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裕恆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或者說現在還處于戰爭時期，各種指令運轉都要求十分迅速，容不得拖延。
第二天就給出了回應。
“卡琳娜閣下，首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作戰委員會同意了你的要求，可以入海收取海獸靈魂，但是有一些條件。”
黃裕恆在接待室見到克琳迪婭，翻手取出一份文件遞了過去。
空洞眼眶中靈魂之火跳動，有些欣然。
克琳迪婭伸手接過文件開始翻看。
黃裕恆也適時講解說道︰“首先第一個條件，便是你主動提出的一點，此戰收益以及官方雇佣閣下的資源，後續就不再分于閣下。”
“這是自然。”克琳迪婭頷首，本就是用這些收益資源，來換取這次機會。
黃裕恆點點頭，繼續道︰“第二個條件是時間問題，按照指揮部的推演，最多五日便能推進到大洋，閣下的時間，也在這五日之內。”
“五日嗎？”克琳迪婭思索道︰“這也不是問題。”
若是之前，這個時間絕對不夠，吞噬數萬靈魂，她得許久時間才能消化。
但現在噬魂奧義突破第三階段，效率提升何止十倍，而且能不斷轉化成靈魂之珠，解決了消化時間的困擾。
“這最後一個條件……”黃裕恆頓了頓，有些欲言又止道︰“作戰委員會指出，閣下可收取的靈魂數量範圍，以低級海獸靈魂為標準，最多上限五十萬道。”
說到這里，黃裕恆忍不住猶疑的看了一眼身前的骷髏，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不明白作戰委員會為什麼要給出這種條件。
五十萬道靈魂，哪怕是低級海獸的，這也是相當龐大的數量。
可哪怕是七級死靈法師，收取數千靈魂都不是易事，這些靈魂可不是待宰的小羊羔，是會反抗的。
一者力小，但數千靈魂加起來，便是七級死靈法師也得廢些手段。
對精神力的消耗是極為驚人地。
這種消耗，一個七級死靈法師，一天能收取一萬靈魂，都算是十分厲害了，只有那些掌握噬魂奧義的死靈法師才能做到。
但即便如此，五日時間，撐死收取幾萬道靈魂而已。
可作戰委員會卻給出一個不允許超過五十萬道的上限條件。
難道作戰委員會認為這個卡琳娜能在五日內收取超過五十萬道靈魂？
黃裕恆心中升起濃濃的疑惑。
作戰委員會不可能無端列出這麼具體的條件。
所以卡琳娜真有這種能力？
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而此刻的克琳迪婭與余悠悠則是在听完黃裕恆說出第三個條件後，相顧無言。
“誒，看來大佬們早就看穿了你巫妖的身份。”
余悠悠無奈攤手，這第三個條件表達的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了。
只有巫妖才能以位格壓制那些中低級的海獸靈魂，從而不費力地收取。
配上第三階段的噬魂奧義，五日時間莫說五十萬靈魂，便是百萬也能收取。
所以作戰委員會才會給出這種限制。
沒給他們撿大漏的機會。
“五十萬靈魂也差不多，高出預估收益不少。”經歷過高粒的點破後，克琳迪婭也早有心理準備，倒是沒有太緊張意外。
余悠悠點點頭︰“這倒也是，不能太貪心了。”
作戰委員會雖然沒給他們撿大漏的機會，但五十萬靈魂的價值已經高出他們交換的收益不少了。
克琳迪婭念頭一動，骷髏之軀便沉吟道︰“黃參謀，這個三個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
聞言，黃裕恆眼神閃爍連連，終于忍不住道︰“卡琳娜，你究竟是……”
骷髏抬頭，看出黃裕恆隱隱的猜測驚疑之色，克琳迪婭沉默一瞬後，緩緩頷首︰
“黃參謀應該也能猜到吧，我並非人類，而是……巫妖。”
黃裕恆瞳孔微縮，眼楮驟然眯起，無形的精神威壓蕩開，似狂風吹出，吹的文件翻飛，門窗晃動。
但轉瞬即逝。
看著眼前的骷髏，黃裕恆久久不語，似是消化著這道信息。
直至十幾秒後，黃裕恆才深呼口氣，目露復雜地望著骷髏︰“卡琳娜閣下，抱歉，方才是我失態了。”
克琳迪婭微微搖首︰“無妨。”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是大多數人類魔法師的心態。
黃裕恆也不例外，听到克琳迪婭說出自己是巫妖後，心中的警惕頓時拉滿。
好在他轉而又想到，這可是在前線，葉軍首以及多位九級強者的眼皮子底下。
對方能隨意行走，是友是敵，不必懷疑。
可即便如此，這則信息還是讓黃裕恆消化了許久。
一道道疑惑，都在克琳迪婭巫妖身份揭示後，得到了解答。
梅城的消息傳出來後，引起他們最多疑惑的，就是究竟如何控制這麼多死靈？
一直以來的猜測是這是一個勢力，而非一人。
否則便是七級死靈法師，也少有能役使數萬死靈的。
而現在，黃裕恆終于豁然開朗。
原來對方竟然是一個巫妖，怪不得。
作為死靈生物中天生的統御者，巫妖是神秘強大以及邪惡的代名詞，精通各種死靈魔法，擅長御使死靈。
莫說高級巫妖，便是中級巫妖統御上萬死靈都不是難事。
這是種族天賦，沒辦法。
念及于此，黃裕恆不勝唏噓道︰“閣下以巫妖之軀奔走，實在難得。”
若是同為人類，同為華國人，有家國情懷，在前線助力，這都能理解。
但一個巫妖為人類作出如此巨大的貢獻，那就不容易了。
克琳迪婭搖首道︰“當不得黃參謀如此贊譽，畢竟這麼做的，也不止我一個。”
黃裕恆眼神閃了閃，以他的身份自然是知曉有一些巫妖在國內社會行走，這些巫妖生前都是華國的一些老前輩，甚至先人。
轉化為巫妖後仍然在一些領域，為華國的魔法戰略建設添磚加瓦。
“想來，卡琳娜也是這種巫妖吧？”
念此，黃裕恆臉色不由得鄭重了幾許。
“對了，這第二樁事，我也已經幫閣下問過了。”
黃裕恆語氣帶著一絲尊敬，既然是巫妖，說不得生前就是哪位老祖宗，態度不能再那麼隨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