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鎮西北角落的城區內,與意大利殘部的戰斗還在繼續。
在先前的戰斗中,第十二神槍手團的城鎮防線已經被多瑙軍隊完全打散,他們撤出城鎮,去往最後的第三道防線組織防御。
此時的杰拉鎮內,就只剩下黑衫軍團的科赫營還在負隅頑抗,這群墨索里尼的狂熱追隨者在先前的防守中傷亡過半,沒有得到任何的休整機會和補給,卻是死戰不退。
在雷納托?科赫的指揮下,他們以一座座建築為掩體與據點,高喊著保衛意大利祖國的口號,與多瑙士兵進行血腥殘酷的巷戰。
“啊啊啊,他們是地獄來的魔鬼!快撤!”在一陣崩潰的哭喊下,多瑙陸軍又一次進攻失敗,他們在這次進攻中派出了一個營的兵力與一個裝甲排的lt40輕型坦克正面進攻,兩個突擊排攜帶沖鋒槍與輕機槍從城區兩側嘗試突破,卻還是被科赫營黑衫軍擊潰:他們讓受傷的士兵使用興奮劑,攜帶爆破物躲在建築和通道兩側襲擊掩護的坦克,在戰友和敵人的尸體下布置詭雷與炸藥,在敵人觸發陷阱後,立馬就往通道的入口投擲燃燒瓶和手榴彈,從高層的窗戶丟下炸藥包,趁多瑙士兵陷入慌亂時進行反突擊,很輕松就擊潰了他們。
“我們投降了,請根據國際公約善待我們!”十幾名的多瑙士兵在戰斗中與大部隊脫節,被黑衫軍堵住退路,無奈之下選擇了投降。
“嘿,他們可是防備奧地利人炮擊的人質,可別拿來泄憤殺了,那些看上去就活不了的,才是你們的獵物。”科赫坐在沙袋上命令手下的士兵收起俘虜的武器裝備,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炸碎的軍裝,擦拭著手中染血的短刀,在剛才的戰斗里,他僅靠這把短刀就殺死了五個持槍的士兵。
“知道了,少校,這群奧地利人沒了艦炮和戰機支援以後,根本對抗不了我們的戰士,要是彈藥充足,我可以守著這片陣地直到老死!噢!少校,你居然還有存貨,快給我來一片!”
一旁的副官洛倫索听從科赫的命令,與幾名士兵一起將地上的重傷員處決,受傷與昏迷的多瑙士兵,則捆起來堆放在陣地的沙袋前,充當火力點和反坦克炮的掩體,在忙完手上的事情以後,他轉頭想跟科赫聊兩句,然後就看見了對方手里的藥瓶,立馬露出了諂媚的表情,向科赫索要起來。
含糊應了一聲,雷納托•科赫掏出水壺猛灌一口,將含著的物體吞入腹中,將藥瓶丟給副官,示意他分發給周圍的士兵,瓶身上是意大利語的標簽甲基苯丙胺藥物,也就是熟知的毒性興奮劑。
作為黑衫軍中稀少的“”(代表墨大統領親信)營,科赫手下的士兵擁有比正規軍還要好的裝備,特殊補給供應以及稍微的特權,這些興奮劑藥物就是補給其中之一,在戰斗時服用這些藥物,可以讓他們的士兵擁有更強大的戰斗力和精神,在戰場上悍不畏死。
在黑衫軍士兵打掃戰場的時候,雷納托•科赫走進臨時指揮部內休息,靠在公寓的沙發上,翻閱剛剛從敵人軍官的腰包里找到的地圖,“嗯?有意思。”看著被涂涂畫畫過的軍用地圖上詳細且正確的意軍部署和交通線路圖,科赫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他們內部果然有叛徒通風報信。
“把軍用電台拿來。”科赫喊了一聲,通信班組立馬走進指揮部,他屏退眾人,即使是通信班也不能留在指揮室內,自己一個人調試起電台上的部件,將頻道接入集團軍指揮部,突然又頓住,轉而調整頻道給黑衫軍第七師的師部發去消息“我部在杰拉鎮與敵人交戰,繳獲了一幅關于我方的軍用地圖,部署十分詳細,內部極可能有間諜存在。”
發報完畢,他又開始看地圖判斷情況,預估第十二神槍手團防線與己方的距離,隨即就被自己部隊目前面臨的局勢氣得笑出聲,神槍手團完全放棄了杰拉鎮,科赫營已經孤立無援,想要重回大部隊,就必須擊潰面前封鎖著他們的敵人,然後把側翼和背後交給敵人的槍口,在他們的注視下穿過4公里的開闊地,再穿過一片林地,才能跟神槍手團匯合。
如果只是科赫一個人行動,這並不困難,他曾經在卡波雷托戰役時擔任戰地通信兵,作為退伍軍官加入黑衫軍,擔任墨索里尼的保鏢並且阻止過數次針對他的刺殺,但現在的局勢不一樣了,他要為手下的士兵負責,不能一個人逃跑,以及……他並不信任馬里奧上校,那個巴勒莫人,兩西西里王國時期的貴族軍官。
“必須把地圖帶回集團軍部嗎?真是棘手的任務。”跟黑衫軍的莫雷蒂少將傳發電報完畢,科赫揉著酸痛的脖子走出指揮部,戰場已經打掃完成,距離上一次多瑙軍隊的進攻也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看上去敵人還沒有進攻的想法,如果他們還在等待的話,那麼新一輪的進攻應該就有魔導部隊和裝甲力量加入了。
將剩下的所有興奮劑發放給士兵,又讓他們拿出所有炸藥,地雷用來加強防線,科赫命令洛倫索接替他的職責,前去指揮防線,自己則換上了一副平民的衣裝,帶著地圖悄然走進了城區的廢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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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完成準備的多瑙陸軍對科赫營的士兵進行了最後的圍剿,並且動用了自己的秘密武器,學習德意志帝國的四號坦克工藝,經過斯柯達公司修改後,重新設計出來的中型坦克 radetzkypanzer拉德茨基1941型。
“咳咳,敵軍的坦克來了,正靠在右側街角!”呼吸著炮彈炸出的粉塵,黑衫軍士兵發現的塵霧外緩慢前進的坦克,馬上向反坦克炮陣地示警。
“被帽穿甲彈裝填,發射!”只隔著一條街的距離,不需要調整射擊角度,意大利人的47反坦克炮立即開火,但在150米不到的距離上,他們的炮彈打在多瑙陸軍的坦克上卻沒出現任何反應。
“發現敵人的反坦克炮陣地,等一下!意大利混蛋居然拿我們的士兵做擋箭牌!”拉德茨基坦克的觀察手發出憤怒的叫喊,叫停了準備開火的坦克。
“先退後,等工兵坦克和魔導兵趕到,我們再一起沖擊意大利人的防線!”車長立刻下令後撤,途中還被第二座反坦克炮打到了側面裝甲,不過也沒有造成擊穿。
不多時,後續部隊抵達,幾輛裝備了掃雷棍的工兵坦克便與1941型拉德茨基坦克匯合,一起從主干道向意大利人的防線沖去,魔導士兵與步兵一起鑽進樓房的廢墟里清理黑衫軍的爆破工兵。
“為了意大利!”一名渾身綁著炸藥的黑衫軍士兵拿著燃燒瓶從樓房的窗戶爬出,摔到了一輛拉德茨基坦克的車旁,破裂的燃燒瓶迸發出火焰,點燃了他身上的炸藥,爆炸粉碎了他的軀體,也摧毀了拉德茨基坦克的右側履帶。
“他們不要命了嗎?!”拉德茨基坦克的車長心都涼了半截,這群意大利佬跟步兵描述的一模一樣,就是一群不要命的瘋子,才移動了不到一百米,他的同軸機槍已經打死了四個上前自爆的意大利士兵。
爆炸導致的混亂讓主干道上的坦克停止推進,反坦克炮開始傾瀉炮彈,很快就擊毀了一輛工兵坦克,拉德茨基坦克也顧不得保護被俘虜的戰友了,使用機槍對兩個反坦克炮陣地進行點射壓制,不給對方開火的機會。
好在此時,魔導部隊終于清理樓房中的黑衫軍士兵,開始突進陣地與敵人進行近距離作戰,在將反坦克炮陣地摧毀後,黑衫軍剩余的一百多號人選擇了後撤,多瑙步兵與魔導兵也開始跟他們搶佔防線最後方的警局,剿滅這群堅持抵抗的意大利士兵。
下午三點,隨著警局里傳來一聲槍響,三名黑衫軍士兵架著腿部中彈的洛倫索走出了槍械室,選擇了投降,杰拉鎮徹底落入了多瑙聯邦的控制之下。
但事情還沒完,就在俘虜們被捆著雙手帶出警局的時候,卻突發了狀況:一名先前被俘虜的多瑙士兵拿起步槍想要殺死投降隊伍之中的洛倫索,負責押送俘虜的軍士長正在嘗試制止他。
“軍士長,這個畜生殺了羅恩!他受傷了…也放棄抵抗了!但還是被這個惡魔割破了喉嚨!他必須死!”持槍的士兵的情緒非常激動,他的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聲音里也夾雜著哭腔,听到他的哭訴,周圍的士兵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目光投向此處,等待起軍士長的回應。
“我知道你很憤怒,列兵,但我們不是侵略者,敵人的殘忍不是我們違背道德的借口,听我的話,把槍放下吧。”士官長輕聲安撫著激動的士兵,他的額上滲出冷汗,在這場登陸戰里,他們損失了許多士兵,很多戰死的士兵的同鄉都有報復的心理,他必須想辦法抑制住這種情緒。
“接受不了啊,士官長,我不能接受…羅恩是我的同鄉,我們的家已經被意大利人毀了,他也是我最後的朋友,他先前也救過我的命!我跟他一起參軍!…他是個好人啊,他不應該這樣死去…”士兵的聲音變得哽咽,淚水抑制不住地劃過臉頰,他不能接受這種結果。
“列兵,你知道嗎?我們也有很多同胞在阿爾卑斯的戰場被意大利人俘虜,他們正在意大利的戰俘營里被折磨著,這些人是換回我們同胞的關鍵,這一切都是為了同胞的生命。”士官長繼續安撫著他,見士兵的神情變得恍惚,他緩步走上前,給了士兵一個擁抱。
“相信我,士兵,我們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絕不能像敵人一樣深陷于戰爭,墮落成魔鬼,戰犯終將被審判,但你們在戰後應該有更美好的未來,你還要重建自己的家鄉,不是嗎?”
安撫好士兵,士官長帶著俘虜們坐車前往灘頭的指揮部,快要抵達目的地時,士官長讓司機停下了車,帶著洛倫索來到道路旁,一腳將對方踢翻在地,又氣憤不過地踩了幾腳,然後拔出手槍指向他的腦袋。
“ ! !”兩聲槍響,卻沒有帶走對方生命,士官長在扣響扳機前移開了槍口。
“我放過你,並不是因為我仁慈,而是你活著,日後會經歷更多的折磨。”看著對方驚魂未定的表情,士官長收起了槍,帶著他重新坐上車,等待洛倫索的,是情報部門的秘密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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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鎮內的槍聲已經徹底消失了…沒有收到科赫營撤出的消息。”副官在一旁欲言又止。
“不必在意,撤離之前已經提醒過他們了,我們不需要擔負責任。”馬里奧整理著手中的文件。
“第二和第三步兵營都已損失過半,第三道防線依托著那德爾村布置,缺少防御工事和地雷…”副官還在孜孜不倦地報告。
“…不用報告了,準備撤退吧。”沉默半晌,馬里奧回應了副官。
“您說什麼?”副官沒有听清。
馬里奧聲音沙啞,“我說,一營斷後,二營開路,團部帶著傷員向卡爾塔吉羅內撤退。”
副官感到驚愕,他不明白馬里奧為什麼這麼說“上校,那是內陸!司令部可是要求我們死守灘頭的”
“執行我的命令,里卡多上尉。” 馬里奧戴上軍帽,帽檐的陰影遮住了他的眼楮,“西西里人該為西西里而死,不能為一個發起不必要戰爭的北方瘋子獻出生命。”
……
軍車正行駛在開往北方的公路上,馬里奧坐在後排,手里捏著一張彩色照片,那是在1936年的7月底拍的,他們一家人,還有他的弟弟,妹妹,家族的所有人聚在一起,在巴勒莫的瑪利亞聖所前點燃蠟燭。
每年的7月,他們家族的成員都會趕回巴勒莫慶祝聖母卡波節的到來,赤著腳,跟隨著聖母像,高呼和平,祈求聖母的庇護,那是一段十分美好的時光。
但這一切都隨著意社發起的意大利統一戰爭而終結,數萬名西西里士兵死在了抵御北方人的戰場上,他的弟弟,在西西里海軍服役的喬瓦尼也葬身海底。
祈求和平的聖母卡波節被禁止舉辦…他們家族已經有三年沒有再重聚過了,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過這一年。
“一個母親的孩子跨過大海,越過槍林彈雨,殺死了一個孩子的父親,又被別人殺死……這就是所謂的戰爭。”嘆了口氣,馬里奧將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口袋,閉上眼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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