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所有的鎖鏈突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它們不再是簡單的束縛，而是化作了無數條數據長河，在空中交織成網。
李陽屬實沒太想到，自己本想解放【豐饒之神】，卻無意中觸動了整個【系統】的根基。
"倒計時一百二十秒..."
"核心算法出現異常..."
"啟動終極防御協議..."
隨著機械音的響起，整個空間突然變得扭曲。
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仿佛要將他們拖入某個未知的維度。
"它想把我們傳送走！"【永恆】大喊，"威脅隔離...是這個意思嗎？"
但李陽卻在這危急時刻，看到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畫面︰
那些狂暴的數據長河中，竟然隱約浮現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那是...他自己？
不，更確切地說，那是另一個維度的自己。
是曾經的自己。
與當初得到的信息類似。
【系統】並非單純的程序，而是另一個自己的意識碎片。
而現在，隨著維度的崩塌，這件事又莫名顯現了出來。
但這...總歸是某些提示。
李陽抬手，不再試圖破解或改寫那些代碼，而是將【原初混沌】的力量注入到了那個若隱若現的意識中。
"倒計時六十秒..."
"檢測到未知能量波動..."
"警告！警告！"
空間的扭曲達到了極致，仿佛整個世界都要被撕裂。
但李陽沒有停下，他感覺自己觸踫到了某種更本質的東西。
那是...記憶！
屬于另一個自己的記憶碎片！
最初的自己，在面對某種災難時，選擇將自己的意識分散在了各個維度中。
而【系統】，正是用來維持這種特殊存在狀態的工具。
只是隨著時間推移，這個工具漸漸產生了些許邏輯沖突，開始按照自己的邏輯運作。
而現在，【虛無潮汐】的到來，意外地觸發了某種蟄伏已久的機制。
"也就是說..."李陽輕聲說道，"這不是毀滅..."
"而是...覺醒！"
就在這時，所有的數據流突然改變了流向。
它們不再試圖驅逐入侵者，而是開始主動與【虛無潮汐】共鳴。
"真是令人驚訝的變化..."【虛無觀測者】頭一次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倒計時三十秒..."
"正在重新校準..."
"檢測到新的可能性..."
李陽看著眼前的景象，突然萌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或許..."
"我們不需要阻止維度的坍塌..."
"而是要借此機會..."
"創造一個全新的存在方式！"
但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天空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巨大的虛影。
那是一個模糊的人形，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威壓。
"警告..."一個截然不同的聲音響起，
"檢測到超出預期的變數..."
"啟動最終預案..."
"代號...【諸界整合】。"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
那個虛影仿佛掌控著某種超越維度的力量，正在強行干預當前的一切。
"這是..."【豐饒之神】瞳孔收縮，
"來自更高層面的...意志..."
"諸界整合..."李陽喃喃重復著這個詞。
突然間，空間劇烈震顫，無數數據碎片在虛空中炸裂。
那個巨大虛影伸出手，像是要將整個世界握在掌心。
【永恆】臉色凝重︰"這已經超出了單純【系統】的範疇...是更高維度的存在。"
"不對..."【虛無觀測者】突然開口，"這個氣息...很熟悉。"
李陽也察覺到了異常。
那個虛影給他的感覺，既陌生又熟悉，就像是在照鏡子時突然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自己。
"是創造【系統】的存在..."他恍然大悟，"或者說，是最初的那個意識...！"
"是...我？"
話音未落，虛影突然凝實，化作一個身著白袍的男子。
他的面容與李陽一般無二，只是眼神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滄桑。
"你們的嘗試很有趣..."白袍男子開口道，聲音仿佛來自亙古，
"但這不是正確的道路。"
"【虛無潮汐】的本質，是一種維度降維打擊。"
"它會摧毀所有已知的規則，讓一切重歸虛無。"
"而我創造【系統】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
李陽皺眉︰
"但現在的【系統】已經變質了，它把所有異常都視為威脅。"
"那是必要的防御機制。"白袍男子平靜地說，
"為了維持世間的穩定，某些可能性必須被限制。"
"即便要以囚禁【豐饒之神】這樣的存在為代價？"
"這不是囚禁..."白袍男子搖頭，"而是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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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虛無潮汐】突然暴動，無數黑色的數據流撕裂空間，朝著白袍男子襲去。
但他只是輕輕揮手，那些狂暴的能量就被壓制了下去。
"看到了嗎？這就是規則的力量。"他說道，
"沒有規則，一切都將陷入混沌。"
李陽卻在這一刻，從那些被壓制的【虛無潮汐】中，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那不是單純的破壞，而是一種...
進化的可能。
"有沒有可能..."他直視著白袍男子，
"規則不應該是枷鎖，而應該是助力！"
"【原初混沌】的事情已經足夠明顯了，真正的進化，是在守序與混沌之間找到平衡。"
話音未落，他體內的【原初混沌】突然產生共鳴，與周圍的【虛無潮汐】形成了奇妙的循環。
白袍男子的表情終于出現了變化︰
"有趣...你找到了一個我曾擱置已久的答案。"
"但這太危險了，一旦失控，所有的維度都會崩塌。"
李陽微微抬頭︰
"創造與毀滅，本就是一體兩面。"
一股奇異的能量從她體內釋放，開始中和著空間中暴走的力量。
"倒計時十秒..."
"九..."
"八..."
白袍男子的眼神變得復雜︰"你真的要這麼做？"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李陽說道，"世界需要改變，需要進化。"
"而這種進化，必須建立在自由意志的基礎上。"
...
"五..."
"四..."
"三..."
白袍男子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是麼？"
"也好，那便試試。"
"但記住，有些選擇，一旦開始，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
"一..."
系統的聲音戛然而止。
時間歸零的瞬間，所有的能量突然匯聚在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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