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悠悠知道薇恩的身份,而且身負著聖龍血脈。
並不懷疑薇恩能否拿出聖龍之鱗這種寶物。
所以隨即便感到疑惑與茫然。
為什麼?
薇恩願意付出這種寶物,來換取他的信息?
如果薇恩說的都是真的,這枚聖龍賜福過的龍鱗,能讓他在召喚世界獲得光明系巨龍的青睞,甚至是有可能契約一只純血巨龍。
這份厚禮,不可謂不重。
已經超出了余悠悠的想象。
他想不通薇恩的目的,僅僅是為了一個名字?
這種想不通邏輯的情況下,余悠悠自然是難以置信。
看著薇恩手中的鱗片,綻放出微弱聖潔的熒光,余悠悠眼神閃了閃,深呼吸道︰“閣下莫不是拿我當三歲孩童?”
薇恩黛眉輕蹙︰“你不信?”
余悠悠搖了搖頭︰“還是那句話,你我立場不同,就算是真的,我收了此物,便成了我與海神教勾結的證據,此物雖好,但還不足以和我的前程相比。”
薇恩默然片刻,開口道︰“以你的天賦,確實不值得冒這個險。”
余悠悠面露訝異,沒想到薇恩還真有換位思考的能力。
當然, 主要也得利于他說的並非假話。
薇恩是海神教的高級執事,而且還有一個在光明派系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祖父。
一旦被人發現曝光這場交易,他的前程勢必毀于一旦。
聖龍之鱗雖好,但還無法與他的前程相比,以他的天賦,未來遲早能獲得比聖龍之鱗更好的寶物。
而且他也沒有理由背叛整個人類命運共同體。
這都是很淺顯的客觀條件。
他自然不會做這種自掘墳墓的事情。
“既然閣下知道我的難處,那就到此為止吧。”余悠悠試探了一句。
起碼目前他還沒有從薇恩的身上感受到敵意,如果薇恩願意知難而退,那就更好。
這里畢竟是在城市內,有著數十上百萬的平民。
就算李天鈞趕來,可若是爆發戰斗,那種傷亡損失是難以計算和承受的。
“不行!”薇恩冷冷注視著余悠悠,說道︰“我知道你在拖時間,但這並非我的真身,余悠悠,我只想得到一個名字,你如果不敢做這個交易,我可以和噬魂魔女做。”
薇恩的執拗讓余悠悠感到驚愕無比。
反倒是薇恩能猜到他在拖時間,並不感到意外。
但薇恩現在想要繞過他和克琳迪婭做交易,這實在是讓余悠悠一時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看著那張隱隱帶著不甘心的臉,余悠悠也不敢真激怒了對方,只能先道︰“我可以幫你問問,但是否願意做這個交易,還要看噬魂魔女自己的意見。”
薇恩不為所動,冷聲道︰“無需你問,我要和噬魂魔女親自談。”
余悠悠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薇恩也看出了余悠悠的為難,面色稍緩︰“余悠悠,我本可以直接逼噬魂魔女出現,但我不想與你們產生沖突,你們只需要告訴我一個名字,我立刻就走。”
余悠悠面色變幻,他知道薇恩說的沒錯,薇恩是八級光系魔法師,而且還掌握著光系的普照奧義,看破克琳迪婭的偽裝不是難事。
從這一點而言,薇恩的態度確實足夠誠懇。
若是真有這麼個人,他或許會考慮一下為了顧全大局告訴薇恩得了。
相信就算是李天鈞來了也會考慮這麼做,而不是在申城和薇恩大打出手。
更何況薇恩並非真身前來。
說不定打了也是白打。
但這個人就是他自己,這讓他怎麼說?
這是關乎他根本秘密的信息,告訴薇恩,等于是告訴海神教他已經羽翼漸豐,快來殺他。
說不定薇恩知道後,都會忍不住直接出手擊殺他。
這都是什麼事啊……余悠悠心中腹誹,快速思考著應對的話,如何能再拖一點點時間。
雖然薇恩已經知道余悠悠是在拖時間,但對此也毫無辦法,直接出手的代價太大了,她還沒有到需要破釜沉舟的地步。
而就在薇恩已經有些失去耐心時,面色倏地一變,抬頭望向黑暗的天際,隱隱間一道青色的光影在飛速接近,眨眼間就靠近一大截。
“李天鈞!”
那熟悉的身影和魔法波動讓薇恩心沉到谷底,眸中滿是不甘心地望向余悠悠︰“余悠悠,來日方長,你與噬魂魔女可以好好考慮我的條件,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可以隨時聯系我。”
薇恩翻手取出一張白色的卡片,甩給余悠悠。
余悠悠立刻伸手接住,抬頭時,薇恩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而幾乎是下一秒,腦海中響起克琳迪婭驚疑的聲音︰“河底的人突然消失了,消失時,周圍的光線在扭曲。”
余悠悠摩挲著手中印有一個海外郵箱的名片,凝聲道︰“這個人應該只是個餌,故意引你出現。”
一開始薇恩的目標就是克琳迪婭,只不過後來察覺他也知道,才將目標轉向了他。
而引出克琳迪婭,沒有什麼比這個從克琳迪婭手中逃掉的漏網之魚更合適的了。
余悠悠有種預感,薇恩不會就此放棄的,他如果不主動聯系薇恩,薇恩恐怕還是會想辦法找到自己或者克琳迪婭。
一時間,余悠悠也不知道該作何心情。
但不管怎麼說,被薇恩這麼一個八級魔法師盯上,余悠悠心中壓力不可謂不大。
便是克琳迪婭此刻也有些默然,光與暗是對立的,面對一位比她要強大很多的光系魔法師,她比余悠悠感到更加的無可奈何。
“呼!”
輕微的破空聲傳來,余悠悠抬頭看去,便見李天鈞從空中飛落。
周圍的人同樣是視若未聞,顯然李天鈞也用了遮掩的手段。
一個高級魔法師想要讓普通人看不到自己,真的是非常簡單。
只是靠強大的精神力,就可以在普通人的眼中構築一個不同的世界。
“隊長。”
余悠悠和落下的李天鈞打了個招呼,將手中的名片遞過去,主動說起今晚事情的經過。
李天鈞拿起名片看了看,听著余悠悠的敘述,幽深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