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听到【本源】的話，心中充滿疑惑。
他一時間無法理解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但直覺告訴他事情並不簡單。
"什麼叫真正的敵人？"李陽皺眉問道，同時控制著【毀滅菇】的擴散速度放緩了一些，
"你之前可從來沒提過這茬。"
【本源】的聲音顯得有些急切︰
"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我們一直以為【虛空】是最大的威脅，但實際上它只是一個更龐大系統中的一部分。"
李陽笑了一聲︰"所以呢？這就是你們突然消失的原因？被【虛空】策反了？"
"不是策反。"【本源】解釋道，"而是獲得了新的認知...李陽，你必須相信我，如果繼續內斗下去的話，我們所有人都會面臨滅頂之災。"
李陽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行吧，我暫且信你一次。"
"但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應該知道後果會如何。"
說著，李陽控制【毀滅菇】停止了擴散，但並未完全收回。
周圍的虛空似乎也停止了攻擊，雙方之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
"說吧，"李陽盯著虛空中隱約可見的扭曲，"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源】深吸一口氣，開始解釋︰
"在我們與【虛空】的對抗中，我們忽視了一個更大的威脅。"
"有一種存在，它遠比【虛空】更加古老，更加強大..."
"這個存在，我們暫且稱之為【原初混沌】。"
"它是一切的起源，也是一切的終結...【虛空】和我們所知的宇宙，都只是它的一部分。"
"記得此前險些將一切都毀滅的四維存在嗎？那便是【原初混沌】的一個投影。"
李陽眉頭緊鎖︰"所以，那玩意兒想干什麼呢？"
"我...不知道。"【本源】緩緩回答，"那根本不是我們能觸及的存在。"
"它的力量太過強大，恐怕只是一瞥，便能將現有的一切都全部抹去。"
"單單只是它的窺伺，尋常生物便無法承受..."
"一旦被其侵染，萬物都將墮入永恆的瘋狂。"
李陽若有所思︰"玄之又玄，簡直莫名其妙..."
"所以按你的說法，【虛空】其實是在阻止這個過程？"
"是的..."【本源】肯定道，"【虛空】雖然看似在吞噬一切，但實際上它只是在盡力去做一切自己能做的補救...它吞噬那些瀕臨崩潰的宇宙，防止它們被【原初混沌】侵染，變得生不如死。"
李陽冷哼一聲︰"編，繼續編。"
"要真有這麼離譜的存在，你怎麼從來沒跟我提過？"
"之前那個四維老登我姑且算你的難言之隱。"
"這個近似神話傳說一樣的存在，你居然對我只字不提？"
【本源】嘆了口氣︰
"抱歉...我，也是剛剛才有所了解。"
"正如你宇宙中的人類，能知曉有神明的存在，卻不知有我的存在一樣..."
"它實在太過龐大了，我們就像是生活在海洋中的浮游生物，無法察覺整個海洋的存在。"
"只有當我們真正接觸到【虛空】的本質時，才意識到了這一點。"
李陽沉默了片刻，然後問道︰"那之前那個均衡者呢？那家伙不會是想勸阻你，然後被你處理了吧？"
"不...我怎麼會做那樣的事情？"【本源】回答，"事實上，正是他首先發現了這個真相。"
就在這時，均衡者的聲音也在虛空中響起︰
"李陽，我知道這听起來有些荒謬，但請相信我們。"
"我們需要重新評估我們的立場和策略。"
李陽深吸一口氣，環顧四周。
虛空依舊存在，但似乎不再具有敵意。
他能感受到一種奇特的平衡感，仿佛整個空間都在等待他的決定。
"先假設...假設我相信你們。"李陽緩緩說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本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欣慰︰
"我們需要停止與【虛空】的對抗..並利用它的力量，嘗試尋找其他的解法。"
李陽點了點頭，但仍然保持警惕︰"那【虛空之主】呢？那玩意兒對我們不是挺不客氣的麼？"
"【虛空之主】只是【虛空】的一個表現形式。"【本源】解釋道，"它可能並不完全了解自己的本質和目的...我們需要幫助它認識到這一點。"
李陽沉思片刻，然後說︰"呵，行。"
"我暫且可以相信你們，但想要我提供進一步的幫助，我需要你們提供更多的證據。"
"如果說，這一切只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騙局...那我會讓你們付出相應的代價。"
【本源】和均衡者似乎松了一口氣。
虛空中的緊張氛圍開始緩解，李陽感覺到一種奇特的能量在流動。
"總之，謝謝你的信任，李陽。"【本源】說道。
均衡者補充道︰"我們會向你展示我們所發現的一切...相信我，一旦你看到了真相，你會理解我們為什麼做出這樣的決定。"
李陽點了點頭，緩緩收回了【毀滅菇】。
虛空似乎在回應他的行動，慢慢退去，露出了一個奇特的空間。
這個空間既不是純粹的虛空，也不是常規的宇宙。
時間在這地方，似乎失去了一切本該擁有的意義。
"那麼，"李陽環顧四周，"從哪里開始？"
【本源】的聲音緩緩響起︰
"我們會帶你看看，那個所謂的【原初混沌】，究竟能將行將就木的宇宙，改造成什麼可怖的樣子..."
均衡者補充道︰"看到那些之後，你應該就會理解我們的想法。"
"李陽，你會知道，在這片茫茫宇宙之中，還有許多比死亡更加可怕，更加畸形的命運。"
"與【原初混沌】的侵染比起來，死亡完全算得上一種至仁至善的解脫。"
李陽聞言，若有所思地環視四周，稍稍點了點頭。
"好吧。"李陽深吸一口氣，"那就快點兒，別浪費時間。"
"不管是【虛空】還是【原初混沌】，我們都會找到應對的方法。"
隨著李陽的話音落下，周圍的空間開始發生變化。
熟悉的躍遷感傳來，毫無疑問，他又被送到了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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