言娶宗畫。
但那時候宗畫被宗家人捧在手心,是要養大用來作為宗家更近一步的籌碼。
自然不會下嫁給趙家,得知趙家有這心思之後,就斷了趙家和宗畫的聯系。
也就後來會在各家的宴席上見一見,維護各家的關系。
“既然出不了城,那我們就去趙府做一做客!”
這段時間,許難安的精力都用在解元的身上,如今才想起趙言。
他本意是想要出城,可看到城門口的混亂之後,又不知道出城該去往何方。
最終心念一動,還是打算留在連山郡城。
現在,恐怕解元正在滿世界找著自己,也肯定盯住了所有出城的路。
萬安沒有發現他,一定會回去稟告解元,如今盯著四周的恐怕已經是解元。
不,很有可能不止解元。
還有暗中的那位九境。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連山郡城里面最危險,解元就算猜到他在城中,也猜不到他留在何處。
“走!”
許難安帶著宗畫,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趙府。
趙府的門口也圍滿了人,他們都和趙府有些裙帶關系,或者生意關系。
如今城門被關,趙家是這群人在連山郡城最大的關系,又因為趙家和宗家關系好。
所以他們才會來到趙家,希望能夠得到些什麼內幕消息,或者得到城主府的照應。
但趙家的大門一直緊緊關閉,口稱不見外客,實際里面也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許難安見此情景,帶著宗畫繞了一圈,來到一處圍牆前。
兩人一躍而起,瞬間落入到趙家的院子里面。
進去趙家,許難安先手打暈了一位僕人。
將僕人拖到角落之後,脫去僕人的衣服,給自己換上。
那名僕人也被許難安捆住,藏到一處空房的床底下。
宗畫有樣學樣,打暈了一名婢女,也將衣服換上。
二人便成了趙府的兩名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