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夜晚降臨,宗畫就能夢到一座道觀。
道觀高高在上,恍如神只。
只要道觀出現,宗畫就能十分的安心,她也會虔誠的跪在道觀之前誠心的祈禱。
偶爾她也會出現在道觀的附近,有一條長長的看不到始終的江。
也有同她一樣,都是道觀最虔誠的信徒,從萬里遙遙而來,只為朝拜道觀。
那些道觀的信徒們都練劍,他們的劍法看起來都不錯。
每個人都有劍道天賦。
原本宗畫以為自己不會用劍,在信徒之中算是異常的存在。
但沒有一個人會歧視宗畫,相反的他們都會認真的教導宗畫練劍,甚至告訴宗畫。
只要誠心向著道觀,朝那位觀主祈禱,就會和他們一樣學會劍法,擁有劍道天賦。
宗畫便日夜祈禱,對著道觀叩首朝拜。
在某一夜里,宗畫便有了劍道天賦,而且似乎因為她離道觀很近,所以她的劍道天賦遠超那些前來朝拜的信徒們。
宗畫便對道觀更加誠心,甚至將道觀當成了她的信仰。
隨侍在那位老人的身邊雖然平淡,但時不時都能從老人的身上覺察到一種陰冷狠辣的錯覺。
每當宗畫直視那位老人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很快消失。
那種錯覺讓宗畫很不舒服,可只要每天晚上睡著之後,來到夢中的那座道觀門前,宗畫就會變的十分舒服,十分安心。
今日宗畫正在喂雞,那些雞仔在宗畫的精心照顧之下正在一天比一天大,讓宗畫很有成就感,就和信徒們說的,種因得果。
宗畫努力喂雞,種下了因。
雞長的很快很大,這就是果。
不但得到了雞,還對道觀的觀旨有了更深的理解,讓宗畫非常的欣慰。
但讓宗畫沒有想到的是,在下一秒那位老人就開始呵斥宗畫。
說著什麼“時機已到,宗畫沒了作用”,什麼“從此再也不用懼怕任何人”之類的瘋言瘋語,讓宗畫理解不了。
但在老人罵完之後,宗畫就看到一把劍從遠處飛進了院子。
老人立馬張開雙手,去迎接那把劍,用老人的話說,就是“劍入他體,為他所用”。
可就在那把劍即將要進入老人的身體之中時,忽然打了個圈,“咻”的一下朝著宗畫刺來。
宗畫哪里敢讓那把劍刺中,急忙躲閃,撿起一根木棍做劍,就要斬那把劍。
老人驚訝的謾罵著宗畫,但是動作更快的落到劍上,想要用蠻力抓住那把劍。
結果老人被劍打傷,宗畫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劍將她手中的木棍斬碎,然後插入了她的心口。
宗畫本以為自己死了。
但腦海里卻一直傳來某種奇怪的聲音。
“殺!”
“殺掉那個罵人的糟老頭子。”
“殺!”
“殺掉拋棄自己的父親。”
“殺!”
“殺掉那些信徒,殺上那座道觀,搗毀一切。”
那些聲音越來越大,那把本來刺在宗畫心口的劍出現在她的手上。
她的身上好似充滿力量,就是一位九境大修士出現在面前,她也能依仗著手中的這把劍將那位九境大修士斬殺。
那是能夠顛覆世界的力量,是能夠掌控天下的力量。
有了力量之後,所有的欲望都跑了出來。
可是,宗畫有些不了解。
殺光了所有人之後,她該怎麼辦?
世界上只剩下自己,真的就是一件好事嗎?
宗畫不想殺,那把劍就要殺掉宗畫的生機,殺掉宗畫的靈魂。
將宗畫變成一具劍奴。
可宗畫不想死。
可一個普通人又如何能夠抗的住一把仙劍的殺機?
宗畫再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渺小時,她的面前再一次出現了那座道觀。
道觀頭一次全須全尾的出現在宗畫的面前,那威嚴莊重卻又靜謐的道觀。
它高高在上的牌匾上,寫著“無為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