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站在中繼站中，神情凝重地注視著眼前的虛空。
【本源】和均衡者這突然間的不辭而別，讓李陽感到頗為疑惑。
他回想著過去幾天的種種細節，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這兩個東西...怎麼突然間和人間蒸發了一樣..."李陽喃喃自語，"是遇到了什麼麻煩，還是...有什麼東西沒告訴我？"
思索著，一陣微弱的空間波動忽然出現在了他附近的位置。
周圍的空間都在扭曲撕裂，李陽很難不注意到那邊。
他稍稍轉身，望向那片波動的來源。
隨即，發現那里正在形成一道小型的空間裂縫。
"這玩意兒是..."李陽微微皺起眉頭，謹慎地靠近那個裂縫，仔細觀察著。
裂縫逐漸擴大，最終形成了一個足以容納一人通過的入口。
毫無疑問，如此平穩的裂隙，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
有人刻意打開了這道門，想邀請他進入其中。
既然如此...
李陽稍稍測了側頭，直接踏入了其中。
霎時間，周圍的景象瞬間發生了變化。
在經過一陣宛如穿越膠皮管道般的感覺後，再睜眼時，李陽便已經來到了一個...頗為奇特的空間。
這里既不是熟悉的宇宙，也不是一無所有的【虛空】。
整個空間里面，都充滿了各種流動的能量，和無數不斷變化的幾何形狀。
這東西，就像他的系統當初創造的數據宇宙一樣...
周圍的一切，並非是按照自然進程演化，反而都是在按照某種特定的程式，往下進行預演好的步驟。
"這是個...被編程過的宇宙？"
李陽懷著這樣的疑惑，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動了一段距離。
下個瞬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李陽耳邊響起︰
"歡迎來到交界層，李陽。"
李陽轉身，看到了均衡者的身影。
但與往常不同，均衡者的形態似乎變得更加抽象，仿佛與這個奇特的空間融為一體，甚至連人形都無法維持。
"均衡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本源】在哪里？"
李陽莫名察覺到了一些東西，緩緩詢問起來。
均衡者則是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無需慌張，李陽...一切都會解釋清楚的，隨我來吧。"
說罷，便自顧自地朝著一個方向移動起來。
李陽雖然疑惑，但還是跟著那家伙的背影，朝著那邊移動起來。
過程中，他稍稍檢查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系統。
確認【寰宇漂泊者•睡蓮】還可以正常使用，便沒有什麼太過擔心的事情了。
想走，他是隨時可以走得掉的。
但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他總要了解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沒多久，在均衡者的帶領之下，他們一同來到了一處疑似可能是空間中心的地方。
而在這里，李陽看到了【本源】的身影。
【本源】幾乎將整個身體都融入到了如今這片空間之中，正全神貫注地作為一個巨大能量矩陣的核心存在。
周圍滿溢的光亮中，能明顯看出外面那些零零碎碎，還在不斷膨脹的幾何圖案...
看樣子，【本源】似乎在進行某種復雜的計算。
當他注意到李陽的到來時，微微抬首，露出了一個復雜的表情。
"李陽，你來了。"【本源】說道，"我想你一定有很多問題。"
李陽點了點頭，說︰"這倒是說對了...我需要一個解釋。"
"你們突然消失，現在又出現在這個奇怪的地方...為什麼我毫不知情？"
"你們在偷偷搞什麼東西？"
均衡者和【本源】對視了一眼，然後均衡者開口說道︰
"請原諒，李陽。"
"我們發現了一些...出乎意料的情況。"
【本源】接著說︰"記得我們之前創造的那些種子和緩沖區嗎？它們的效果比我們預想的要強大得多。"
李陽皺眉道︰"這不是好事嗎？我們可是一直在尋找對抗【虛空】的方法，怎麼，現在找到了你又不願意了？"
均衡者搖了搖頭，說︰"現有的問題是，這種變化實在是太快了。"
"如果繼續下去，很有可能會引起【虛空】的強烈反應，導致更大規模的沖突..."
【本源】補充道︰
"而且，我們發現這種變化不僅會影響了宇宙和【虛空】之間的平衡，還可能破壞所有已存在宇宙的現有規則..."
"這會導致許多意料之外的災難相繼發生...我們不能去賭。"
李陽眼角一抽︰"意思是，我們廢了半天老勁搞出來的，用來抵御【虛空】的東西，又演變成一種新【疫病】了？"
均衡者頓了頓，稍稍解釋起來︰"因為我們低估了宇宙的復雜性...每個宇宙都是相互關聯的，改變其中一個，就可能引發連鎖反應。"
【本源】繼續說︰"所以我們來到了這個交界層，這是一個位于一切物質宇宙之外的特殊空間，我可以在這里嘗試修整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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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陽環顧四周，感受著這個奇特空間的能量波動。
不知怎的，他總感覺眼前兩個家伙的口述，有些怪怪的感覺。
"所以..."李陽問道，"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
均衡者緩緩回答︰
"我們需要重新評估我們的策略...我們不能冒險引發一場可能摧毀所有宇宙的災難。"
【本源】點頭同意︰"是的，我們需要一個更加精細，更加溫和的方法，例如，找到與【虛空】共存的方式...."
听到這里，李陽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覺得哪里有點違和。
如今一看，終于破案了。
找到與【虛空】共存的辦法？
在場三人，可都見識過【虛空】的威力。
均衡者見識過無數宇宙被【虛空】吞噬的樣子，【本源】甚至還作為受害者，直接闖入到了【虛空】的領域之中，險些喪命。
按理來說，他們都應該將【虛空】殺之而後快的才對...
結果...這想法還能說變就變嗎？
與【虛空】共存...
這件事，就和此前不少宇宙，嘗試與【疫病】共存一樣。
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那便是被吞噬殆盡，不留一絲痕跡。
笑過之後，李陽稍稍收斂了表情，繼而緩緩望向了眼前的兩個存在︰
"要麼是你們的腦子出了毛病，要麼是你們本身就不對勁..."
"痛快點吧，直接表明原因，還是我揍到你們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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