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無論是認不認識甦瑤蓮、有沒有參與的大多數人都對她升起了憐惜心。
王子航雖然不明真相，但對這種只口頭無證據的話並不相信，見不少人信了，抬腳走過來，“你說的仇人是指誰，他開了空間裂縫已經是我們共同的仇人，說出來讓我們也知道一下。”
甦瑤蓮抖動的肩膀停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他太恨我，以至于以獻祭的方式開了裂縫，現在應該連靈魂都沒了，這個作為裂縫封印者的石頭先生是知道的。”
誰干的？仇人。
仇人在哪？仇人死了。
死無對證，還賺了一波冤屈，讓人覺得她是被栽贓陷害的。
真厲害，這麼能圓謊，還將已發生過的事物作為證據利用上。
那個空間裂縫確實需要獻祭才能打開，這點哪怕沒有公開，玄務廳的人必定已經查到了。
“既然如此，你該先去跟玄務廳的人說明情況，接受調查，而非先來找我。”
溫音說著，目光掃過甦瑤蓮身後的老者，又在瞬間判斷，雖然老者的實力高強，兩人之間卻還是甦瑤蓮佔主導地位。
杜可可聞言忍不住皺起眉頭看向溫音。
受傷的是他自己妹妹，他怎麼能這麼冷靜，罪魁禍首在前還跑來認罰，怎麼也不該這麼理性。
“我想先獲得音音家人的原諒，不然我寢食難安，我願意為奴為婢贖罪。”
溫音並不喜歡這般居高臨下地和人說話，听她第二次提起為奴為婢，這份不悅再度加重，“你起來好好說話，不然我就走了。”
她說著忽然眸光一利，轉瞬消失在原地，同時一圈陣法從甦瑤蓮跪著的地方散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想要捕捉溫音，卻因為她直覺退讓而失去目標，落在距離最近的王子航身上。
王子航察覺到有什麼落在自己身上，驚呼，“你干了什麼！”
“是主僕契約。”
躲過一劫的溫音從後邊走出來，皺緊眉頭，這發展她真的不太懂。
在小天地里要殺自己的人，轉頭對著自己另一個身份說要為奴為婢，還不是借口的那種，而是直接不顧意願地要拿主僕契約綁定。
聖女教到底想干什麼？若只是因為想和她石頭先生的身份搭上關系也不至于這樣。
甦瑤蓮面色微微發白，怎麼也想不明白她瞬發的強制認主以溫音金丹一階的實力到底是怎麼躲過的。
明明就算是元嬰也該躲不過才對。
王子航確認了那東西確實是主僕契約並且自己就是主的那一方，但沒有什麼愉悅情緒。
他不喜歡杜可可，同樣不喜歡甦瑤蓮，在他眼里，杜可可是拎不清，甦瑤蓮就是心機重。
這契約在眾目睽睽之下落到他身上，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可當他想破除這主僕契約時，卻發現這東西居然沒法解開。
“你快把這個契約解開！”
甦瑤蓮含淚搖頭，“這個一旦綁定前三年是解不開的，石頭先生你為什麼要躲？”
溫音無語，非她本意的強制綁定，她躲還錯了。
“我聯系了玄務廳的人來，你跟玄務廳的人說吧。”
正好玄務廳在找甦瑤蓮，這會兒送上門來她自然要給玄務廳線索。
幾乎是她話落，穿著玄務廳衣服的人就出現了，領頭的還是個化神修士。
“多謝，這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連廳長的神識都躲開了。”
化神修士跟溫音道謝後，直接讓人帶走甦瑤蓮和她身邊的那位老者。
甦瑤蓮想拒絕，楚楚可憐地看著溫音卻被她無視。
那位老者也是位化神修士，或許是出于對玄務廳的顧慮沒有反抗。
一場鬧劇就這麼戲劇化地落幕，部分人從甦瑤蓮的蠱惑里出來，覺得她躲得好好的居然為了認主石頭先生而跑出來，是個小丑，但更多的人看不清事實，只覺得她可憐。
而石頭先生這處理他們也挑不出毛病，小天地一事玄務廳損失最大，無論她無不無辜都要讓玄務廳調查一番才行，不然誰去平息玄務廳的怒火。
等他們走後，溫音也立刻消失在原地，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們錯過石頭先生的人將杜可可他們圍住，不久後又失落散開。
更多在場的人竊竊私語，對甦瑤蓮的行為津津樂道，結合之前听到的一些消息，又出現了更多的觀點。
“那個真的是聖女？居然說要給石頭先生為奴為婢，哪有這樣趕上的聖女。”
“誰知道，我看她模樣確實給人一種聖潔感，就是這行為太次了，果然是小宗門出來的，沒點骨氣。”
“石頭先生居然拒絕了這麼一個美人為奴為婢，要是我……”
“滾滾滾，別說你那些讓人惡心的念頭，我一點也不想知道。”
“這位聖女也是可憐，被幻念花迷失，做了錯事，犯了些小錯，除此以外空間裂縫本來也不該算她的錯，卻非要把錯誤攬在自己身上。”
“確實有點善良過頭了，修仙之路誰不是一路白骨的，可惜了她那一身好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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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沒有人好奇石頭先生的妹妹是誰嗎？”
……
聖象廣場之後，溫音索性窩在巫竺的小天地里幫傀儡身快速恢復。
傀儡身的傷本就好的差不多，有溫音幫忙，不出半個時辰就完全恢復，實力還一蹦蹦到煉氣九階。
隨後溫音本體進入靈相空間，合了一下魂又分，邊雙魂修煉邊等消息。
巧的是，她剛修煉沒多久，消息就來了。
巫竺回了小天地，給她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我算到聖女教的源頭不在我們這兒。”
我們這兒？這個說辭有些奇怪，難道……
“是指他們來自其他世界？”
廣傳世界三千，不排除這個可能。
“我就是這個意思。”
溫音听到這個結果，一瞬間想通了。
聖女教是競爭者的勢力，這樣看她才煉氣七階就想試著殺死她確實有可能。
後來看殺不死她想要和她和解，千辛萬苦躲著玄務廳，上來就跪下道歉只為為奴為婢，這麼低的姿態雖然會讓人懷疑，但主僕契約又做不了假，大多數人遇到這個事都會想，對方命都拿捏在自己手里，還能不惜命地算計她？
看來在競爭者眼里，她比這個位面的任何人或勢力都重要，所以才會讓甦瑤蓮做出躲避玄務廳只為給自己道歉這樣在別人看來因小失大的事情。
沒想到自己這麼被看重，就算是作為聖女教聖女的清譽和性命也能眼都不眨地犧牲，但凡她實力弱一點或不冷靜，現在都已經入套和甦瑤蓮強制綁定。
她還是在眾目睽睽下認的主，要是突然死亡或出了其他事被人發現，定會有人提到她身上來，更別提作為僕人能感知到主人在哪，就算她不待見這人，這人也能通過契約得到她諸多信息。
別問她是怎麼知道的，換位思考如果是她，這些手段都是隨手的事。
這個計謀實在是厲害的陽謀，就是可惜她沒入套，甦瑤蓮還綁定了一個和她們競爭沒什麼關系的王子航，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這個事情也給她提了個醒，這些對手很重視她，並且已經有人避開系統悄無聲息地潛入她所在的位面。
看來她要捂緊馬甲，不能讓人知道石鵉就是她，以免那些外來者一下子就找到她，還要努力爭取能找到封住這個世界不讓外來者過來的方法，不然除了聖女教，其他勢力都有可能是她對手的耳目，哪怕聖女教打草驚蛇，可她也沒辦法因此完全防備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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