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死死盯著那個黑袍人，心中涌起一股難以抑制的不安。
"什麼叫【必須有人墮入混沌】？"1他質問道，
"你到底是誰？"
黑袍人緩緩抬起手，指向天空中那片燃燒的紅光︰
"看到了嗎？那是世界的【界膜】正在崩潰的征兆。"
"實際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在無數個輪回中，世界都會面臨同樣的結局。"
"混沌會不斷侵蝕現實，直到一切重歸虛無。"
"而這個過程..."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悲傷，
"從來就沒有真正停止過。"
長生若有所思︰"你是說..."
"當年那場災難被阻止，其實只是暫時的？"
"正是如此。"黑袍人點頭，
"那不過是推遲了必然的結局。"
"就像用堤壩阻擋洪水，終究會有決堤的那一天。"
"除非..."
說到這里，他突然停頓了一下。
執事卻接過話頭︰"除非有人主動接納混沌之力。"
"通過【共鳴】，在現實與混沌之間建立平衡。"
"這就是為什麼需要我們這些"墮落者"的存在。"
李陽皺眉︰"你們就是為了這個？"
"把無辜的人變成怪物？"
黑袍人搖頭︰"不是變成怪物..."
"而是進化。"
"只有接納混沌，人類才能超越自身的局限。"
"獲得在新世界中生存的可能。"
"放屁！"離焱忍不住怒喝，
"這種瘋狂的歪理，也配叫進化？"
黑袍人卻仿佛沒听見他的怒吼，繼續說道︰
"你們應該已經感覺到了..."
"自己的力量，正在逐漸改變。"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確實...最近他們都察覺到了異常。
無論是李陽的山靈之力，還是長生的淨化之術。
似乎都在潛移默化地發生著某種變化。
變得更加...深邃。
更加...難以捉摸。
"這就是共鳴的開始。"黑袍人說，
"你們的力量，正在與混沌產生共振。"
"這個過程無法逆轉，也無法阻止。"
"因為這是世界的意志。"
"是【生存】的本能。"
長生突然想到了什麼︰"等等..."
"你是說...當年那些封印..."
"其實不是用來阻擋混沌？"
黑袍人輕輕點頭︰
"封印的真正作用，是控制共鳴的進程。"
"讓現實與混沌之間保持微妙的平衡。"
"但現在..."他指著天空，
"平衡已經被打破了。"
話音未落，又是一陣劇烈的震動。
遠處的山脈開始崩塌，大地裂開巨大的縫隙。
無數黑色的能量從地底涌出，沖向天空。
"時間不多了..."黑袍人說，
"你們必須做出選擇。"
"是繼續固守那些無謂的界限..."
"還是接受真正的力量？"
李陽握緊了山靈杖︰"你錯了。"
"真正的力量，從來不是靠墮落獲得的。"
黑袍人嘆息︰"你還是不明白..."
"這個世界，早已經..."
話未說完，異變陡生！
突然間，天空中的紅光陡然暴漲，如同一輪血月懸于頭頂。
整個世界都籠罩在詭異的赤紅色光芒之中。
黑袍人的話戛然而止，他仰頭望向天空，聲音中帶著一絲意外︰
"來得比預期更快..."
就在這時，李陽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眩暈。
體內的力量仿佛不受控制般涌動起來，山靈杖也開始發出奇異的共鳴。
不僅是他，其他人也都露出痛苦的神色。
唯有那個變成怪物的執事顯得異常興奮。
"感受到了嗎？"執事狂笑著說，
"這就是世界的脈動！混沌的低語！"
長生艱難地維持著平衡，開口道︰
"這種感覺...就像整個現實都在扭曲..."
黑袍人點頭︰
"界膜已經開始崩潰，很快，混沌就會徹底滲透進這個世界。"
"而你們的選擇..."他的聲音變得嚴肅，"將決定一切。"
李陽強忍著不適，咧起嘴角，注視著黑袍人︰
"這點巧言令色的小把戲，以為會對我們有用麼？"
旁邊的炎月輕咳著直起腰來，厲聲呵道︰
"即便整個世界都陷入混沌，我們也絕不會放棄！"
黑袍人沉默片刻，突然發出一聲輕笑︰
"真是令人懷念的固執..."
他緩緩舉起右手，五指張開。霎時間，空間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扭曲，形成了一面鏡子般的屏障。
"那麼..."他的語氣變得深沉，"就讓我告訴你們最後的真相。"
鏡面中開始浮現出畫面︰
一個古老的文明，曾達到了極致的輝煌。
他們掌握了改造現實的力量，創造出令人驚嘆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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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某一天，他們觸踫到了世界的邊界。
那里有著超出理解的存在，混沌的源頭...
"文明最終被自己的傲慢所毀滅..."黑袍人說著，慢慢摘下兜帽。
"而我..."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兜帽下的人，赫然就是李陽的模樣！
只是相比于大家印象中的李陽，他要顯得更加衰老，眼神中充滿了難以想象的滄桑與疲憊。
"瞧...我就是經歷了無數輪回的你。"他說。
"你不明白我都經歷過什麼..."
"在每一次的嘗試化為泡影之後，我都會回到過去，試圖尋找新的可能。"
"但最終發現..."他的聲音充滿無奈，
"或許墮落才是唯一的出路。"
李陽眉頭緊鎖，喃喃開口︰
"你...在開什麼玩笑？"
那個黑袍人緩緩搖了搖頭，一臉的嚴肅︰
"你心里很清楚，這就是真相。"
"那些似曾相識的感覺，那些莫名的預感..."
"都是因為，你經歷過無數次相似的場景。"
"只是每一次..."他的眼神變得悲傷，
"你都選擇了同樣的道路。"
"然後看著世界，一次次毀滅。"
執事在一旁發出怪笑︰"多麼諷刺啊..."
"守護世界的英雄，最終卻要親手把世界推向毀滅。"
李陽緩緩抬起頭來，望著那張與自己十分相似的臉，開口說道︰
"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就已經可以確定了。"
"你可能是任何人，但絕對不可能是我。"
"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這番話，讓旁邊的炎月等人，都不由得一愣。
畢竟，在場眾人之中，無一人知道。
李陽壓根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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