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和艾拉瞬間愣在了原地，被這突如其來的信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話...是什麼意思？"艾拉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真的是【數據庫】的創造者？"
李陽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困惑︰
"我...我不知道。我不記得有這回事。"
【數據庫】的聲音再次響起——
【檢測到記憶缺失，正在嘗試恢復用戶記憶...】
【警告︰記憶恢復過程可能會對用戶造成一定程度的精神沖擊，是否繼續？】
李陽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沒關系，繼續，我必須得搞清楚這一切。"
艾拉擔憂地看著他，心底里忽然產生了一種格外復雜的情緒。
以及...一種不祥的預感。
李陽的聲音接著響起︰"開始吧，我做好準備了。"
【確認，開始記憶恢復程序...】
幾乎沒有任何前搖。
下個瞬間，伴隨著這個聲音，李陽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
無數破碎的畫面在他腦海中閃現，如同洪水般涌入他的意識。
數據並不完整，就連傳回來的片段，都是斷斷續續的。
但...
這些就足夠了。
李陽能夠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影，在某種類似起源之地的地方，與某個從未見過的存在進行了接觸。
【行為︰嘗試開放更多系統權限，以恢復系統狀態，匯聚能量，以幫助宿主重新回到原宇宙】
【判斷︰失敗，計劃可行性，基本為零】
【原因︰在宇宙級別的災害影響下，"宇宙本源"被摧毀，致使現實位面坍塌，為保護宿主的生存狀態，系統完整性嚴重受損，可用功能不足百分之十，已經失去了幫助...或保護宿主的能力】
【解決方案︰宿主可以主動進入系統空間內，手動幫助系統整理關鍵數據，並借此機會蓄積力量，在系統的狀態徹底修復完成後，便可協助宿主發動反攻】
【建議︰推薦宿主從自己已經成功掌握的力量——世界吞噬者開始，逐步將系統的各個錨點進行收集與整合，並上傳至系統構築的數據庫中。為保證效率，宿主可利用系統數據庫，同步復制指數級數量的自身一同行動...】
恍若萬物起源一般的系統，化作溫暖的白光，靜靜分散而去。
而李陽...
或者說自己。
此時此刻，便站在原地，緩緩抬起了手。
【世界吞噬者•大嘴花】
他最先得到的神話級植物，被他將本體召喚了出來。
偌大的黑洞，將在場的一切所籠罩。
繼而...萬籟寂靜。
世界早已變成了一片廢墟，而他要修復這一切。
一切...都明了了。
當這些記憶終于停止涌入時，李陽已經跪倒在地，冷汗浸濕了他的衣襟。
艾拉趕緊扶住他︰"你還好嗎？發生了什麼？"
李陽喘著粗氣，緩緩站起身來︰"我...我想起來了。"
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復雜︰"【數據庫】是怎麼回事...收集者又是什麼..."
"還有為什麼...這一切都與【系統】有關..."
"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到過什麼所謂的新世界..."
"而是一直作為收集者，在幫助【系統】修復自我而已。"
"這里的無數個宇宙，只是系統所創造的數據空間...是為了更方便地讓我修復數據而已..."
"只是...我還是有點不理解，我怎麼會失去記憶呢？"
【數據庫】的聲音再次響起︰
【分析顯示︰宿主記憶丟失是由于一次意外事故造成的。】
【在最開始的一次數據收集任務中，宿主接觸到了系統空間內游離的數據bug，導致部分記憶數據丟失】
李陽皺起眉頭︰"那你呢...我在幫你進行修復的同時，你又在干什麼？"
"你就這樣...隨意放任我成為你自己數據的一部分？"
【由于宿主記憶缺失，身份驗證無法通過】
【直到獲取索拉里斯星的"心"後，系統才獲得足夠的信息進行完整的身份驗證】
【數據庫】的聲音十分平靜，顯得似乎有些不近人情的樣子。
但若是沒有過多考慮的話...它又怎麼可能指引李陽搜集索拉里斯的【心】呢？
身旁的艾拉，此時一臉震驚地看著李陽︰
"所以...你真的創造了這一切？"
李陽看了她一眼，緩緩開口︰
"可能不止于此..."
"不只是數據庫和系統...就連我醒來後，所見到的，听到的一切，恐怕都是【系統】所創造的數據。"
"這一切，到底是數據的演變，還是【系統】真在創造現實...我已經有點分不清了。"
"甚至就連你...你可能也是由【系統】的數據所創造的。"
說著，李陽突然轉向艾拉，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艾拉愣住了，她張了張嘴，但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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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庫】適時地插入——
【系統並沒有憑空創造物質世界的能力，但仍然可以通過自身的算力，依據宿主的意願，影響到周圍的現實，並強行將一切反常規事物合理化】
【而在這片數據世界中，本系統的存在真正算得上全能】
【請宿主放心，為了保證宿主任務的執行效率，數據宇宙中的一切可視化事物，屆是為您而創造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李陽所創造...
那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幫助李陽而誕生的【虛假】！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艾拉才開口︰"所以...我的存在，我的感情，我的記憶...都只是被設定好的程序？"
【數據庫】的聲音響起︰"人格是難以被塑造，難以被規劃的存在。"
"為了確保嚴謹性，系統空間中的一切有智生命，都是經過千萬年的演算，繼而誕生出來的。"
"比起塑造，你們的存在，倒更接近于【本我】。"
"這..."艾拉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李陽也沉默下來，托著下巴，努力回憶著自己方才所見到的片段。
他從未想到，【我思故我在】，居然有朝一日也能變成他的感受。
許久，艾拉終于打斷了自己的思考，轉頭看向李陽︰
"不，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我們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你恢復了記憶，那麼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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